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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当年之惑(1 / 1)


袁缺这也是没有办法,眼下千军万马包围了自己,任凭自己如何强大,若要突围出去,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搏一次,便是以命换命吧。

独孤焕也是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袁缺竟然向自己出手。

袁缺这出手那是相当风暴骤然,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必然要一击即中,若不然,那后果可想而知。

独孤焕已明白过,即时之间突然也出手了。

但是,独孤焕面对的是袁缺,也是袁缺必然得手的一击,所以他出手之时根本不济于事,几次被袁缺完全控制,而袁缺刚欲把独孤焕控制在手之时,突然一个身影已到了跟前,接连拍出向掌,直接震开了袁缺的强大的攻击,而袁缺或许也算到了这一步,可是迫于对方如此厉害的突然插手,也不得不退而放手,要不然自己的胸前必然会被这如此强大的掌风打得满腔俱碎。

出手此人,便是陈公公。

又是了陈公公,一个真正可怕的高手,有多可怕,就是为独孤焕这解围的几招,足以让袁缺深感他的高深莫测。

独孤焕惊魂未定,赶忙躲开了一段距离。

而袁缺一个侧身已到了苏流漓的身边。

苏流漓虽然举着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也没有对他动手。

而袁缺一时迟疑,也没有对苏流漓动手。

“小漓,你还是闪开吧!”

袁缺在其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控制我做人质?”

苏流漓直接问道,眼神中充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闪光。

袁缺侧了一面,说道:“此事与你无关,我没有必要如此做。”

苏流漓顿时心情自然是复杂的,她知道袁缺此话之中包含着对自己的那份情,看来袁缺心中是有自己的,就算再无计可施,他也不会对自己作出那么无奈之举。

此时,绮萱夫人缓了一下,嘴角还在流血,独孤焕带来的太医也给她服下了药丸,似乎暂时控制住了。

不过绮萱夫人想起身,还是很艰难。

“漓儿,你过来!”

绮萱夫人说话语气中似乎还有中气,看来她眼下虽然受重伤,但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因为尽管下面的人先叫她回去疗伤,可是她却拒绝了,看来她是想看到袁缺最后的下场与结果是怎么样的。

“夫人,他该如何处置?”

陈公公还是开口了,他头也不回的征询着绮萱夫人的意见。

绮萱夫人远看着袁缺,而袁缺也看了过去,四目交汇,一切都显得那么苦情与无奈。

现场的人都被这眼前的场景所压得喘不气来,因为在场之人大都知道袁缺以前与绮萱夫人的关系与情份,而更多的人却不知道真正的内情,为何一时之间却变成了生死不两立的对面。

在场真正知道内情的,也只有独孤焕与苏流漓。

一旁的霍连义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变故是真的,他或许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陈公公也是淡然如素,他脸上始终是一副不急不徐老练沉稳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可知道其间的内情?

所以他在等绮萱夫人的答案。

而此刻苏流漓眼泪已流了满面,担惊受怕地看着绮萱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为袁缺求情的意思。

绮萱夫人轻咳了一声,又吐了一些血出来,下面的赶忙上来,却被绮萱夫人的挥手叫他们都走开。

“袁缺,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不世之奇才,只能可叹生不逢时吧!”

绮萱夫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流漓突然哭出了声音,突然跪在了绮萱夫人面前,但没有说话,只是泪流花容湿。

苏流漓当然听得出来绮萱夫人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或许两边都是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可是在此时此刻之间,苏流漓自然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立场,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对袁缺的情而放弃眼前如母亲的夫人的亲情,所以她万般无奈,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如此悲伤地哭着,那无望的眼神看着绮萱夫人,只能等待奇迹的出现,自是希望夫人能够网开一面,或许她太了解夫人的为人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袁缺看到了苏流漓的一举一动,心照不宣,自是颇为感动,他知道苏流漓很难,因为苏流漓在跪在绮萱夫人面前的时候,也不时地回头望向自己。

此时暗羽卫的军队和其它的兵甲已慢慢围了上来,把整个圈子越缩越窄,如此多的人,就算是每人吹一口气,或许都能把袁缺给吹飞起来,如此看来,袁缺已没有任何机会了。

“夫人,我依然誓信于你,可没有想到你有早有安排了这一出,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不过血海深仇,我袁缺在此发誓,定当必报!”

