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算下来今天是十四,明晚正是中秋圆月。”沈城从月亮转头看向沈青。
“好,事已将成,暂且离开这里。”沈青指向河岸下游,借着月光,两人不急不徐地在林中穿行。两只信鸽也不再雀跃,落于兄弟俩的肩上,默然同行。
小半个时辰,已近入海口,扑面而来的海风夹杂着腥气,海浪声清晰可闻。月光下,靠近入海口处停泊了三两只渔船,除了风吹枝动,海浪抚岸,似乎一切都沉入了梦乡。
沈青两人没有靠近入海口,沿小路北向而行,大约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村庄,遂折往西行。就这样大半个晚上,把入海口北岸方圆七八里地转个遍,说不上有多荒凉,却是渺无人烟。
此时已晨曦初露,东方既白,放眼这片无人居住的荒野,兄弟俩难免心生感慨。
曾经在扬州城师门道观习武,时而游于城中大街小巷,虽心中常怀为父母报仇雪恨之念,二十年来生活还算平静。
而今父母家仇未报,更添师陨灭门之灾,只此兄弟相依为命,流落他乡,难免悲从中来。想到使命即将成行,略可告慰师父在天之灵,心中多了几分安慰。
“师父曾说,地图标注之地附近是我们的安身之地。莫非这片无人居住的荒芜之地,是我们将来的栖身之所?”沈城对此疑问重重。
“这里无遮无拦,若天妃宫追杀过来,何以自保?只能等明晚激发玉石后,看情况而定,到时找俞伯再行商议。”沈青应道。
看着弟弟也异常疲惫,遂走向林中,取出吊床拴在两棵树上,沈城则在对面吊好,把包袱放在树杈上,两人翻身跳上吊床,一夜的困顿让两人很快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两人取下吊床,收拾停当,背上包袱向入海口走去。
“此处入海口不比前面,难免有凶险之事,行事要谨慎!”沈青一边交待沈城,一边打着手势让两只信鸽留于此处林中。
来到入海口,见只剩下两条渔船,两人审视了一下,向着离他们较近的一条船走去。
“船家,有人在吗?”沈青走近喊道。
一个光着上身的中年人走出船舱,看到两位年轻人似是过路人,“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哥,我们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不知能否行个方便?”沈青回道。
船上的中年人向大船瞟了一眼,看见没人出来,这才示意两人上来。
两人来到船上,见船舱内还有一人,桌上摆着酒菜,应是正在畅饮。
沈青沈城连忙抱拳施礼:“路过此地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船上的两位中年人也很豪气,拿出酒杯不容分说倒满了酒,沈青沈城见推脱不掉,陪两人饮了一杯,就不肯再喝。“两位大哥包涵,我们不胜酒力,确实不能再喝。”
光膀的中年人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那就不勉强了,你们吃饭吧。”
沈青沈城也不作假,既来了先吃饱肚子再讲。船上的两位中年人继续喝他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