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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故生玄机(1 / 1)


“那是小鹿吗?”

杨紫梦悄声地问袁缺,因为她也看到了两棵大树中间站着一只黄色的动物,跟鹿有几分相似。

袁缺说道:“那不是鹿,那是黄麂!”

“黄麂?麂子?”

杨紫梦有些惊讶。

接着说道:“我从未见过,不过也听人传闻过,说这麂子是凶兽,说是只要听过其叫声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袁缺轻轻笑了笑,看着这么可爱的杨紫梦,一脸求知的模样,甚至令人怜爱。

“山中百兽,皆来自于天地精灵,无所谓吉凶之说,从小到大,我所见所食的野兽多了,不必在意这些传说。”

袁缺正准备想办法“猎杀”不远处的黄麂,可是被杨紫梦扯住了衣袖,对着袁缺一个劲地摇头,意思叫他不要去杀掉它。

袁缺有些不解,可是杨紫梦突然身子跳了出去,直接让那黄麂看到自己的突然出现,然后迅速消失在山林的雾岚之中。

袁缺有些无奈,也没有办法,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

“我们去抓几只山蛙足够了,走吧!”

杨紫梦似乎对刚才袁缺把野雉杀掉心中实有不忍,所以她也不想再希望遇到什么样的野物,因为毕竟活生生的山林精灵瞬间死亡,那也是一条性命。

“我们的杨大小姐竟然有如此的悲天悯物之心,可是你说山蛙难道就不是生命吗?”

袁缺看穿了杨紫梦的心思,所以才这样开玩笑似地问她。

“那不同,因为山蛙多了,随处可见,牺牲几只并不会觉得残忍,哎呀,好啦,走吧!”

杨紫梦推着袁缺便往回走。

待袁缺与杨紫梦回到点的时候,时不待已然把火烧得很旺了。

见到袁缺手上捉了好多山蛙,一只比一只硕大肥壮,看起来货量十足。

可是贺莽嘴里叼根草,斜倚在一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享受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去了这半天,就得一个山鸡,就没有其它野物好货了吗?竟然拿这些山蛙充量,不应该啊!”

“哟,杨小姐头上的野鸡毛好漂亮啊,我建议应该多插几根,会更漂亮……”

贺莽这副模样,正说得上劲,杨紫梦突然从袁缺手上拽过一只大山蛙直接朝贺莽扔了过去,直接丢在他的脸上,刚巧不巧,那只大山蛙整个身子趴在贺莽的面庞,或者是由于那山蛙受到惊吓,突然一道尿水直接射了出来,而贺莽的嘴恰恰来了一个满流灌注。

“啊啊,是蛙尿!”

贺莽惊起身子,大吼一声,然后把那山蛙直接摔在地上摔死了,自己忙跑去水边清洗自己。

大家都笑了,尤其是杨紫梦,笑得花枝招展的,这可是她的意外之杰作。

“太过分了,不该如此欺负人的!”

贺莽洗好之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杨紫梦,然后似乎故意来到袁缺身边“告状”。

“行了,贺大哥,你有伤在身,不宜多动,你跟木大哥坐在一旁休息,这些活就由我们来干吧,人欠等着吃!”

袁缺他们各自忙活着,不过过程有些残忍,要把那些山蛙开膛破肚取内脏出来,然后清理干净方用树枝串起来上火烤。

那野雉也是一样,先得褪毛,再处理内脏,一连串下来也需要时间。

杨紫梦也是见怪不怪了,过程中还帮忙去打下手,没有一点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完全跟着袁缺如此劳作,她脸上始终闪耀着幸福。

终于得吃了,香气顿时漫开,那种野味的肉香简直不要太令人垂涎。

大家总算尽情的享受着野味美食,如此间原始山间好货,虽然没有任何佐料,可是大家吃起来真是十分满足。

大饱之后,满血生机,拾水而下。

走了过一段时间,便到来了山边缘,此山边缘这定是一道小江河,依山麓边缘,尽是石壁矮崖,而他们依水而的溪流便是冲进这道江水之中的。

而站在山边缘处,虽然天色阴沉没有阳光,但是却依稀逃眺得见对面他们说好的集合地点,远处对面的高山此刻显得更加的高耸嵬巍,而空旷的山野之间稀稀零零地点缀着一些小居房,而其间广袤的田地里已入冬时,都变得荒芜无穑,好一片凄然景象。

“对面远处,便是当初那高崖之处,看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过总算目标清楚了。”

袁缺此刻心情有些放晴,也是给大家在打气。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山脉到远处是环形相连接的,所以我们最好就是依此山麓连缘走,虽然比走这空旷田野处远些,但总显得稳妥安全些。”

木凌风收回望眼,对袁缺说道。

袁缺跟大家都同意木凌风的看法,决定依山麓而环行相连之处,这样尽可能让他们的行踪变得稳妥些,毕竟现在枭城之中,不知道有没有派兵甲来追剿他们,一切小心为上。

独孤焕侧躺在锦绣床榻边,一脸的思虑。

此时,其夫人知颜带着两名婢女带着汤药走了进来。

“侯爷,今日可感舒适些?”