袁缺说得慷慨激昂,可是很多人听着不明所以。

就连眼前的陈公公都脸色突变,看了看绮萱夫人,又看向袁缺,从此表情可以看出,陈公公尚未知晓其真正的内情。

绮萱夫人远远看着袁缺,强忍着身上剧痛,挤出一丝笑,也不知道这一笑是苦笑还是嘲笑。

“袁缺,已呈如此情形,你还能在此大言不惭吗?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吗?你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独孤焕被刚才袁缺那一吓,此刻心中还有怨气,所以脸上狠狠的表情也展露出来,一副最后审判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公公此时开言了,一脸的疑惑。

袁缺此时大笑一声,终于豪气地说道:“我乃伯侯独孤驰骋之子,陈公公,难道夫人未曾跟你说明吗?”

陈公公此时一震,脸色大惊,或许这可是天大的意外。

陈公公回头看了一眼绮萱夫人,绮萱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对陈公公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说自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你跟当年的煜侯爷一般英气无双,想不到竟然伯侯之子,哎,不对,伯侯之子不是早已不在了吗?”

陈公公自问起来,一时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陈公公,你没有看出来,他一身武功出自何处吗?”

绮萱夫人轻声地回道,此时此刻也不再隐瞒什么,该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陈公公点了点头,会意地打量着袁缺,说道:“喔,当年定是被乔元极救得逃出生天,怪不得你一身惊世之奇功,原来尽得乔元极所授,这天意轮回辗转,可是到头来还是逃不出老天的定数啊!”

陈公公说着,竟然摇了摇头,苦叹一声,语气中似乎有些惋惜。

袁缺笑了笑,说道:“眼下我已是困兽,或许在最惨烈的境况开始之前,能不能知道一些事情的,不知陈公公可否赐教?”

陈公公回看了一眼绮萱夫人,似有征求意见之意。

绮萱夫人也没有明确给予答复,只是眼神向其闪了几下,陈公公即刻会意。

“陈公公,依照年岁而言,你应该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物,而且武功如此精湛无双,定然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必然会与我爷爷相识,是否?”

陈公公点了点头,说道:“何止相识,简直刻骨铭心。”

袁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噢,愿闻其详!”

袁缺此时很淡然,到是陈公公也脸色大变,极度的恨意涌上那苍老的表情之上,而且他的双手突然用力一抓,指节间发出了格格之声。

“这可是一段血仇,我是饮恨这么多年一直未得以报,想不到遇上乔元极的传人,看来真是苍天有眼,轮回报应不爽……”

陈公公说到这里,袁缺心中自是体会到其间自己的爷爷与陈公公之间也有一段刻骨之仇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感,看来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过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听着。

陈公公平日里那么素淡无争的一个人,可是说到这里却是换了一个似的,一脸的仇恨涌了上来,那种恨直接以凶残的眼光投向了袁缺。

“想我当年,也是一身豪侠,纵横天下,无顾无忌,一身本事,笑傲江湖,何等的洒脱与不羁……”

陈公公此刻好像又沉浸在自己的忆当年的风华正茂之中,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神往与自傲,可是脸色突然大变,而且这种变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似乎有所顾忌,欲说却还止。

“想我当年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位,也赢得多少江湖上的美人芳心,可是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却改变了我的一生,把我一切都毁了,当然,最可恨的自然是乔元极,多管闲事,把我弄得如此德性,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寻迹他的消息,可是却未得其果,想不到老天把他的传人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就说嘛,当初在王宫你与洪将军比武之时,我早应该看出来你的武功路数了,但又似是非是,一时无法确定,今日多得夫人点破,方未知老天给我报仇之机会,就算是未能杀得到乔元极,但起码能手刃其传人,亦抚我多年之夙愿。”

陈公公慢慢迈着沉重坚实的步子逼上袁缺。

袁缺伸手止道:“陈公公,别急着动手,话都已挑到这里,何必干脆一次说个明白,你到底跟我爷爷有何深仇大恨,就算你把报仇之事记在我的头上想致我于死地,但起码让我死也死得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缺不急不慢,还是那么淡然自处。

陈公公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后生晚辈,那股子英气直冲上自己,他似乎又觉得袁缺之言也是在情在理,所以他看了看四下的人群,突然叹了一口气,便开始说这段经历。

“我乃陈让,是当年妖道、魔剑、鬼医、怪侠那个年代的一代不世之武学奇才,如你这般年纪之时,便偶得高人相授,练就一身奇功,从而笑傲江湖豪游天下,盛誉江湖,人送外号“谪仙客”,不过我自知生性有些放荡不羁,尤其对美人更是见者难逃……”

原来陈公公叫陈让,而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不过他已是老脸一张,如今已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于是难以启齿的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起。

