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湛认为是自己的容忍才让卿浅如此放肆。
如今她已退出宗门，也不再有权利处置他宗门的人。
她悄无声息就把人杀了，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利。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猜不透她心里所想。
墨云湛忍着脾气问，“为什么要杀他？”
退出宗门是她自愿，并不是宗门的人相逼。
卿禾反问，“是啊，我为什么要杀他？”
墨云湛走近几步，咬牙问，“到底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离的较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不一样的是，这股馨香已不再熟悉。
更重要的是，谢凡之关押的屋子里遗留下来的味道确实是卿浅身上的香味。
准确来说，是卿浅身上以前的馨香气。
她是为了掩饰而换的香味？还是……是别人故意陷害，栽赃嫁祸？
墨云湛在思索着可能的人。
面前的人却嫌恶地走开，似乎很讨厌他的靠近。
“卿浅！”
墨云湛想都不想，伸手去拽人。
“铮”的一声，幽冥血刃出鞘，横挡在他的面前。
如果墨云湛的手反应稍微慢一点，他的手估计没了。
司渊神色平静，没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妥。
“让开！”
司渊没让。
墨云湛彻底火了。
两个人暗暗较劲，起初是你来我往过了两招。
一不留神竟然就打了起来。
卿禾的小院外，一白一紫的身影交缠打斗。
周围的灵力波动很大，树叶满天飞舞，瓦片掀翻。
肉眼可见的蓝色和紫色的光不断交汇。
墨云湛将心里的不舒服尽数发泄出来，司渊拼尽全力抵挡。
毕竟实力悬殊过大，司渊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是突破了极限。
墨云湛手里的剑划伤了司渊，而后直接一掌将司渊从屋顶拍飞。
司渊口吐鲜血，身子往下坠。
一道浅白色身影飞身而上，接住司渊。
卿禾喂司渊吃下一颗丹药，扶着他的腰缓缓落地。
“阿尧，阿尧？”
司渊体内的灵力用尽，整个人虚弱无比。
吃下一粒丹药能够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司渊，选择赖在了师尊身上。
胸口的剑伤还在淌血，深深一道口子血肉都翻了过来。
可是卿禾没有止血丹。
她在司渊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淌血的伤口慢慢停止流血。
扶着司渊带回她的屋子，墨云湛从屋顶下来，挡在她面前。
质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滚开！”
卿禾此刻一点都不想见到墨云湛，当着她的面对她徒儿下死手，这笔账她先记下。
墨云湛没有让开，他道：“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倒是你，与司渊走的那么近，根本不像师徒关系。”
“我与司渊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
卿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师尊……”
司渊“虚弱”靠在她的身上。
第一次和她如此近距离接触，她身上独有的丹药清香和冷冷的馨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卿禾触摸着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给你疗伤。”
司渊得逞，对上墨云湛的视线他冷冷撇开。
墨云湛在卿浅这里从未受过冷冷的待遇，此刻他觉得卿浅陌生极了。
望着两人依偎的背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嘭”一下，门大力关上，墨云湛被拒之门外。
他推门，被一道屏障推开，无法靠近屋子。
手触碰之处结满冰霜，冰霜瞬间变成冰刃“唰唰唰”齐射向他。
好狠的防御诛杀阵。
墨云湛愤怒之余只得作罢。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谢凡之的死应该与卿浅无关。
就像凌风所说，一个元婴修士杀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就像杀一只鸡一样轻易，怎么会给他留下一口气把凶手名字都写好。
这种拙劣的招数无疑在提醒此地无银三百两。
还有屋子里故意留下的气味……
连他一眼就明知的事情，为什么在他质问时，她不直接否认？
墨云湛带着这个疑惑回到了自己院子。
林染月早已在房间在等候，手里还端着吃食，等了很久的模样。
此刻，墨云湛却一点都不想看到林染月。
“大师兄，一大早你去了哪里？”
墨云湛带着一身冷寂的气息，随意瞥了一眼林染月托盘里的东西。
“你自己吃了，我不饿。”
林染月想要跟着进去，被墨云湛拒绝。
“我要休息一会儿。”
林染月咬唇止步，墨云湛有些厌烦林染月总是柔弱委屈的模样。
他冷冷道：“你有时间做吃的，不如多花点时间增进修为。”
“大师兄……染月愚笨，让大师兄失望了。”
又是如此，林染月退让的话总让他想起，他欠林染月一条命。
墨云湛语气缓和，“你的伤还没好，快点回去休息。”
“是，多谢大师兄关心。”
林染月客气行了一礼，墨云湛心下烦忧。
他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林染月，拿走她手上的托盘，将人拽进了屋内。
墨云湛发现自己现在非常讨厌一个人对他莫名其妙拉开距离。
她越是不想靠近，与他客气，他就越想要把人控制在身边。
就比如现在的林染月……
“大师兄，你拽疼我了。”
林染月挣开手，后退几步，低着头保持距离。
墨云湛皱眉，他上前捏住林染月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
“你在躲着我什么？”
林染月紧咬嘴唇就是不说，这模样有卿浅的两分倔强在里面。
“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躲？”
墨云湛再重复问一遍。
林染月把欲据还迎玩的炉火纯青，让墨云湛不得不沦陷。
墨云湛把林染月抵在门背后粗鲁地亲吻，脑子里却把林染月当作了卿浅。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怎么粗鲁，怎么野蛮怎么来。
林染月都被亲痛了，却一直忍着不出声。
她好久好久没有被大师兄亲过了。
林染月心道：欲擒故纵这一招果然好使。
“大师兄……”
墨云湛听到声音猛然停下来，心里狂吼，怎么是她。
他揉着头疼的太阳穴，懊悔不已。
卿禾却骂道：晦气！
竟敢想着她的脸吻林染月。
恶心！
真的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