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听的连连点头,“那小宝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寓意吗?”
“妈妈说,跑得快就要赶快跑,跑到终点得到小红花再睡觉,睡的会更香。”
“不错不错,小宝还知道什么故事?”
“我还知道狼来了、小马过河、农夫与蛇、亡羊补牢、拔苗助长、掩耳盗铃。”
“这么多故事你是怎么记住的?”
“妈妈会给我表演,然后我再给妈妈表演。”说着忽然拉住周元霜的小指,“妈妈,我在托儿所,给成成他们表演了狼来了,妈妈,对不起,我应该先问你可不可以的。”
周元霜嗯道,“妈妈说过,你现在太小要听妈妈话,妈妈说可以才可以,而你也答应了妈妈,现在却没做到。”
小宝低垂着脑袋伸出手,“妈妈打手手。”
江母不同意,上前一步准备阻拦,大孙子这么聪明,给同学讲个故事又有什么!
江老爷子抬抬手,分明是不让她多嘴。
啪。
周元霜打了下小宝的手心,力道不轻,小宝手心都有些发红。
她又严肃着脸问,“疼吗?”
小宝扁着嘴泪眼汪汪的摇头,“小宝该打,妈妈不生气。”
“念你是初犯,妈妈就不生气,再有下次,妈妈就真要生气了!”
“没有,没有下次。”
“哈哈哈哈……”江老爷子忽然发笑,还频频点着头,“好,好,好啊。”
“这孩子就让他妈养着吧,教的不错。”
江老爷子起身回房间,江母急道,“快带着小宝回去吧,早些睡觉。”
周元霜抱着小宝刚出门,就听到身后江母嘱咐江锦舟,“以后你多上点心,别什么都由着她,尤其不能让她打小宝。”
“妈,你和我爸就别操心了,她是亲妈,比你们更知道心疼小宝。”
若是原先江锦舟还存了心,离间周元霜和小宝,此时则完全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管周元霜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冲她对小宝的用心程度,他这个亲爹都自愧不如。
江锦舟走出去,周元霜正把小宝放到副驾驶,头也不回道,“你骑车,我开回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
“呵,瞧不起谁呢,江锦舟,实话告诉你,失去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周元霜关上车门,脚踩油门离去。
江锦舟慌忙骑上自行车,见周元霜提速,他脚上蹬的飞快,可还是被甩没了影。
“哇,妈妈我们是在飞吗?”
“改天妈妈带你坐飞机,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在飞。”
停完车,周元霜把小宝抱下车,“小宝,爸爸向着爷爷奶奶,不向着我们,咱俩把门锁了,让爸爸睡大街好不好?”
“好,让爸爸睡大街,让爸爸被蚊子咬的满脸胞,让爸爸肿成个大胖子!”
江锦舟一路不停歇的骑到家,腿都快蹬断了,衬衫汗浸浸贴在背上,结果门还推不开。
他一手解着衣领,一手拍着大门。
“坏爸爸睡大街吧!把蚊子喂饱饱!”
“小宝,快让你妈给我开门。”
“不开不开就不开,略~”
简单给小宝擦洗了小身板,周元霜把他抱到床上,并把内门锁上了。
江锦舟握了握拳,心道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该认贼作母!
最终江大厂长被逼爬墙。
撕拉一声。
嗯,裤裆它裂开了……
周元霜和小宝,直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江锦舟自然也没出门,母子俩一醒,他就张罗着做饭,因为周元霜是指望不上的。
她在家就是个甩手掌柜,饭不做地不扫,衣服都不洗,包括里面穿的小两件。
吃饭时周元霜问,“江锦舟,你不是说租房的事,昨天告诉我消息,咋没信儿?
你江大厂长不会是放空话吧?租个房都搞不定?你这么废物的吗?”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不骂人?”
“我骂的都不是人。”
江锦舟瞧向小宝,“你这不等于骂了小宝?”
小宝迷惑的看了看两个大人。
周元霜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有出息,拿小孩子挡刀,没听过孬竹出好笋吗?很不幸,你就是那个人渣,小宝则是小天神。”
江锦舟理屈词穷的笑了声,“嘴皮子功夫我是说不过你,房子已经租好了,德顺街六号院,除了红委会主任庄燕,里面还有三家。
你过去就说听闻有人要往外租房,就有人跟你交接,屋里除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水桶,什么都没买,油盐酱醋都要你自己准备。”
周元霜满意道,“很好,跟我说下庄燕的情况吧,几个孩子几个孙子之类。”
“庄燕留着干部头,常年喜穿列宁装,为人刻板严肃,她男人因剿匪牺牲,她只生有两个闺女,大闺女吴晓慧今年18,读高三,二闺女吴晓娟今年16,读高一,皆未定亲。”
啧,姚蓁蓁的工作,买主这不就有了么?
“成,明天早上我就搬过去,之后你有事就到医院找我,不要出现在德顺街。”
第二天依旧是江锦舟送小宝去托儿所。
周元霜先去了趟德顺街,取完钥匙,才把包袱系在自行车后座,搬过去。
房子只有两间,外面承载餐客厅,做饭烧的是煤炉,里面卧室是套间,内外两张床。
周元霜把带来的东西归置之后,屋里还是空旷的厉害,透露着一个大写的拮据。
约莫着快中午了,她把自行车先还到医院,在外面吃了个午饭,掐着上班点,又去供销社买了些油盐酱醋,花生瓜子糖。
又买几块深色碎花布,把窗帘给换了。
等到大杂院里的人悉数都回来,尤其是确定庄燕回来之后,没多会儿原房主出现了。
在门外高声道,“大妹子,大哥这东西是都收拾完了,你看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吗?要是没有,咱们就把这承租契约签了。”
“呦强子,你嚷嚷啥呢?我咋听你意思,是要把房租出去啊?那你住哪去啊?”
“李大妈,我老娘摔断了腿,情况凶险,家里一摊子实在忙不开,我可不得回郊县。”
吴晓juan碰碰庄燕,“妈,隔壁强子大哥要把房子租给外人。”
庄燕放下擦脸毛巾往出走。
周元霜估摸院里人都出来了,也撩开门帘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