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
电灯发出刺耳短路的响声,昏黄的灯光熄灭,整栋楼陷入黑暗之中。
主院的小洋楼也沉入进夜色。
安婧心里咯噔一下,安歆还一个人在主院。
“歆歆!”
她担忧的看向主楼。
沈弋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走的非常沉稳。
主院卧室内。
卿禾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一手支着脑袋对着空气说话。
“想要我帮你报仇还要来吓唬我?”
桌面上的笔自动动起来,白色的纸张上一排排秀丽的字写出来。
「我的死与你有关,你帮我报仇也是在帮你自己。」
“你一开始是想找沈弋帮你对吗?”
「对。」
「我可以预知到将死之人的未来,沈爷爷活不过今年冬天,沈弋答应帮你驱除掉我,也是因为我跟他说了沈爷爷会在今年冬天死于非命,与你有关。」
“沈弋相信了?”
「为何不信?」
吴子宜说的没错,沈爷爷和沈弋被赶出李家村后,他们去了南城,在南城被栽赃嫁祸,沈爷爷被活活打死。
嫁祸的人就是尹家人。
“如果我不帮你呢?”
「我不能伤害你,但我可以伤害其他人!」
卿禾冷笑一声,“你在威胁我?”
吴子宜低下头,写道:「不得已而为之。」
卿禾坐直了身体,“好处?”
「你的亲生母亲在找你,我可以帮你。」
卿禾眯起了眼睛,这个吴子宜怎么感觉是个bug的存在。
小执也感觉到不妙,“这个吴子宜是原剧情里的意外,宿主,能成为友就不要为敌吧。”
卿禾也有这种想法,有异灵的世界有个鬼在背后帮忙很多事情会好办很多。
「有人来了!」
桌上的纸自动粉碎进垃圾篓。
卿禾伪装出害怕的情绪,打碎了玻璃杯,从房间冲出去。
与安婧撞了个满怀。
沈弋对着她背后亲启朱唇,“滚!”
吴子宜瞬间瑟瑟发抖,她身为鬼魂,从未这么害怕过,这种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只能灰溜溜消失在房间内。
“好帅!不愧是冥尊殿下。”
小执崇拜的星星眼忽闪忽闪。
“歆歆,你有没有事?”
卿禾摇头,“没事,就是突然停电有些害怕。”
安婧不放心,“沈弋,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要不然你们搬进来这里住吧?”
卿禾适时问,“小婧,你是不是在给我拍照时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去找沈弋?刚刚停电并不是意外是吗?”
“歆歆…我虽然不相信这些,但是我确实看到了吴子宜跟在你身后,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安婧抱住她,“我们人多,阳气旺盛,沈弋还能看到那些,说明他应该很厉害,你会没事的。”
屋子里的灯光又亮起,管家从门外进来。
“小姐受惊了,电闸突然跳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管家看到一老一少陌生人,“这两位是?”
卿禾忙回答,“这是我的朋友沈弋,这是沈弋的爷爷,以后他们住在旧院,白叔以后多多关照他们。”
“诶,好的,一定一定。”
白管家退出去,沈大爷与安婧去到院子外面拉起了红绳。
鬼神的东西安婧并不打算给佣人知道,怕扰乱人心。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卿禾和沈弋。
卿禾倒了一杯水给沈弋,“谢谢你沈弋。”
沈弋点头没说话。
卿禾问,“你能看到那些东西不害怕吗?”
沈弋摇头。
“沈弋,你的眼睛很漂亮。”
沈弋抬眸认真看着面前的女生,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眼睛漂亮。
他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人人都忌讳他的双眼,只有她夸他的眼睛好看。
也只有她,他说她有鬼缠身时,她没有骂他神经病,并且相信了他的话。
还问他害不害怕那些东西。
卿禾试着找话题,拉近与沈弋的距离。
沈弋的心已经沉淀,除了沈爷爷能让他多加关注之外,其他事物都进不了他的心。
吴子宜也算是间接帮助了她,要不然要让沈弋留在她的身边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卿禾试探问,“那个李村长的女儿长得很好看,你怎么会拒绝这门婚事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弋道:“不喜欢。”
卿禾心里窃喜,“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不知道。”
没拉窗帘的窗户边上,吴子宜又幽幽出现。
沈弋的目光紧盯着窗外。
窗外的吴子宜讪讪笑着,有些讨好的意味。
小执出声道:“宿主,吴子宜又来啦。”
卿禾顺着沈弋的视线看过去,“沈弋你在看什么?”
沈弋收回视线,看来红绳不能阻止这只鬼魂。
看吴子宜那模样应是不会伤害安歆,他观察了一会起身。
卿禾问,“怎么了沈弋?”
“我回去。”
沈弋头也不回走出客厅,在院子里叫上沈爷爷就走了。
安婧和沈爷爷聊得正欢,“怎…怎么突然就回去了?今晚不住主院了吗?那那只鬼怎么办?”
沈大爷回头大声说:“没事的,那只鬼不敢找安歆小姐的麻烦。”
“好的好的,谢谢你沈爷爷。”
安婧目送两人离开回到客厅。
“歆歆,今晚我陪你睡。”
“好,小婧不害怕吗?”
安婧换掉沾满泥土的鞋子,“不怕,我又没害过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卿禾笑着回,“嗯,小婧说的对。”
第二日一大早,旧院那里闹哄哄的。
原身起的一向很早,安婧还在睡懒觉。
她吃完早餐问管家,“白叔,旧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叔慌慌张张道:“大小姐,隔壁李家村有人来闹事了。”
“闹事?”
沈弋他们都离开了,是想做什么?
白管家斟酌了一下道:“李村长的女儿李玉琴死了。”
白管家没有说是怎么死的,很隐晦的说了一下旧院的事情就出去解决去了。
安婧惺忪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李玉琴?不就是昨天让全村的人逼婚的女人吗?”
“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卿禾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沈弋又要被安上晦气不祥的名声了。
她紧了紧手腕上的绑着的铜钱起身。
“小婧,我去旧院一趟,早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