深夜。
“看样子你们还没有做,不然你也不会这个时间点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吧。”
在漆黑的宿舍走廊上,顾琛一脸得意地举着电子手表。
“在我的历任男友里面,你真的是最神经质的那一个。”余淼淼看清了隐藏在暗处的人,眼眸划过一丝冷意。
无论是调查和到处宣扬自己的情史,还是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蹲她,都挺惹人厌烦的。
“你这是在生什么气啊?”
和白天里的狂妄自大不同,顾琛甚至有些卑微,讨好道,“我猜到你还舍不得动他,所以来给你送夜宵咯”
“听不懂你的意思,还不给我让开?”
有趣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意最不讨喜的那个?
“你和某种动物一样,总是喜欢把好东西拖进自己的领地,然后留到最后吃。”
顾琛非但没有让路,还把自己松垮的睡衣扯开,笑嘻嘻道,“已经洗干净了,你真的不想吃些开胃小菜吗?”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洁白的肌肤上,仿佛还能嗅到沐浴露的香味。
“魏扬说过,他不许我偷吃。”余淼淼神色莫名,还是拒绝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偷吃的还少吗?”
顾琛将身后的尾巴揪到前面,透着一股Sao浪劲。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条尾巴特别长,不信你来摸摸。”
将那条尾巴,塞进她的手里。
就如顾琛所言,她的确还没有对魏扬做什么龌龊之事。
她一直忍耐着,早就已经禁谷欠很久了。
手里的动物尾巴非常柔软,轻轻一拽,还能听见《幼兽》的泣音。
“你莫不是怂了吧?”顾琛咬着牙,不肯让自己轻易掉眼泪。
“不过是个男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余淼淼似乎想起来自己曾经的辉煌,说是滥情也不为过。
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恶魔,早就忘记天使的叮咛。
顾琛抖成筛糠,也不忘暗骂,“真是狗改不掉吃屎,猫改不掉偷腥,人改不掉犯贱…”
“你在说些什么?”
余淼淼拉拢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也许是知道他的嘴里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所以她可以毫不手软地收拾顾琛。
“尼玛!我肚子要石皮了?!”顾琛捂住肚皮,就要远离。
他们挤在隐秘的角落里,一夜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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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疯了!
余淼淼有些做贼心虚,她透过门上的猫眼偷偷看向外面的走廊。
没有人…她淡定地打开门。
“早上好啊。”
在她踏出房门之际,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男人!
余淼淼感觉心脏都险些骤停了,厉声道,“你是不是有病?躲在这看到了什么?”
“?”
常禅久停下脚步,疑惑不解,“我应该看到什么吗?”
她瞬间沉默,“不,你什么都没看见。”
余淼淼面上不显,心里却慌得一批,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介意自己跟别人偷情……
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可以让她嗅到男人身上的檀香味。
“说起来还要感谢余总放我一马,不然让我请你吃顿饭吧?”常禅久温柔似水,让人寻不到半点差错。
就像一个善解人意的邻家哥哥,永远可以相信他不会去做背刺的事情。
余淼淼放下心来,又想起他说的可能是淘汰C班练习生的那件事。
“你想吃什么?”时间尚早,她倒是可以带人去吃一顿广式早茶。
等回头再打包好,让常禅久送去给魏扬,还能试探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可以。”常禅久坐上了她的车。
哪怕余淼淼点了一桌昂贵的菜品,也不见他半分不悦。
常禅久吃相斯文,也不会去夹距离自己很远的食物。
虽然让人感觉他有很好的家教,但和魏扬的礼貌却不太一样。
就像是历经沧桑,被打磨成这样温和的性子。
余淼淼对练习生们的家境都有大致了解。
这么一桌菜,最少要五六千块钱。
对于普通家庭的常禅久来说,这未必不是一笔额外的开销。
可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你不介意我再打包一份,送给我的男朋友吧?”余淼淼佯装一副打算白嫖的样子,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心不心疼这笔钱。
常禅久愣了一下,随后一脸真诚,“我不介意。”
这家店的性价比不高,甚至算得上早茶界的爱马仕,他却热心肠地给她推荐,“这道鲍鱼天鹅酥很好吃,可以给你男朋友打包一份。”
余淼淼瞥了一眼他桌前还剩一只的天鹅酥。
这道点心的确是外酥里嫩,里面裹着鲍鱼和酱汁的香味,带着淡淡的咸口。
可是这个人到底在图些什么呢?
“你还挺大方的。”余淼淼坦言。
常禅久拥有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总请你吃饭,当然要让你吃得开心。”
“而且我以后还能赚很多钱,却再也买不到眼前这份鲍鱼天鹅酥了。”
因为没有和你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将不一样。
余淼淼并不理解他的话,“怎么会买不到?这家店又不会倒闭。”
她突然想起老师曾经说过,如果和一个人相处很舒服,那么他的情商可能比自己高太多。
眼底浮现出警惕,因为她和常禅久聊天的感觉太轻松了!!
他不会还学过心理学吧?
“怎么了?”常禅久摸了摸嘴角,闪过一丝羞涩,“我的嘴角是不是没擦干净啊?”
他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嗯,我帮你擦掉。”余淼淼一脸严肃,伸手擦拭着常禅久唇边并不存在的糕点碎屑。
仿佛看不见他的耳垂一点点变红。
常禅久反应过来,慌张得拿起手帕,“谢…谢谢。”
“不客气。”余淼淼似笑非笑,目光却深沉道,“你是不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只一句,终于让他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随后又逐渐平静,常禅久摇头,释然道,“你是独一无二的余淼淼。”
“如果我把你当作别人,那样就是在不尊重你。”
她长得很像是自己死去的妹妹,可是行事作风却完全不同。
常禅久的妹妹心地善良,甚至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让人狂扇练习生们的脸蛋。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无论他后来想起多少次,始终忘不掉余淼淼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神。
她就像在看一堆蝼蚁,凝结的杀意带着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