知颜来到床前,便很温柔地关切相询。

“已无大碍,就是还有些小痛。”

独孤焕气色还行,只是好像忧虑甚重,看来就算他躺着养伤,心中的要操心的事情也是摞摞相接。

“侯爷,这几日您是带伤思虑,忧心忡忡的,看整个人都瘦了好多了,妾身心里好是担心,对了,侯爷,先把药喝了!”

知颜摆了一下手势,婢女端上药碗递了过来。

独孤焕把药一口喝了下去。

“郭云来好些没有?”

“好些了,勉强能坐起来了,不过身子还是很虚,毕竟五脏六腑受损太严重了,不过照此情形,不出月余,应该便大有好转。”

“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一切局势还稳定吗?”

“还好,没有什么大的风云,不过听说大王身体更加羸弱了……侯爷,妾身有一事独断专行,就是母妃昨日从宫里托人传话,叫侯爷去宫里一趟,但妾身见侯爷伤势在身,所以一时未得与侯爷相告。”

“母妃没有说具体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父王身体是否重恙有变?”

“妾身不知……”

“夫人,为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侯爷,御医吩咐了,叫您千万不要乱动,近些日子也不便下床走动,以免影响伤口。”

知颜见独孤焕已勉强自己起来了,吓得一脸花容失错,忙云搀扶。

独孤焕强忍着痛坐侧坐在床边,尽可能不让臀部的伤口处接碰床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已顾不了那么多,宫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父王那边可能会有什么变故,我得马上进宫,吩咐下去,备车!”

独孤焕说一不二,知颜在一旁尽管担心,但是也不好违拗他的意思。

当独孤焕的车驾来到枭城王宫的大门之时,莫须有将军正在当值。

“侯爷,怎么来宫里,可有传谕?”

莫须有也是例行检查,明知道是西鹫侯爷的车驾,也得负起自己的职责。

独孤焕揭开轿帘,看了一眼莫须有,便没好声气的说道:“本侯受父王之谕来宫探望,难不成莫将军还要强加阻拦不成?”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例行公事,若真是大王授谕,上峰应该有传令下来,可是我等并未……”

莫须有有些为难,因为按以前的惯例,这些个侯爷也好,大臣也罢,若要进宫,都得有枭城王的授谕,然后有命令吩咐下宫戒禁卫军值守将军,看来这一次还真没有此道。

“莫将军,若是耽搁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吗?识相点退下!”

独孤焕本来心中焦躁,哪有心情在此磨嘴皮子,便唤下人直接驾车闯了进去,而莫须有自是不敢擅自下令去拦截,毕竟人家是侯爷,而且王宫形势已不像以前了,整个枭城西鹫侯爷才是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枭城王。

“这西鹫侯爷,才短短几日,伤势大好了吗?脾气如此暴躁!”

莫须有摇了摇头,自解自嘲地说道。

独孤焕先是去到秋妃的后宫院,听下人说秋妃娘娘一直在宫里照顾大王,于是又辗转赶往枭城王的寝宫。

来到宫门前,成排的婢女与侍人都在外面,而且还有禁军联排的站着,今日之气氛与往日完全不同,看起来真有事情发生。

独孤焕在下人的搀扶之下,忍痛下了车驾,然后走了过去,谁知一大帮的下人向独孤焕行礼,包括那些兵将们,都送上最高的礼仪。

独孤焕脸色不对,因为他心越发感觉不好对劲。

“侯爷,请留步!”

果不其然,拖着疼痛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为何拦住本侯去路?”

独孤焕强压着火气,怒目的扫这些人。

为首的是两位副将类的兵将,他们很礼貌地向独孤焕行了一礼,其中一副将说道:“侯爷,虽然您贵为侯爷,未得大王授谕,是不能进去的,侯爷能进入此地,这是……

这些人都疑惑了,都觉得独孤焕来到此处是怎么进来的,顿一时不解。

“都给本侯让开,别惹火本侯!”

独孤焕顿时火冒三丈,说话毫不客气,然后直接拨开人重,便朝着宫门方向进去。

有些下人本来想上来拦的,可是看到独孤焕那气势,走路虽然有些不顺当,但是那种眼中冒出来的怒杀之气,大家谁敢去触其,都低着头,退下一旁。

独孤焕慢慢走了进去。

当他走进自己父王的寝宫之时,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妃。

秋妃正坐在床榻边,很细心地为独孤纵横擦着面,看起来极为细心认真的样子。

“母妃,您还真在父王这里啊!”

