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祭祀?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都下午了啊。
一般重要的祭祀都是天还没亮就要赶去,怎么祁衍这个时候了才叫她?
现在过去不都结束了吗?
在祁衍的搀扶下坐上马车,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前往祭祀大典。
“这么晚过去,还这么大阵仗,相公是要去谋朝篡位吗?”
“那你怕吗?”
祁衍若有所思凝视着她,卿禾抬眸,“真的?”
她往后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队伍,还有前边骑着骏马的少将军和将军……
话说回来,有几个皇上不害怕?
祁衍见她东看西瞅的模样,好笑道:“不用担心,这次不是篡位。”
“哦。”
卿禾整理着宽大的袖子,漫不经心道:“就算是谋反篡位又如何,反正早晚的事情,我不会觉得意外。”
“你好像还等不及了。”祁衍问她,“这么想当皇后?”
卿禾不客气白一眼,“皇后我没兴趣,我只是夫唱妇随罢了。”
祁衍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倾身过来在她嘴上细细品尝了一会。
“吃的什么?嘴巴这么甜?”
卿禾轻舔嘴唇,不甜啊。
祁衍的眼里含着隐约的笑意,却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低沉的笑带着少年的不羁。
他就是喜欢她的直言直语和傻里傻气。
她不像其他大家闺秀一般对丈夫百依百顺,说话八百个心眼绕弯子。
“恭喜宿主,爱意值达到90啦。”
卿禾莫名看向祁衍,她真的不懂,也摸不准祁衍的心思,爱意值总是涨的莫名。
“为什么说我的嘴巴甜?我没有吃糖。”
祁衍坐直身子,“喜欢你的这句夫唱妇随。”
她被丢到他身边从未抱怨,一步步走来不离不弃。
得知有机会成为皇后也是神情淡淡。
“世子殿下、世子妃,祭祀台到了。”
祁衍下了马车,伸手搀扶她。
卿禾跟随祁衍走向祭祀台。
“什么人?此处禁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他们被侍卫拦下。
祁衍顿住脚步,眼神森然泛冷。
有两名少将军上前,手起刀落直接杀了。
她的手被祁衍握住,卿禾回以淡然的微笑。
杀了人的少将军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脸色平淡,没有半分惊恐,不动声色退下。
这个世子妃不简单。
“护驾,有人谋反!”
哗啦啦一堆人冲出来堵在唯一的通道上。
遥远看过去,皇上已经走上祭祀台,手里的火把点向中间堆得高高的木堆。
祁衍没有下令进入,就站在外边,远远注视着。
这火估计是点不着了,卿禾心里想。
文武百官被祁衍阵仗吓到,可是祭祀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否则会国泰不安。
锣鼓声喧天,祭司高声道:“敬告天地,日月星辰,佑我国昌盛,人民安康。”
他双手托天状,皇上将火把凑近木堆,没有想象中的熊熊大火燃起。
皇上看向祭司,祭司后背冒出冷汗,怎么会这样?
祭司又绕着高高的木堆道:“伏望天神,诚心祈求,佑我江山稳固,人民富足。”
皇上手里的火把燃烧得很旺盛,可是就是点不燃面前的木堆。
底下的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各个惴惴不安。
这是凶兆啊。
祁世子还带着那么多人虎视眈眈。
突然一支利箭射向看台上的皇上,皇上身边的侍卫大声喊,“有刺客,保护皇上。”
逃命的皇上吓得落荒而逃,躲在鼎钟的后面。
“昏庸无能,还想祈求上天国家昌盛,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由内力传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指责,“祁世子,你在搞什么把戏?”
祁衍笑的放肆,他慵懒道:“这么多人围着本世子,本世子怎么放冷箭?”
“本世子的人可都在这儿了,想要栽赃嫁祸也得拿出证据。”
“咻咻咻——”
破空的箭支从四面八方射来,祁衍就站在祭司台最外边看着里面的人到处乱窜。
“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有一部分人在拦着祁衍的人马,里面护驾的侍卫明显人手不够。
沉不住气的祁昱宸看了好几眼祁衍,不知道祁衍打的什么主意。
见他并没有帮皇上,已经豁出去了,一个飞身跃上祭祀台。
密密麻麻的箭头也停止,周围马蹄声响起,霎时间,整个祭司台被包围。
“逆子,你想做什么?”
祁昱宸手里的剑指着气得发抖的皇上。
“父皇可知祭台的火焰代表什么?”
祭台的火焰燃烧得越是旺盛,代表今年国运一定昌盛,如若火焰不燃,国泰不安,民不聊生。
“是你做的手脚?”皇上瞪着眼睛问。
祁昱宸笑,“明明是父皇无能,怎能说是儿臣动了手脚?”
说着,祁昱宸捡起地上的火把再次点燃,他凑近祭祀台将火把放在木堆上,一下子,火焰迅速燃起,燃烧得好不旺盛。
皇上连连后退好几步,目眦欲裂。
有群臣谏言,“皇上,上天已有预兆,此乃是大凶,请皇上退位,让大皇子继位繁荣祁越。”
“请皇上退位,让大皇子继位繁荣祁越!”
底下一小半的群臣跪地请求。
祁昱宸洋洋得意,“父皇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康健,早早退位颐养天年才是明智之举。”
明晃晃的逼迫,皇上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大皇子祁昱宸逼宫谋反,杀无赦!”
祁昱宸眼眸眯起,他的好父皇下杀无赦命令还真是绝情。
既如此,也不要怪他无情。
祁昱宸手里的剑直逼皇上,被皇上身边的人挡下。
祁衍嘴角微勾,悠闲地看着场上的闹剧。
大家都处于混乱中,只有祁衍的人站立着不动,谁都不敢上前惹。
都自身难保,谁还会去惹这尊大佛。
文武百官都缩在一角,生怕受无妄之灾。
皇上大喊:“祁世子如此大胆袖手旁观?还不快来护驾?”
祁衍面色沉冷,漆黑的瞳孔闪着邪肆冰冷的嘲讽,看小丑一样看着祭祀台上的人。
“本世子可是背负着谋反罪名,这样莽撞而上,皇上岂不是有理由将本世子的人就地正法?”
“祁王府可是吃过一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