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狄被玛尔斯说动,犹豫着答应他先看看,租不租的后面再说。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走着。
等到了路口,科莫就说太晚了,要送巫娅回家。
弗洛狄和玛尔斯奇怪的看着科莫,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但是他们又仔细一想,天都这么黑了,巫娅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科莫送一送她,也挺合理的。
两人不疑有他,目送科莫和巫娅上了马车,自己继续走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这件事?”科莫想了想,还是问她,“我们几个一起做的事情,也应该一起面对。”
他那天其实听到了一些,他大概知道那伙人找上巫娅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巫娅不告诉他,也不告诉其他人,这让他有点担心。
巫娅听了科莫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必要。”
那伙人能这么快的找到她头上,还敢把她围在巷子里威胁,明显不是善茬。
她不告诉其他人是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其他人还好,弗洛狄和玛尔斯两个和她一样无权无势,牵扯进来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而她有便利店就注定了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这是迟早的事,她不怕面对。
“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巫娅冲科莫笑了笑。
科莫静静看着她,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见科莫不说话了,巫娅扭头看着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但她不希望真的看到那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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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娅到家,吃了晚饭洗好澡,躺在床上,给墨法发了条消息,约他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巫娅就吹了油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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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早上一起吃早餐是墨法家的规矩。
但自从墨法的大哥离了家,这个规矩就再没有人遵守过。
然而,昨天半夜,家里的仆人突然叫醒他,告诉他,他大哥回来了,他父亲要求所有人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
墨法正睡着觉忽然被吵醒,还是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心里憋着一肚气,但是也不敢对仆人发。
挥手让仆人离开,墨法有些睡不着了,想了想,干脆下床,点燃油灯,坐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牛皮纸。
牛皮纸上用红色的墨水写了一个数字。
10万金币。
红色数字下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几个日期和金额。
墨法拿出这次在食堂办窗口挣到的银币,一枚一枚的数清楚,换算成金币,用黑色墨水写在纸上。
所有黑色数字加在一起,不过八千多,离十万还差得远。
墨法叹了口气,彻底没了睡意。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十万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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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法醒了就没有再睡,在桌子前坐了半夜,拿纸笔写写画画,早上天亮了才觉得有些累,又睡了一会儿。
等仆人再次把他叫醒,就到了吃早餐的时间。
墨法洗漱一下,换了衣服就到餐厅去等着了。
他一进入餐厅,就觉得里面的气氛很压抑。
墨法家的餐厅十分宽阔,毕竟是要容纳他家二三十个人一起用餐。
墨法看到他的母亲在窗户边站着,走了过去。
“母亲。”墨法对他的母亲行了个礼。
墨法的母亲转过来,看到墨法,笑的十分温柔,“你来了。”
他母亲穿着朴素,哪怕住在莫里丘家,不缺吃穿,她也从不穿那些华丽的衣服。
她原是农民出身,不识字,只一张脸长的出众,被他父亲看上,花了一百银币买走了。
“我昨天又跟莉莉丝学了几个字,她说我快要能够自己看书了。”墨法的母亲笑着道。
他母亲原先是什么性格他不知道,只是从他能记事起,他的母亲就一直是这样,每天什么都不做,只在屋里看书。
她所说的莉莉丝是他的一个妹妹。
莉莉丝的母亲生她时难产,只留下了莉莉丝。
其他阿姨不愿意费心养她,莉莉丝就被交给了他的母亲抚养,也算是他比较亲近的妹妹了。
“是吗?”墨法应了一声,“我等一下要出门,顺便带几本书回来吧。”
“好呀,我和莉莉丝一起看。”母亲很高兴,“莉莉丝长大了,最近不爱看那些故事书了,你看着给她买一些其他的吧。”
“好。”墨法点了点头,“她明年也该上学了,不知道她会……”
“什么?”
“没什么。”墨法摇了摇头。
他想说不知道莉莉丝会不会觉醒魔法,但魔法对于他母亲来说是禁忌词,他就没有说下去。
不算专门聘用的魔法护卫们,他是他们家唯一一个会魔法的人,但是只有他和他母亲知道。
当初他觉醒了这种石化魔法,把他母亲吓了一跳,谎称他被太阳晒坏了眼睛,从此不能见到光,把他的魔法藏了起来。
他父亲有那么多孩子,当然不会在乎他,他母亲这样说,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带着墨镜,只有他自己独处的时候会摘下。
以前他不理解,明明他有这么厉害的魔法,为什么要藏起来。
现在长大了就懂了。
他母亲和他父亲都不会魔法,那他的魔法是从哪来的?
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去问他的母亲。
“墨法还戴着这个蠢东西呢?”熟悉的嘲笑声传来,墨法面无表情的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男子。
那是他的四哥,最近做生意挣到钱了,被他父亲夸了一句,尾巴就翘到天上来了。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医生朋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他打声招呼,让他给你看看眼睛。”四哥面上是在关心他,但只要不聋,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虚伪和嘲讽。
“他这个眼睛这么多年了,我看也治不好了,就不麻烦你了吧。”墨法的母亲替他挡道。
“这多可惜?眼睛不好,还怎么出去做生意?”四哥啧啧两声,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墨法一言不发的听着。
他在外面畅所欲言,高谈阔论,在家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别人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很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