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费尔奇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在经过一个月的身体上的磨炼后,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日子。
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没有从魔药课的石嘴那里拿到魔药了,而昨天晚上也是他一个月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当清晨洛丽丝夫人的咪呜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时,他下意识地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斯内普赠送的魔杖,习惯性地对猫粮释放了一个飞来咒。
‘啪!’
在用另一只手借助猫粮后,费尔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给洛丽丝夫人喂食,而是抱着那包飞来的猫粮,望着校监办公室禁闭的大门发了一会呆,直到洛丽丝夫人不满的猫叫声将费尔奇从神游中唤回,费尔奇这才如梦初醒,然后将猫粮给倒进洛丽丝夫人的碗里。
‘哗啦啦!’
看着倾泄到猫碗中的猫粮,费尔奇心中却突然涌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昨天并没有喝药,但自己仍然可以使用,也就是说,今天开始,他不再是一个哑炮,而是一名真正的巫师了。
一名真正的,能够用魔杖使用各种魔法的巫师。
良久之后,猫粮已经在洛丽丝夫人的碗中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时的费尔奇才又再次清醒过来,然后费尔奇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这还剩下一半的猫粮袋子,蜷缩在青石地板上哭了出来。
那哭声中包含了太多东西,有对过去因为哑炮这个身份所遭受的种种不公而感到的委屈与愤怒,也有对自己终于苦尽甘来的喜悦,当然最重要的,是对自己能够一直相信斯内普所感到的庆幸以及对斯内普无以言表的感谢。
“……谢谢……谢谢你,西弗勒斯。”
此刻,即便没有那灵魂誓言的束缚,费尔奇心中也已经不会背叛斯内普,此刻,在他的心中,斯内普的地位已经超越了生养他的父母,超越了对他又收留之恩的邓布利多,甚至超越了他自己和洛丽丝夫人,成为对费尔奇而言最重要的人。
因为只有他看到了费尔奇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并愿意将它给予费尔奇这样的哑炮,也正是斯内普的给予拯救了费尔奇的内心。
费尔奇从不畏惧强权,亦不畏惧死亡,多年来所收到的排挤与鄙视已经将他的内心锻炼的如钢如铁,但现在的它心中多了一样让他害怕不已的东西,那就是斯内普的抛弃,只有这一样是费尔奇宁死都要避免的。
那个人是如此的强大;神秘;优雅,但更重要的是,他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即使被孩童的皮囊所束缚,但费尔奇坚信在那孩童的伪装之下,是一位超越古往今来任何巫师的伟大存在,是一位即便被自己视作弥赛亚去爱戴也毫不违和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但费尔奇绝对不要被斯内普,被这个他视为弥赛亚一样抛弃和杀死。
在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之后,费尔奇便抱着洛丽丝夫人走出了校监办公室,而此时,斯莱特林的学生正好要去上占星课,就这样费尔奇一大早便与自己的弥赛亚碰面了。
望着那正与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有说有笑地从自己对面走过来的斯内普,费尔奇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但当话即将从嘴中蹦出的前一刻,费尔奇生生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跟斯内普搭话,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在与上楼的斯莱特林学生相对走过又即将错开的前一刻,费尔奇突然用手拍了拍被自己抱着的洛丽丝夫人,然后在洛丽丝夫人发出一声尖细的猫叫时,费尔奇用只有他与斯内普能够听到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声:
“谢谢你。”
正打着哈欠的迭戈神色古怪地望着越过他们朝下而走的费尔奇,然后开始跟自己的几个朋友讨论起了费尔奇今天的反常。
“你们说是我今天早上睡迷糊了还是格兰芬多那四个讨厌鬼偷偷给我下咒了啊,刚刚走过去是我们的那位费尔奇校监吗。”
也不怪迭戈会怎么想,毕竟之前的费尔奇见到谁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表情,明明不算太老,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独居厌世的孤寡老人的感觉。
而现在的费尔奇身上不仅没有了那常年散发的戾气,甚至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事实上不止迭戈,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都在为费尔奇的变化而感到惊讶。
“诶,你们说费尔奇难不成是晚上在魔药教室巡逻的时候,打翻了那个鼻涕精乱熬的药水然后才变成这样的?”
“很有可能,毕竟那个鼻涕精瞎熬的药水就算吃死人我都不觉得奇怪。”
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魔药课上,同样对费尔奇的变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掠夺者索性直接扔下正在熬煮的魔药,开始讨论起了费尔奇究竟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怪。
“那个鼻涕精每天拽得跟个真的魔药大师似的,但其实要我说他的水平也就那样了,估计他就是靠拍斯拉格霍恩那个大胖子的马屁才进的鼻涕虫俱乐部。”
直到现在,詹姆与西里斯都不相信斯内普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进入的鼻涕虫俱乐部,他们都认为斯内普只不过是靠对斯拉格霍恩的阿谀奉承才加入了俱乐部。
“嘿嘿,不过如果真是我们说的那样,那就太好了,能够看到费尔奇还有鼻涕精一起倒霉,最好再将斯拉格霍恩这个势利眼给牵扯进来。”
四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课堂上闲聊着,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坩埚里熬煮的魔药,等到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时,几人这才想起自己的坩埚里头的魔药,但此刻早已为时已晚,尽管已经四人拼命去补救,但坩埚里的药水还是不可避免地熬糊了,甚至彼得的坩埚还直接爆炸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
望着从格兰芬多那边冒起的黑烟,正在单独指导莉莉这节课的魔药如何熬煮才能达到最好效果的斯拉格霍恩抬起头,对着黑烟冒出的方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