独孤焕这一开言,四角的下人都向独孤焕行了礼,而秋妃转身看到了独孤焕的时候,笑容亲切和蔼。

“哎,焕儿,你怎么会突然来到此处,你是来探望你父王的吗?”

独孤焕一时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对,我是特意来探望父王的!”

独孤焕说话的时候,一直眼睛扫视着全场,看着那些下人一个个的,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问题。

“焕儿,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不是一直叫知颜好好照顾好你,待你伤好之后再下床吗?这是……你看你应该还很痛吧,快快快,为侯爷搬椅子过来!”

秋妃忙去扶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担心关切,然后叫下人搬来一椅子,慢慢扶着独孤焕选一下最好的角度坐了下去。

“父王身体如何?”

独孤焕说话间,有意无意转递出一种特别的眼神给秋妃,秋妃一脸的不解。

她看了看下人,便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待叫唤你们才入内!”

下人们都纷纷下去了,可是独孤焕看他们这些人的眼神之中总感觉有些神秘不可知。

“焕儿,说吧,有什么急事?非得拖着伤亲自来一趟!”

看秋妃说话的表情,那般怜爱的样子,心中自是十分担心独孤焕的伤。

“啊?!母妃,不是您传讯过来叫孩儿入宫吗?说父王恙疾加重……”

独孤焕顿时疑惑加深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是有传讯过你府上,可是只是叫知颜好好照顾好你,叫你没事千万别下床走动,这样伤口才愈合得快!”

秋妃如是说道。

“仅此而已?”

独孤焕追问。

“仅此而已!”

秋妃照实而言。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可是知颜今早告知于孩儿的,还以为父王病情加重,所以才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可是母妃,照您这么一说……噢,不对,不对,难怪今日从进王宫大门之时便一路受阻,按理而言,若是宫里传谕进宫,定然有所通晓,坏了……”

独孤焕顿时焦虑起来,眉头紧锁起来。

“母妃,你真的没有传讯过叫孩儿速速来宫中吗?”

独孤焕再次急问秋妃,想再次确认。

秋妃说道:“没有,绝然没有,原本我也是担心着你的伤,因为要照顾你父王也没有时间去看你,一直记挂在心,我自是不会传那种讯给你的。”

独孤焕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但是脸色更加凝重了。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让我进宫,兴许是别有用意,若真是如此,那岂非中了别人的设下的诡计,可是细细想来,这能是什么样的用心呢,有这个必要吗?”

独孤焕一直努力地想着,可是千头万绪似乎凌乱成一团了。

“母妃,近几日宫里可有异常?”

“宫里一切还好,而且你父王的身子似乎日见清明,你看在你来之前,刚用过早膳,还吃了不少,跟母妃聊了一阵天,便气定神顺的安睡了下去。”

“父王金体渐好,这是好事,可是母妃一直在父王身边照应着?”

“是啊,最近一直都是我在你父王身边照顾,而且你父王也慢慢习惯身边有我了,精神好些的时候总会跟我聊起好多事情。”

秋妃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放出了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可是独孤焕心思似乎不在这里,而是想着想弄清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母妃,除了父王身子渐好,陈宫可有好转?”

独孤焕后半句说得很小声。

秋妃似乎有明白了独孤焕的意思,便在自己儿子身边,俯下头轻轻在独孤焕耳边说道:“听内侍说,陈宫已转危为安了,而且现在在做调理,看情形应该恢复得很快。”

“恢复得很快!”

独孤焕重嚼了这一句,脸色有些吃惊,然后侧而轻声说道:“母妃,宫里可有绮萱夫人的消息?”

“没有,最近似乎一切风平浪静的,而绮萱那边更是慢慢的鲜有人提及了,而就连你父王这边我都是尽可能规避他的问话。你那边什么情况,可有什么进展?”

秋妃说得特别小声,这可是母子间的秘言。

独孤焕沉思一下,并没有回答秋妃,而是再次陷入了无限的思量之间。

“难不成这是绮萱夫人故意设的局?还是陈让在其间运作?绝不可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出现?竟然传假讯息唤我入宫,此事是知颜亲口相告,难道这知颜是……不会,也不会,这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独孤焕一直在思忖,一直不停的碎碎念,声音虽小,可是凑在身边的秋妃可是能听得清楚的。

“焕儿,若你觉得是局,那么设局人的目的是什么?而能以王宫大内的作背景设局,此事非同小可,此人亦是非比寻常!”

秋妃似乎也觉事情的不简单,也是担心地怜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妃,父王的寝宫,平日里还有谁进来过?或者说在您回府休息的时间里,还会有谁在父王身边照应,还是全是内侍职责所在?”

独孤焕越问越深,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他却也要往深处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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