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叫姨也行。”
郑维敏比徐建明大十岁,好像确实都还行,“别了,您才比我大十岁,叫姨可太老了,就叫郑姐吧,您之前说的都是事实?”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不知为何在这个女人面前,徐建明感觉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就连说话都开始这么离谱了,怎么能问一位女性这样的问题呢。
不过他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郑维敏的对象叫黄为民,俩人是江南大学的同学,只不过毕业之后她进入了体制内,黄为民选择回老家从商赚钱。
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黄为民破产了,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债主知道他还不起了,起初对他只是殴打,后来得知了他有如此貌美的女朋友,就想逼良为娼赚取钱财,那时候二人才二十七八岁,正是奋斗和热血的年纪,哪能受得了这刺激,所以黄为民就把人家打了,没曾想这一住院,医药费又是一笔费用。
还好二人一直相伴在一起,黄为民也一直坚持着,但可能也是因为如此,男方一直说的年后就结婚居然一直拖着,郑维敏也能理解对方的痛苦和苦衷,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直到黄为民三十三岁的那一年,不知道是不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跳楼身亡。
债主也有点良心,之后没有找过黄为民父母的麻烦,据郑维敏说黄为民的父母有三个孩子,但是前两个都是女儿,早就嫁到外省了,基本也不回家,家里的事情也不过问,尤其是黄为民出事之后,更是避之不及,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她来照顾的原因了。
黄为民出事一年后,其父亲也因为伤心过度,早年的疾病复发去世了,这就坚定了她要来怀水县的原因,毕竟目前是她对于黄为民的唯一念想了。
然后郑维敏就继续讲述关于她与刘牧飞之间的恩怨,也就是为什么清廉餐事件会发酵出来了,全都是因为刘牧飞这个人,本性太坏了。
“真不是个人,为老不尊的东西,这种人也配为党的干部,淮北市的领导就是这么选拔干部的吗!”
对于突然激动的徐建明,一直很平静的郑维敏也吃了一惊,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在省委组织部吧,不过也只是副处级干部,居然敢这样直接呵骂市里的领导,相当的有气魄啊。
关于刘牧飞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无非是看她一个人在怀水,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而他仗着自己在当地威望颇高,就打起了她的主意,要不说漂亮女人到哪里都容易惹是生非呢。
这刘牧飞不仅想打整个怀水大权的主意,更把主意打到了这个美丽的“寡妇”身上,虽说对方还没结过婚吧。
“郑姐,那关于举报人的事情您知道吗,我们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郑维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每天都忙得很,根本没时间管这件事情,倒不是我推脱责任,我只是响应号召的在怀水区域的资料上签了字,至于如何实行完全是刘牧飞掌控的,其实整个怀水的大权,要不是我据理力争,可能早就被他所掌握了。”
这点他倒是相信,外来干部对上本土派就是会有这样的问题,就像当初他与陈庆面对溧阳本土派一样,何况郑维敏还是自己一个女人呢。
就在徐建明怒火中烧之时,王继良的消息也来了,“建明,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和郑书记谈呢,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您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有,而且知道了这个线索,真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什么意思处长。”
“这次的匿名举报人,就是刘牧飞的儿子——刘华谦。”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徐建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主要是结合他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刘牧飞主办的工作,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刘华谦给举报了,这给谁谁也不会信啊,难道是父子俩联合起来下的圈套。
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却得到了王继良的极力否认,“对方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隋部长认出了他,而且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件事情发生之前,隋部长与刘牧飞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好不坏,自然是见过他儿子的。”
……
“你怎么了,接完这个电话就心不在焉的。”由于徐建明是出了饭店门口接的,只有那一声惊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可究竟是什么事情,郑慧敏压根不知道。
“郑姐,您认识刘华谦吗?”
“自然是认识的,如果你说的是刘牧飞的儿子的话。”
“你们见过面?”
“这很正常吧,虽然县委和县政府不在一起工作,可我与刘县长之间交际还是很多的,他儿子自然是见过我,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他。”
刘牧飞今年五十多岁,他儿子的话,应该也有三十多了吧,“刘华谦结婚了吗?”
“好像离了,我也不清楚,这毕竟是人家的私生活,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徐建明心里是一阵无语,不会吧,难道真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老子和儿子喜欢或者说想占有同一个女人?
那也不至于到如此疯魔的程度吧,要是刘牧飞坐实的贪污的罪名,他的仕途生涯可能就到头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郑慧敏的一番话彻底将这件事情变成了既定事实,“一个月之前我几乎是一个周能看到他三四次,大多数都是上下班的时候吧,所以也算了解一点他,只不过近一个月好像没怎么见过他了,刘华谦对这件事情有帮助?”
“刘华谦在县委附近工作吗?”
“我不知道。”
徐建明心里腹诽道,我说姐你可真是单纯啊,这哪是偶遇,要说几个周或者一个月一两次那叫偶遇,一周三四次那绝对是刻意啊。
“郑姐,这口黑锅啊,你是想背都背不上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就凭咱俩这么短时间内的交谈以及刚才那个电话,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简单了,或者说你太小瞧刘牧飞了。
既然二人能坐下来交谈,徐建明自然是把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告诉郑慧敏了,不然引起对方的抗拒和怀疑是非常难办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在督办,只是与刘牧飞联合开展罢了,毕竟涉及到整体干部的思想工作嘛,想要摆脱这滩浑水哪有那么简单,而且对方在怀水的势力很大,有一堆人帮他打掩护,想查那是难上加难,不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了。”
郑慧敏隐隐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却还是想给他提个醒,所以将刘牧飞说的“可怕”了一些,但说完又有些后悔,他不会胆怯不敢查了吧,之前的种种表现应该不能吧……
“呵呵郑姐,那你就是太小看我了,我可有一个办法,就是需要你牺牲一点……”
“什么,绝对不可能,这是我的底线,想想他和刘牧飞的关系我就恶心。”
“那您之前还与其多次交谈,甚至一周三四次。”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他非要跟我搭话,我作为县委书记要是不搭理他,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近人情,人民群众还会信任我吗。”
这个理由到确实说得过去,“可是我们眼下只有这一个证人,您不出面的话,我想不到谁能引诱其说出真话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在场,顺便给其施加一点压力的。”
郑慧敏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信任感,难道是之前对于刘牧飞作为的义愤填膺,还是安慰逝去对象母亲的那份善心,还是说如此年轻就已经处在高位的为官之气。
不论如何,她鬼迷心窍般的点了点头,“您同意了!”
“我……嗯……不过你要确保……不和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这是我的……”
“底线!我知道,那我马上就安排,刚刚跟我通话的人才与刘华谦见过面,应该还是比较简单的,尤其是听到您要见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