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的出手,直接将冲上来的几个冲锋头子打飞了。
他们当然不服气,这么多人,怎么会如此狼狈,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后面的人也是狂吼着要冲上来,袁缺脚踏雪地,脚尖一踢,厚厚的雪便从他脚起弹飞出去,而在空中散开之后,直接击向冲上来的几人,几个在混乱之中舞刀剑格挡,有几人挡下了,撞得刀剑声极声,而有几人没未挡住,直接被雪击中身体,扬身飞了出去。
风花他们几人本来想冲上去动手,可是贺莽却笑着拦住了他们,说道:“大家身上都有着伤,先歇会吧,我们就这样看着袁兄弟的表演,这些个小渣渣还不够袁缺热身呢?”
袁缺连续在雪地之上划踢起脚,空中的飞击的雪球顿时化作强有力的武器,都纷纷击向这帮人,他们顷刻间乱成一团,想冲来都未得机会,甚至都近身袁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雪球击翻飞跌而去,滑向雪地之中,惨呼连连……
“说,你们是什么人?”
袁缺走了过去,把那些被打瘫在地的人吓得直往后退缩,身子都拖出了长长的雪痕。
看着眼前这帮人害怕的表情,而他们的装束有些随意,有的裹着原始的兽皮,有的还穿着不成体系的毛披,有的头上戴着野兽绒帽,看起来像是极为“豪阔”,可是整体下来毫不修边幅,极为随意的搭配及打扮。
“你们是山贼吧?”
一帮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但看其被说中的表情,都惊恐地看着袁缺,害怕他再走过去自己举手之间便要了命去。
“这位厉害的小爷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突然一位看似像个小头目的大胡子汉子,斜着眼看着袁缺,神情表现出十分害怕,可是眼神中总闪着狡黠之光。
果然他故意身子假装拖不动了,待袁缺走到最近的距离,他突然身子猛然弹起,勾起地上的一柄剑,以一个十为玄妙的手法,抄起剑凌空而起的顺势,剑在手之后,毫不犹豫地刺向袁缺的心脏。
袁缺面不改色,当剑到自己胸前的时候,他只是手轻松一动已到了胸前,而那大汉的剑却再也无力刺下去了,因为剑尖已被袁缺捏在了手里,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了。
那大汉一惊,袁缺却变了手法,右手一掀,只听得“啪”一声,剑身折断,尚未等那大汉反应过来,袁缺手中半截剑尖已顶到了自己的喉咙。
此时,这名大汉才真正感觉到了害怕,全身都抖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本以为自己手法够猝不及防够快了,可是袁缺在他眼神所施的方式他连看都未曾看清楚。
“你们是山贼?可是飞雕寨的?”
袁缺这么一问,所有人都震惊一下,虽然天暗,借着雪白之亮都相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袁缺很显然此刻就在这个大汉身边,自然是在问他。
大汉吓得出了冷汗,忙说道:“小爷爷,你知道飞雕寨?”
袁缺见此大汉如此一问,甚至是好奇,便侧面看他一眼,说道:“是的!”
那大汉似乎松了一口气,急问道:“那小爷爷你跟飞雕寨有何恩怨?”
袁缺不想跟这样的人有多余的耐性,扬起一脚将其踢翻在地,然后手中半截剑“嗖”一声掷了出去,一声脆响正插在那人的脖子边的雪地之中。
此时那人吓得似乎要尿出来,那种表情痛苦无比,可是看着自己竟然没死,这才松了口气,惊恐地看着袁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们是不是刚才在追什么人?”
袁缺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帮人都齐刷刷点头表示。
“是什么人?”
袁缺声音开始变得沉下来,有一种比冷风还冷的感觉。
“红货!”
那大汉回答道。
“红货?是什么?”
袁缺倒是有些耐心了,因为他没有听到这样的词,所以来了兴趣。
贺莽他们也走了上来,贺莽也是一脸奇怪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位大汉,然后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狠狠说道:“什么是红货?再给老子端着,我一刀割断你的脖子让你变成红货!”
那大汉吓得忙求饶说道:“红货是我们谷里的叫法,也就是身上有料的人,就是有些财钱的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刚才他们是在追有钱人,看来还真是劫道来的。
“你们谷里?什么谷里?”
贺莽刀一轻转,似乎让刀锋慢慢转向那大汉的脖子肉,那大汉此时扯着脖子想躲避。
“我可告诉你,老子的刀可是喂了千年血蚺的剧毒,只要稍破你一点皮,你便会毒性发作,溃烂痛苦而死。”
那大汉被贺莽这一吓,整个人的瘫软了。
“别别别,这么爷爷,可别乱动,我说,我就这说,我们是‘野风谷’的人,野风谷,野风谷,我说了,说了,就是野风谷!”
