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靳介的下午茶后,乌家次子的三十大寿开始了筹备。
乌家本代家主行四,乔字辈,叫乌乔升。33年前娶了荣城大族徐家的Omega徐禄深,夫夫恩爱到想快点长白头发,育有三子。
长子乌行简,32岁。现任A星外联部部长,是乌徐两家不遗余力培养的政客,母胎单身。
次子乌行珏,30岁。最近在各星球飞来飞去,准备搭建宇宙互联娱乐圈,是钦定的家业继承人,已婚。
幺子乌行越,25。中班读完自愿被扔进军校,目前正在半死不活的乌氏重武做怨种总裁,已婚半年想离。
这家人和靳介见过的所有豪门望族都不一样,分则各自无敌,和则有一种花园宝宝集体滚草坪的即视感。
正宴前一天,一家子先齐聚本家。靳介夫夫先到,他问过乌行越该送什么礼,乌行越说他来准备,自己负责递盒子就是。
靳介点点头。
晚间吃饭的时候,他把盒子递了过去,二哥拆出了一副带蕾丝边的豹耳发夹,靳介看得面红耳赤,这种东西是可以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送的吗?
那成想饭桌上其余人,都强烈要求二哥露出豹豹耳朵,咋爸亲自给他戴上,戴一晚。
两位长辈一起送了份礼物,厚厚一堆,二哥兴奋的拆开,结果是老夫夫合著的书《爱情地久天长》,里面字少插图多,用了他们结婚相册里的一半照片。
为什么这么厚,因为有上中下三部,人人都有。
靳介拿到的时候有些快乐,这本书简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真诚的感谢爸爸,乌行越头次正眼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到大哥身上,作为这个家里最靠谱的人,他被二哥给予厚望。
大哥递出去一个信封,有点小鼓,二哥捏出了车钥匙的形状,全家人都哇偶出声,除了靳介。
二哥缓慢拆开,给自己留悬念,在万众瞩目中确实拆出了车钥匙,不过是电动车的。
“不是,我说的车库里没有的车指的是布加迪出的有死鱼眼的新款,不是电动车,虽然它也是车。”
今年过寿没有限定生日礼物的范围,是二哥有史以来做得最错误的决策,他不该高估家里稀碎的亲情。
大哥喝了口汤,很无辜的说:“你在想什么,我年薪连布加迪正版模型都买不起,小电动买俩辆7折,刚好我们兄弟一人一辆,我特意挑的兄弟款。老三负责搬的。”
得,真是谢谢大哥三弟了,难为您还记得买兄弟款。
二哥没指望的看向老婆,可怜巴巴凑过去:“媳妇儿~”
二嫂奥尔加,这位举家移民外星球的种植大亨唯一继承人,风情万种的异域Omega,是一位被二哥死皮赖脸追求缠住不领证就掉金豆豆的事业狂。
rua了rua手感极好的豹耳,红唇吐出有些生涩的A星话:“夺哥泥法意哥月令华钱。”(多给你发一个月零花钱)
大约是获此殊荣太开心,二哥一不留神露出了豹尾,铜钱的纹样取悦了二嫂。
“窝嘻换泥带赖财富地喂八。”(我喜欢你带来财富的尾巴。)
一家人其乐融融,酒过三巡。长辈日常催生,谈到孩子,长辈又忍不住点名批评。
“行简,32了。”
“你爸甚至都开始打听Alpha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年轻一辈纷纷看向镇定自若的大哥,两个弟弟幸灾乐祸,二嫂直呼上帝,靳介埋头苦吃。
“缘分这种事我已经……”大哥反击。
“缘分已经不想给你背锅了,有人家要赘婿的我也松口了。”
坐在主位上的Omega冷不丁开口,遗传给三个孩子的凤眼少了年轻人的张扬,多了涉事经年的沉静。
来自亲爸的催婚,让大哥忍不住怀疑二老的精神状态。
这位年纪轻轻手握大权的冉冉新星,还没有来得及闪耀,就焉在了自家饭桌上。
“今年一定带一位回来。”
乌行简双手做投降状,无力道。
“还有你。”二哥乌行珏幸灾乐祸的嘴角还没有收敛,爸爸的矛头就指向了他。
“我和奥尔加都忙着拓展业务,爸、爹我们多忙,你们还不知道嘛。”
奥尔加点头同意丈夫的话。
对有儿媳的儿子,老两口说话很温和。
“奥奥注意身体,介介也是啊。”
说着,给儿媳们夹了菜。
靳介接过老人的心意,余光注意到乌行越的身体不自觉绷直了。
乌家三子的仪态都挺好,背笔直,不过又不一样。
大哥坐得正直严明,不容冒犯,似乎下一秒就要代表A星对外星球发言。
二哥多了些随性,有时还会挂在靠椅上,明明正形但颜值一称,整个人风流倜傥。
而他的丈夫有一副被磨出的铮铮铁骨,宁死不弯的脊梁。
本来就直的背现在一绷,直白的告诉所有人我已经假装镇定好了。
靳介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可能是因为他的丈夫最小,所以家人们喜欢齐上阵为‘批判环节’收尾。
“老三,不要一天到晚装bk,没有Omega会喜欢的。”
二哥往老婆垒出一层的盘子里夹了个小牛肉,双眼盯着靳介空荡荡的盘子道。
“可二嫂好像并不喜欢。”
虽然乌行越并不理解装bk的意思,但不耽误他一招制敌。
……
“好几次周末家庭聚餐都介介一个人来……”
“这你得问父亲,没告诉我重武食堂卫生安全问题都要总裁安排。”
乌乔升收到了来自自家媳妇的眼刀。
……
“给老三点时间,毕竟是幼儿园没毕业就去了军校的兵哥哥。”
“平时很难接触Omega辣。”
大哥一席话不知触动了那个开关,除了夫夫二人,其余人都大笑起来。
靳介一头雾水,乌行越脸色不善。
O爸见三儿媳不解,想说给他原因一起笑。
“介介,你不知道,你老公当年……”
“爸!”
乌行越一声爸中气十足又透露出几分焦急,生怕儿时的黑历史再多一个人知道。
“行行行,爸不说,你自己给介介说。”
那自己是没机会知道了,靳介想。
“好了,咱们家难得这么齐,举个杯,敬兵哥哥和寿星。”
父亲站起来率先举杯。靳介顺手把给乌行越剥的虾放他盘子里,也举杯站起来。
7个杯子碰在一起,为团聚、为祝愿、为幸福干杯。
靳介沉浸在自己从没感受过的家庭氛围中,从最开始的局促到触动,好像也没花多少时间。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靳介看着天边的温柔月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和Alpha聊点什么。
犹豫了好久才问:“行越,你,为什么那么小就去了军校?”
空气中蔓延的沉默让靳介越来越尴尬,理智回笼,在乌家太开心,他太忘乎所以,不小心越界了。
果然,乌行越冷漠的回答:“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还远没到交心的时候,何必要作番亲密谈话。
“对不起。”靳介道歉,又听到乌行越说:“以后不要给我夹菜,我不喜欢。”
靳介愣,想了好半天才记起他说的是餐桌上那块虾。
好心情彻底没了,心中苦涩迭起。最后靳介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