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人一路前来为何不带一兵一卒呢?若是刚才遇到刺客,也不用您亲自动手。”拓跋赞拓好奇问道。
石虎此时故意将声音往大了喊:“你有所不知,石勒大人亲自领兵十万去击杀叛臣靳准,襄国也没有多余的兵力让我带出来,只能轻装简从了,这几天的防卫就交给你们洒金城了。你可一定要抓住刺客!”此时石虎有意看了拓跋赞一眼。
拓跋赞面红耳赤的保证拍胸脯保证道:“请石虎大人放心,我一定全力抓住刺客,将其五马分尸!”
石虎在众多官员的陪伴下从北门一路走进了紫鸢楼,路上花枝招展,鼓声齐鸣,让他开心不已,得意的在冉闵面前炫耀。
“小子,这洒金城比之建康城如何?”
“不如。”冉闵不屑一顾的回了一句,他的心思根本没在周围热闹的场面上。
见冉闵如此回应,石虎又问一句:“那比之武昌城如何?”
“更不如。”
冉闵轻蔑的回应让石虎顿时脸色变的铁青,周围的官员更是听的心惊胆战。但转瞬即逝,石虎又喜悦道:“我知道你小子嘴硬,你刚才的话根本毫无凭据,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认为比江东那些破城要好的多,哈哈哈!”
拓跋赞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知这小儿的来历?”
“他是我的养子,叫冉闵,整天文绉绉的,就会煞坏风景。”
“原来是石虎大人的养子,那就是少公子了,不知少公子刚才说的不如有何原因?说出来我也可以改进一番。”拓跋赞想巴结一番冉闵但是遭到无情的打脸。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建康城有帝君在,洒金城自然不如;武昌城有我阿娘在,洒金城更加不如,这难道不对吗?”
“这…”拓跋赞看了一眼石虎脸色突变,就借机训斥了起来:“你是石虎大人的养子,养父在洒金城就已经超越了武昌城;你效忠的该是石勒大人,而不是江东那白板天子,所以洒金城也超过了建康城。”
“嘿嘿,石虎大人,不知下官说的对否?”拓跋赞开心的看了一眼石虎,见到石虎脸藏喜色后,知道自己做对了,得意洋洋的盯着冉闵。
见冉闵没说话,石虎突然开口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你阿娘在武昌城的,哪个人给你透露的消息?”
“哼,不告诉你!”冉闵见石虎中计,也得意的笑了一下从紫鸢楼大门走了进去。
石虎双眼紧咪盯着冉闵,怀疑军中有内奸。
紫鸢楼内各房间均被清理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存在。楼内每一层都红绸素裹,明灯锦挂,桌椅厅廊早已被打扫的光明几净,一尘不染。
大堂内正中间围绕着紫檀木的八明桌摆了八把金木胡床,十分奢华。
正上位的金木胡床背靠着一幅刘褒的真迹《北风图》,大堂的东北角坐着十二位宫廷女艺人准备演奏。
石虎看到这副场面心中颇为欣喜,好奇指着墙上的画问道:“这画的是什么?”
拓跋赞立刻走上前恭谦解释道:“这是刘褒的真迹《北风图》,寓意石勒石虎大人掌控北方,睥睨天下!”
“哈哈哈,画的好,你说的也不错,看来你还是用心准备了啊!”
见到石虎欢喜,拓跋赞知道这幅图放的正合适,也不亏他花三千两咬牙买下,立刻朝着角落喊去:“开始奏乐!”
瞬间,整个紫鸢楼响起了喜庆的钟鼓声音,伴随着雅乐,一支穿着金丝锦环、半胸透露、金发碧眼的美女艺伎从后台走到八明桌旁边,开始伴舞。
“这是?”石虎诧异很少见到如此长相的美女,看的兴奋入了神。
“回大人,这是从西域找来的一支歌姬,不仅姿色貌美,还善于舞蹈,请大人慢慢欣赏。”
谢君彦和离风等人站在二楼盯着底下的众人,离风唏嘘道:“这太守还真舍得下血本啊,不仅弄来了《北风图》,还弄来一支西域歌姬,马匹拍的真好。”
“我们的任务可不是祝寿的,祖狄他们的情况呢?”
“快到洒金城了,我们该行动了。”离风说完,谢君彦便离开了紫鸢楼。
洒金城南门外十里处,祖狄一行十余人已经换装成贺寿的王家堡主在此停留了不少时间。
祖狄双手靠背北望洒金城,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
“将军,你在担心其他流民帅和归附的人不配合吗?”周翼来到祖狄的身旁询问道,他已经在这等的不耐烦了。
“现在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其他人都不可靠。不过,我在等消息,石虎的消息。”
周翼不明所以的看了下天空,突然发现一只信鸽飞来。
“将军!”他大喊一声。
祖狄挥手便将信鸽揽入怀中,从脚下取出一封密信,看了一眼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来将军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周翼敬佩的夸赞了一句,他明白洒金城中有人给祖狄报信,但自己也不知道祖狄什么时候安排的,感觉这次行动一定能事半功倍!
祖狄撕毁了密信后还是痴痴的望着天空,并没有走的打算。
周翼不解道:“怎么,将军难道还有棋子?”
“嘿,还是你了解我,你知道剑影盟的人吗?”
“剑影盟?那好像是山东地区的一支江湖门派,听说的并不多。”周翼还是听过这个门派的。
祖狄正要继续往下说,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豫州王,还要等多久呀,天都快黑了,再不去就赶不上樊雅夫人做的牢丸了。”司邪跑了过来抱怨了一句。
他们临走时,樊雅夫人希望众人平安回来,专门带着李婉儿在营帐内包牢丸,想着热乎乎的牢丸,司邪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司邪,你可知道急事要缓办,越要紧的事情越要部署周密,不可出错。一旦出错,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这时李矩、王骁两人也凑了过来,李矩好奇道:“感觉将军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们呢,难道我们也不能知道吗?”
祖狄见状不好回答,便开口笑道: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消息,那个人也不必再等了,那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听到这句话李矩和王骁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一下眉头,脸色都不太高兴。
“按照预定的计划,酉时到达洒金城,我们从南门进入贺寿,其他人在北、东、西三门配合。”
众人又听了一遍计划后,便出发上路。
等到酉时,日落的余晖洒在紫鸢楼体上,整栋楼都被照射的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酒过三巡,石虎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乐呵呵的朝着西域艺伎的身上扑去,艺伎也别有心思的跟石虎在整座大堂内拉扯、挑逗,整个大堂被欢快的气氛弄的热闹不已。
“石虎大人,看后面!”
“石虎大人,快来追我呀!”
……
每个艺伎都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勾引石虎。
祖狄一行人已经来到南门口,却被守卫士兵阻拦了下来:“停下,我们要检查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