那大汉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野风谷是什么玩意?”
贺莽当然不知道。
“我以前深入山中村落的猎户家中收野货,听到这野风谷,其实就是一个山匪窝。”
这个时候,风花的手下大屠走上来对大家说道。
“原来又是一帮山贼,你说你们今日落在爷爷手里,是不是要将你们活剐了?”
贺莽分明是再想吓唬一下他们。
“哎哎哎……大爷爷爷爷……刀下留情啊,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山匪,可是我们可是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反而我们还劫富济贫,这可是道上规矩,对了对了,你们或许认得飞雕寨,你们应该也知道,这十万不止的大山之中,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绿林组织,大家可是都是有言在先,虽然落得匪之名,行得却是义之举啊!”
此时,大汉说话间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反而脸上的正气泛了起来,也不怕贺莽的刀了,反而贺莽听到此,自动把刀收了回来。
此时,袁缺他们都相视一番,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他说的这话似乎当初在飞雕寨也听说过,看他的说话和表情,不像是在故意欺骗。
“袁公子,各位大侠,因为我经常深入山中,跟山中一些居户还有傍山居的居户也了解过,这枭城虽是被无尽山脉所围绕,而山中各种绿林组织无数,大大小小,但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从来不扰平民,所以打家劫舍之事很少有人干,若是哪一帮有此举,其它地方便会兴道上之举群起而灭之,看来此人说得没有错。”
大屠在一旁说道,看来他是由感而发,他不是为这些人辩解,而是在跟大家阐述一个事实。
“这位壮士爷说得对,远近绿林之帮皆是如此,而且好多实在迫于无奈而干不义之举的组织,比如说骚扰村民什么的,都被灭掉了,而且各组织之中有在外猎红不守规矩的,都被道规所杀了,你们一定要相信啊!”
这名大汉慢慢坐了起来,坐在雪地之中,雪飘在他身上,慢慢把身体与雪地冻结在一起了。
袁缺与贺莽还有时不待都相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因为他们在飞雕寨的时候也他们说起过,飞雕寨也是不准干恶行之事,看来整个深山幽野的山寨还真是道义之组织啊。
“如果说来你们还是道义组织喽,不对,差点被你蒙混过关!”
贺莽突然对着那大汉说道:“你们起初见到我们之时,看你们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山贼恶匪的嘴脸,还什么把男的杀掉,让女人暖身子,看来正如你所说的,你们便是那些正义绿林的那一些破坏规矩的短命鬼喽!”
贺莽一气之下,举起了大刀。
所有的山野吓得惊呼。
“大爷大爷,听我说……且听我说,方才实是我们兄弟一帮有气没地方出,本来是追着几个富阔之人,本来可以回谷里领点功薄的,可是却让他们给跑了,于是就见你们一个个的,看起来似乎更有料,所以就动了歪心思,谁知我们有眼不识高山,冒犯了真神,就饶了我们一命吧。”
那大汉站了起来,脸上虽是乞求之情,可是却没有害怕的意思,看来他是想维护着手下的一帮兄弟。
贺莽笑了,这一笑,连袁缺他们都搞不懂了。
“他竟然说我们看起来像富阔之人,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有些拍马屁,不过我怎么就觉得心里舒坦呢,哈哈哈……”
这一说,让大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袁缺似乎一个激灵,问道:“你们所追的人他们有多少人,看清楚了都是些什么人?”
那壮汉立马回答说道:“还别说,我们一路追了老半天,看他们也是伤痕累累,七零八落的,虽然身装锦绣,想必是有钱大富之人,只是落魄山中必有蹊跷,我们也就是想逮住他们想问个明白,若真是奸宵歹富之人,那便正着了我们的道,可是一路追赶,从响午,一直追到入夜,突然不见了人影。”
“我问你他们有多少人,是什么样的人?”
袁缺有些急了。
“噢噢……想起来了,我们还交过手,他们还杀了好几个弟兄,看得出来也是有些手段之人,武功很是了得,只是都伤痕累累似乎在落难,置于是什么人,我们哪里知晓,不过他们中间有人称他们带头的为什么什么门主,对,就是门主,对……”
听到那壮汉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心生惊喜,难不成就是楚怀忠、楚怀仁、楚怀义三兄弟他们一群人。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时不待上去揪住那大汉的衣领,急狠狠地问道。
那大汉吓一跳,突然又出来的时不待的劲可不少,身材如此魁梧,比自己还高大,抓住自己的领口似乎要把自己吃掉。
“他们,人……跑啦,刚才不是说了吗?跑掉了!”
壮汉支支吾吾地说道。
时不待松下手,这才发现自己冲动了。
“你们跟丢了多久了?”
风花此时也问了一句。
“蛮久了,到后面半程,我们几乎都在瞎找,想着他们定然会往山外跑,一旦让他们出了山,那我们就不得动手了,这可是规矩!”