“当时豪游枭城,在城效一隅,偶然碰上一位令我真正神魂颠倒的美人,那美人看起来正值芳龄,长得那真是一个天仙般的容颜与身段,有幸相遇如此佳人,我怎么放过,再说我游历天下,还想没有我想得得不到的美人,于是便把旁边击倒把她强行掳了去,可是正当我欲离开之时,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便是当世怪侠乔元极,一个玉树临风贵公子模样,而那美人正是这贵公子的夫人,这一时之间,乔元极便与我动起手了,可知当时我早有意欲与怪侠一决高手,一直未寻得机会,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相遇,于是一场大战便开始了……”

说到这里,陈让突然脸色变得很疑得,很难看,脸上的皱褶也跟着表情扯动起来,有如起伏的山川。

久久未听到下文。

“后来呢?”

袁缺忍不住提醒一句。

陈公公看了一眼袁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最后可惜我不但败了,而且乔元极说更是多管闲事的说亵渎其知己兄弟之妻是无可原谅,并要把我在江湖行色丑事一并算上,所以最后毁掉了我一个男人的自尊,残躯余命,幸得枭城王与夫人相救,从此忍气吞气作为大王的贴身内侍与护卫,忠心守其左右,以报救命之恩。”

袁缺听到此,也算明白了。

可是陈公公却是暴怒了,说道:“隐忍几十年,从一个盛名在外的“谪仙客”,竟被人连根拔起,从此失去了一个男人之风,如此屈辱之仇,我可不能让其带进棺材里,必当得报,所以,年轻人,你也别怨天尤人,要怪就只能把一切怪在乔元极身上。”

袁缺顷刻沉默着。

“对了,你既是伯侯之子,那我便告诉你一个最更令你惊奇的事情,当时跟乔元极在一起的野游踏青的贵公子便是伯侯,而那美人自不用说了,定是你的娘亲,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时在情急之下,乔元极却对那贵子喊着“袁朔小兄弟,带着夫人先走!”,他竟然当时唤伯侯为‘袁朔’此名,看来他们忘年之交之外,更是以平常人家平凡相处。不过当时我就应该想到,原来你叫袁缺,乔元极把你养大,便以袁姓来为你取名,这就是其间的顺承,为什么我早没想到呢?……”

陈公公说着好像有些意犹尽,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的震惊了,尤其是袁缺,这可是个意外之惊喜,原来那当年伯侯与乔元极成为知己良友,真的就是以“袁朔”的身份来平淡相交的,这一下可解了心中的另一个谜团。

绮萱夫人听到这里也未是一惊,似乎也听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乔元极为你取名唤作袁缺,看来陈公公的这段过往,其间还有更多意外之息,”

绮萱夫人也是忍不住说了这一句,不过手捂胸口轻咳一下,表情有些痛苦。

苏流漓也是听得真真的,在陈公公讲故事的时候,她就就起身一直傍在绮萱夫人身边挽扶着她,而眼神却一直看着袁缺,而此刻绮萱夫人轻咳痛苦之时,这才着急关心地安抚着。

“如何,袁缺,该知道的大概如此,俗语云‘父债子偿’,今日你便替你爷爷乔元极来偿还这一笔债吧。”

陈公公此刻没有那种娘腔娘调,语气间透出了无比的底气与傲气。

袁缺挺起了胸,表情严肃,说道:“谪仙客陈让,首先感谢你能把这些陈年旧事说与我听,也让我知晓了其间一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情,也算了结了心中有些遗憾,不过你既已如此相说,若真如你所言,那么这笔账,就算你不找我算,我一样不会放过你,因为你竟然差点折辱了我的母亲,别说是我爷爷,若是我我一样会将你毁掉,以免你再去折辱更多的人!”

“死在临头,好大的口气,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就算我不能将你手刃,你一样会被这众兵践踏而死,不论结局如何,也算了我隐忍多年之痛之恨之恨。”

陈让公公已恢复成了陈让的霸气,身上的那种威风开始从身上抖了出来,虽然年过花甲近古稀,但是那股子的气场依然掠人心魄。

陈让突然向绮萱夫人抱拳作揖,说恭敬道:“感谢夫人能今日唤我来此,夫人深知老奴心中之怨念,今日觅得仇人之后,请求夫人给老奴一个机会,让我亲手杀了他,以泄我隐忍几十年来的心头之恨。”

绮萱夫人会意点了点头,表示了应允,而一旁的苏流漓却是急了,但是看着绮萱夫人的眼眉一横,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乖乖低下了头,眼睛无辜瞟向袁缺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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