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伤口处理完,她轻轻将衣服给故渊穿上。
身前的伤口较少,卿禾不顾故渊的拒绝,淡然自若的给故渊处理完了所有伤口。
“快将衣服穿上,我让人熬药端上来。”
故渊看着收拾药瓶的池虞,动作缓慢地穿衣服,“谢谢虞儿姐姐。”
卿禾头也不抬的回,“阿渊不用客气,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处理伤口,还怕弄疼你了。”
第一次吗?
故渊走下榻,还以为大善人池虞经常给别人上药呢,这手法可是娴熟的很。
“噗咚——”
卿禾的脚麻了,从榻上起身一不小心摔到地上,药瓶打碎了一地,手心也被碎瓷划伤,流出猩红的血。
她娇弱的呼出声,“好痛。”
故渊迈步走到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抱回榻上,蹲下身将药瓶捡起。
卿禾焦急道:“阿渊身上有伤,我叫人进来收拾。”
故渊眉心微蹙,“我来就好。”
他收拾的速度很快,将药瓶捡起,碎瓷瓶放进托盘里。
坐到榻上朝她伸手,卿禾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道:“我没事。”
故渊早已没有了耐心,“给我。”
“阿渊生气了?”
“没有,阿渊不会生虞儿姐姐的气,看到姐姐受伤,阿渊心疼。”
卿禾红着眼眶将流血的手伸出来。
故渊看到有些深的伤口,紧拧眉心,真是让人不省心。
一个转身的功夫能摔成这样,怎么这么娇柔。
故渊耐着性子细心给她处理着。
尽管很细心,在卿禾看来还是粗鲁的不行。
她皱着眉头忍着没出声。
在碰到她手的那一刻,故渊偷看了她一眼问,“虞儿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冰?”
卿禾轻笑着轻松道:“我身体阴寒,冬天就是这样。”
她的手放在故渊的掌心很温暖,好想要一直被他握着,这样冬天就不用带着暖手炉出门了。
故渊穿的单薄,而她穿得很厚实,还在有暖炉的屋子内,她的手却还是这么冰,原身这天生的体寒病有些严重。
也不知道有没有根治的方法,毕竟原身的心愿是想要养好身体,健健康康。
掌心的血被故渊清理干净,药粉洒在伤口上,卿禾的手往回缩。
故渊紧紧抓住想要逃走的手,敲门声突然响起。
“小姐,慕少主过来了,给您熬了驱寒的药。”
卿禾抬起头朝着门口应声,“好,让慕……嘶~阿渊弄疼我了。”
故渊没有抬眸,紧盯着手心软声道:“虞儿姐姐忍忍。”
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门口的商慕沉了脸色,他唤道:“虞儿。”
故渊握她的手又用力一分,想开口应的卿禾生生住了嘴。
商慕等不及推开门进去,“虞儿。”
只见故渊衣衫不整,低着头握着池虞的手不知在做什么。
商慕顾不得礼仪上前扳上故渊的肩膀,“你在做什么?”
故渊右手扬开,反问道:“慕少主以为我在做什么?”
商慕看到池虞手心的伤,“虞儿怎么受伤了?”
卿禾回,“是我不小心被碎瓷划上,阿渊在给我上药。”
商慕眉心微拧,对着故渊道:“让我来吧。”
故渊对上商慕的眸子,“是虞儿姐姐来给我处理身上的伤口时不小心弄伤的,理应由我来才对,就不麻烦慕少主了。”
处理身上的伤口?
商慕的眼神往故渊身上看了好一会,对着池虞道:“以后他身上的伤我来处理就好,不必虞儿亲自动手。”
卿禾装作听不懂,婉言谢绝,“麻烦慕大哥的事情太多了,阿渊的伤我能处理就不麻烦慕大哥了。”
故渊认真给她的手缠纱布,唇角微勾,抬起晶亮漆黑的眸子道:“那阿渊的伤就麻烦虞儿姐姐了。”
卿禾回以微笑。
商慕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刚刚分明看到了故渊不怀好意的笑。
如果他没有跟故渊打过交道,或许还会相信他人畜无害的面具。
可他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冷血狠戾的人,为何要在虞儿面前装温善。
虞儿本就心善,见到如此可怜的故渊,定会放下戒备帮他,事实也证明,故渊装的很成功。
他不能当着虞儿的面揭穿故渊,她不会相信,反倒会弄巧成拙被故渊占理。
“少主,少城主的药端来了。”
商慕的小厮端来热气腾腾的药,整个屋子瞬间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卿禾有些怕,原身是不怕喝药的主,喝药跟喝水一样,可是她怕呀。
“怎么办?狗执。”
小执大声道:“没毒啊,宿主。”
卿禾一个眼神递过去,“我不是要你查有没有毒,我不想喝这个药,能不能想办法解决了?”
小执装傻,“这个……可是宿主的这具身体需要啊。”
就知道狗执不靠谱!
卿禾硬着头皮端过药碗,气定神闲的将药喝完。
她的面前出现一小块石蜜,在故渊的掌心之中。
“虞儿姐姐吃糖。”
卿禾从故渊的手心将蜂蜜制成的石蜜吃进嘴里,口里的苦涩之感被甜味慢慢冲散。
这时小执出声,“宿主,原身喝完药是从不吃糖的。”
卿禾问,“吃糖崩人设吗?”
“不崩。”
只是会让人多想而已,比如商慕。
商慕的脑子此时乱套了,他眼里的虞儿与他一直保持着男女有别,两人的接触都是隔着衣衫,就连牵手都还未曾。
而这个故渊一出现,就给虞儿看了裸露的身子,哪里有什么男女有别。
以前他也会给虞儿准备甜食,给她喝完药之后吃,虞儿却只吃过两次,之后他再也没看到虞儿喝完药后吃过糖。
她对故渊是不一样的……
故渊并不知道这些,他备糖不过是给自己吃的,恰好用上了而已。
商慕压下心里的酸涩,将暖榻上的披风给池虞披上道:“虞儿,我命人准备好了药浴。”
卿禾起身,“多谢慕大哥费心,我这就回房。”
卿禾的一只手伤了不方便,商慕伸手扶住她,被另一只手抢先。
“虞儿姐姐刚才就是脚麻了才摔着,阿渊背姐姐回房。”
卿禾连忙拒绝,“阿渊背后还有伤,我缓一会自己走回去。”
“无妨。”
故渊不给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拢进了自己怀里。
还非常得意道:“这样就不会碰到背后的伤口了,你说对吗,虞儿姐姐?”
说完对着商慕扬眉挑衅,脸上单纯的笑容收起,嘴角轻轻上扬,还用力的将人往怀里靠,卿禾被迫埋进故渊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