壮汉如是说。
此时,大家心中松了一口气,起码由此判定楚怀忠他们还活着,其间他们经历了什么也不去细想了,眼下就是尽快找到他们。
“你们野风谷在山中何处,可远可深?”
贺莽瞪着壮汉问道。
“远,深,若从此地出发,少说也得大半夜才到吧,最少要一个时辰才到得!”
这壮汉此时说话自然了许多。
“你们走吧,我们不杀你们!”
袁缺竟然叫他们离开。
听到这话,他们才激动高兴,就算有些被打得软在地上的人都相扶相持地站起来,巴不得马上跑走。
于是大家相扶搀扶着,拖着受伤的身子慢慢离开,往深山的方向道走去。
“对了,你,你留下!”
袁缺指着走在最后的刚才那位壮汉,壮汉一回头,着实也惊了一跳。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先让你的兄弟回去,或许迟些你再带我们去你们野风谷,你们既是义道之人,我倒是想亲眼去看看。”
袁缺此话说出来,贺莽他们都看着他,一时猜不透他什么意思,不过大家都也有兴趣。
待那些人走了之后,袁缺便叫木凌风与风花他们几人守在原地等他,他跟时不待还有杨紫梦往回走去。
贺莽想去,可是被袁缺叫留下来看住大家,以保护大家的安危。
贺莽无聊之中,对着木凌风说道:“木兄,你可不知道,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做山匪实在没什么鸟意思,本事不在吧,连跟个红货都跟丢了,看他们傻样就想笑。”
木凌风笑着附和了一下贺莽,说道:“人各有道,只要心不坏,一切都好说。”
木凌风看着那壮汉,笑了笑说道:“你干这行多久了,杀过多少人啊?”
那壮汉缓了一口气,说道:“十二岁便入行了,要说杀了人嘛,也杀过,但不多,杀野兽还杀得多些!”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此时大家看他们的样子蛮可爱的,虽然夜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样看起来有一种朦胧滑稽感。
“可有名字?”
风花也笑着问了问,问得很亲切。
那大汉在雪亮之下,朦胧见到风花虽然有些凌乱行头,但是那种妩媚风情对自己一笑,竟然让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若是能看得清楚,大家定然能看到他的脸红,一个壮汉的脸红那可是十分可爱的。
“当然有,我叫厉害!”
“什么?!”
此时,风花、贺莽和木凌风他们同时惊呼出来。
“我说我叫厉害!”
那位大汉也是有些笑了,再次补充一句。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名字就叫厉害。
“果然人如其名,看起来是挺厉害的,看来你家父母为了你的名字没少下心思,取得一个如此厉害的名字,真佩服你父母的厉害。”
贺莽倒是上口了。
“不是,我很早就没有了父母,我是一个孤儿,名字是在入谷前自己给自己取的,怎么啦,挺可笑,是吧,没事,只要是人听到我的名字都会笑。”
这位厉害倒是坦然得很。
“那你在野风谷有头衔吗?是几当家啊?”
贺莽笑着看着他,问道。
“若是论资历来排的话,我怎么也是一个小头目!”说着,他竟然自己掰起了手指,然后说道:“也算个五当家吧!”
这一举动,让大家再次忍俊不禁,此人此时尽显憨厚,而且实在招人开心。
“五当家,你们野风谷有多少兄弟啊,你排在老五,也算厉害了。”
贺莽再次笑了起来,而且这次笑得大声而开心。
“我们野风谷少说也有大几百号兄弟吧,能够排到老五,那可不是很厉害嘛,不过我名为厉害,但做个老五也算心服口服吧,因为前面三位都是带我入山前辈大哥,理应排在他们之后,没毛病。”
厉害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让人发笑,再加上他的动作与表情,这哪个绿林山贼土匪呢,简直就是一个在自己都不知道情况之下的无意的卖萌高手。
“哈哈哈,看来你数数也挺厉害的,你行五,前面三位前辈,厉害,果然厉害。”
贺莽再次逗趣于他。
他却很严肃地说道:“你们别笑,我可没有算错,我前面是三位哥哥前辈,可是我们野风谷前不久来了一位高手,他以他的武功把我们几哥哥都震住了,所以哥哥们都主动让贤,把老大的位置让了出来,让这个厉害的人来做!”
想不到厉害自己都把自己的名字说了进去。
可是此时大家在笑的同时,便知道其中的道理,厉害是没有算错,原来有此插曲。
“还有比厉害的厉害的哥哥们还要厉害的厉害高手,他到底有多厉害,是什么样厉害的人?”
贺莽逗趣不但把大家都绕晕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说对了话了没有,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相当厉害的人!”
厉害也不禁笑了起来,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