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幼局,是庆国官方办理的慈善机构,由政府出资,旨在救助因亲属死亡或遗弃而陷入困境的孩童,以避免他们死于非命。
征蓬决定将庆京的慈幼局作为第一个调查目标,因为这里是一个能够容纳大量儿童并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场所,非常适合作为拐卖儿童的藏身之地。
征蓬坐在书房里,思索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贼人的情况下探查每个慈幼局的虚实。就在这时,赵雪宜来到征蓬家中,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征蓬上下打量着赵雪宜,看得她有些发毛,最后用十分玩味的语气说道:
“有啊,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愿意帮忙呢?”
……
庆京东市的慈幼局,一对“中年夫妇”在门口来回张望,两人穿着款式考究、品质上乘,举止得体,行动优雅自若,处处散发出高贵而迷人的气质。两人正是乔装打扮过后的征蓬和赵雪宜。
赵雪宜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低声说道:
“你所谓的查案,就是让我扮成你的妻子来这里探访孤儿吗?”
征蓬回答道:“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会儿咱们两个人进去,你一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事成之后请你吃甜点。”
“emmm,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慈幼局,局里的官吏见到两位贵人进来,连忙上前招呼:
“二位可是来收养儿童的,我们这里孩子的来历都是经过反复核实的,身份清白、身体健康,您看有没有中意的?”
征蓬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
“你们这里的孩子都是多大的啊?”
“我们这里收养的孩子年龄范围从一岁到十二岁不等。主要这官司对救助的年龄上限有要求,最大只能到十二岁。”
“原来如此啊,能让我们看看孩子们吗?”
“您请跟我来。”
官吏答应下来并带领他们来到慈幼局后院。
里边的孩子们正在嬉戏打闹,看到征蓬和赵雪宜来了,立马都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希望能够被两个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人收养。
征蓬使了个眼色,赵雪宜立马会意,拉住征蓬的胳膊晃了两下,用撒娇似的语气说道:
“夫君,我们再换两间慈幼局看看嘛?”
征蓬点了点头,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小吏手上,说道:
“我们再四处看看,这些银子就当各孩子们买吃的了。”
“好好,两位慢走。”
征蓬和赵雪宜又换了几家慈幼局,都是类似的情况,直到他们来到了西市。当两人以同样的说辞进入后院后,看到的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场景。
那些孩子最小的应该也有四五岁,不论男女都是身着一身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裳,挤在一条大通铺上。
孩子们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眼底透露出无助与绝望,完全没有儿童该有的天真与活力。就连看到征蓬和赵雪宜前来时眼神中微微亮起的一点光芒,也在看到小吏跟着进来后彻底熄灭。
“您看,这些孩子都不是很想离开这个慈幼局啊,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地方?“小吏跟在后边,幽幽地说道。
征蓬思考片刻后答道:
“你说的对,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说着征蓬就拉起有些发愣的的赵雪宜离开了西市的慈幼局。
两人甩开了后边跟踪的人,来到了一座茶楼上,征蓬对着赵雪宜说道:
“雪宜,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回去查看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之后,征蓬找一了个小巷子,翻墙进入了慈幼局的后院。他看到小吏一边拿着棍子敲打着床沿,一边训斥这些孩子:
“你们这些鱼苗,不要想着能够跑出鱼池子,谁也捞不走你们。”
“你们就在这里给我乖乖地呆着,等着长大之后自然会有鱼贩子来捞你们,谁也别给我起什么歪心思,不然就跟这跟棍子一样!“
在说完后,小吏掰断了手中的棍子,然后转身离开回到前堂。
征蓬发现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情报了,于是先回到茶楼,向赵雪宜详细说明了他刚刚看到的情况。
“鱼苗?也就是说慈幼局仅仅只是这些孩子的中转站,也许鱼贩子那里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处。可他们哪里来的地方安置那么多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呢?“赵雪宜疑问道。
“这些人不会白白地把孩子们养到这么大的,如果这些孩子真的是用来交易的话,就说明庆京附近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市网络,可能这些孩子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雪宜,你先回去吧,我带几个人在慈幼局旁边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赵雪宜点头:“好,你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先告诉我啊。“
征蓬将赵雪宜先行送回公主府,随后带了几个公主府的侍卫就呆在慈幼局外蹲伏。
经过几天的守点,征蓬知道了小吏的名字叫做李四,了解了他的一些行动轨迹,并摸清了他的居住地点。李四经常到青楼或酒店消费,生活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爱好。
了解了这些,征蓬并没有轻举妄动,他明白如果抓捕了李四,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无法顺利地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并且如果在审问出结果之前,贼人就得知消息将其解救,征蓬自己还可能会遭到弹劾,并丧失继续调查案件的权利。
如何才能让李四痛快招供,需要征蓬再细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