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无力靠坐在马车边上,对上故渊那张小人得志的表情,他真的很想一个拳头就挥过去。
奈何此时的自己动弹不得,只得别过眼,眼不见为净。
卿禾扶住故渊转身,颜朝小跑上前张开手拦住,“话还没说清楚呢,我让你们走了吗?”
“滚开。”
故渊强撑着伤与颜朝打斗了一番,他可不想让自己身上的伤真的变成重伤,对颜朝没有了一点好脸色。
颜朝也不恼,看着两人亲密的挽手,她回头看了一眼商慕。
大声道:“我找池虞的麻烦,北城少主却不顾自己的伤舍身相救,不知二位是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卿禾冷冷回。
“池虞少城主还真是闭月羞花,人见人爱,不知少城主心仪的是谁?”
卿禾没了好脾气,原本还不想膈应颜朝,坦白她不喜欢商慕,可是这会她却不想说清楚了。
清冷的回了四个字,“恕不奉告。”
颜朝吃瘪,撇嘴道:“不说就不说,先把今日的事情解释清楚。”
“我没闲功夫跟你在大雪地里聊天。”
卿禾扶住故渊绕过颜朝。
颜朝转身,“诶……”
“朝颜药主可与我们一起回客栈,不要再耽误我们家小姐回客栈的时间。”
空青挡住颜朝冷声说完不再理会。
也幸得马车大,坐上五个人也不是很拥挤。
卿禾撩开厚重的帘子对站在原地不动的颜朝道:“软骨粉的解药。”
颜朝走上前跨上马车,“我与你们一起走。”
空青拒绝,“没位置了。”
“我瞧瞧。”
颜朝不顾人家的反对进到马车内,“还有位置,我可以坐慕大哥身边挤挤。”
卿禾感受到身体出现了不可抗拒的异常,只想快点回去,直接摊手问,“解药。”
颜朝从怀里掏出瓷瓶,给商慕闻了闻,“我又没说不给,你急什么?”
商慕得到解药慢慢恢复正常,卿禾扬声吩咐,“回客栈。”
马车继续在雪地里前行,马车内一片安静。
故渊半靠在马车里最舒适的位置上,卿禾给他撒了些止血的药粉。
颜朝左看看右看看,上一秒还互相打斗的人,现在大家却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这感觉怎么有些怪怪的?
“咳…咳咳……”
颜朝咳嗽几声打破宁静,“四大家的少主都聚在一起了,这种时刻还真是稀奇啊。”
没有一人出声附和颜朝的话,颜朝感觉到不自在。
“咳咳咳咳──”
卿禾实在是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栀子连忙帮她顺背,“小姐,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回去了。”
空青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也担忧道:“小姐的手太冰了,慕少主,我们家小姐……”
“唔~”
她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冰寒刺骨,冻得她身体僵硬,五感都在涣散。
“小姐,小姐。”
商慕取出银针扎在她的手背上,卿禾靠在栀子身上,冷得发抖,“好冷。”
“虞儿,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好冷。”
商慕吩咐,“空青,你先回客栈准备药浴。”
空青应声,“是。”
马车没有停下,空青掀开帘子施展轻功离开。
故渊往池虞身边挪了挪,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顿时,卿禾感受到了一阵温暖,抬手按住放在她额头上的那只手。
颜朝捂住了嘴巴,她还是第一次见贤淑得体的池虞如此孟浪,直接按住男子的手就不松了!
她也有些好奇池虞的病,大家都知西池少城主体弱,却不知道患的到底是什么病。
“给我瞧瞧。”
商慕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出地方,颜朝虽然被称为药主,专攻毒术,医术确实也是翘楚。
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只得出一个医治方案……
之后再无其他方法,如果加上颜朝,或许可以研制出第二种方法也说不定。
颜朝伸手探向池虞的脉相,栀子紧盯着颜朝的动作。
“哎呀,怕什么,要动手我会光明正大的好吗。”
颜朝轻嗤一声认真把脉。
卿禾的自主意识在寻找着热源,整个身体往故渊身上靠。
“诶诶,别乱动。”
商慕蹙眉,安静的没有出声,脑子里出现的那个想法吓了自己一跳。
他不禁感叹,难道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一直以来他没有把治愈的方法告诉池虞,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该说出来吗?
商慕陷入了沉思,栀子拼命抱住往故渊身上靠的小姐。
她心惊:我的小姐啊,这里还有别人在呢,别这样啊。
栀子欲哭无泪,那个矜持端庄的小姐去哪里了?
怎么见了故渊,小姐就哪哪都不一样了。
颜朝把完脉,坐直了身体。
池虞的天生体寒她一时也没有头绪,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奇特的病症。
“慕大哥,她的身体你可有法子痊愈?”
商慕看了一会握住故渊手不放的池虞,轻轻摇头,“没有。”
颜朝是个碰到疑难杂症就必须要得到解决之法的主,她摸着下巴自语,“好奇怪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此结果在商慕意料之内,见颜朝有了兴趣,对于根治的其他法子也多了一些信心。
栀子给池虞擦干净嘴角溢出的鲜血,此时的池虞已经靠在了故渊身上,双手紧紧握着故渊的手放在颈窝处取暖。
故渊试着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商慕上前取下池虞手背上的银针。
银针取下,卿禾迷迷糊糊的感觉四肢百骸已经不属于自己,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暖手宝都不暖了。
她喃喃低语,“冷……”
故渊低头看向靠在他肩上的女子,那张绝美的容颜惨白的毫无血色,轻蹙着眉头喊着“好冷”。
竟柔弱的让人心疼,他的心莫名抽痛一下。
明明她的身体不能经受寒气,却还是出来寻他……
“恭喜宿主,爱意值-10了,上升了10点哦。”
卿禾被身体折磨的不行,她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当年在寒川都没那么冷。
“小执,原身这是什么病啊?”
小执回,“说不上来是什么病,就是天生带的体寒。”
“能治吗?”
“原身的心愿就是想要身体康健,应该是可以治的吧。”
卿禾没了心思再说话,此刻的她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泡进暖暖的温泉里,再也不出来。
“虞儿姐姐?”
故渊感受到肩上的脑袋一沉,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