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所以动天地,应神明,正万物,而成王治者,必本乎真实而已。
襄国城内,铩羽而归的石虎众人垂头丧气的进入城内,身后数千兵马中有一辆马车,躺着的正是虚脱殆尽,内脏重损的张涛。
张宾坐在轮椅上由下人推着赶来迎接石虎军队,看到他们脸上并无获胜的气色,倒也不惊讶,反而打趣道:“石虎将军可是又失败了?”
“对方是北境剑王,即使计划再周密,也必然百密一疏,未能捉到祖狄在我意料之中,此行主要目的在于挫败他的锐气,振我军威!”
张宾怡然自得摇着五禽扇,见石虎依然垂头丧气掉个脸没回话,又向后望了望发现没见到从弟张涛,心中猛然出现一丝紧张,疑惑道:“莫非是我弟出事了?”
石虎这才缓缓抬起头,紧张的双眼与张宾对视一瞬,张宾便明白了全部,立刻推着轮椅向后走去查看。
来到马车边,张宾手轻微有些发抖,用扇子挑起幕帘,从一侧看进去就见到浑身焦色的张涛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似乎被雷击中一般。
“这是…吾弟被道术反噬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祖狄军内也有道门高人?”张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并不会道术,无法帮到张涛一点。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祖狄灌注全身真气与张涛对峙,强行突破了张涛的道术。”
那个大火球和夺魄剑袭来的场面还在石虎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散。
“吾弟之前见过祖狄,摸清了他的实力,应该突破不了才对。”
“那之前派出的君子营如何回复?”石虎突然想到之前谢君彦似乎有事要给石勒汇报,但是石勒带兵去攻打上党郡,后面就耽搁了。
“立刻叫谢君彦去见胡将军!”
石虎推着右侯张宾,快速来见石勒,石勒听到石虎的叙述,脸色不太好看。他是个惜才之人,得知张涛重伤,愤懑不已。
这时,谢君彦也来到,脸上似有一股春风般的笑意,立刻叩首礼拜,被张宾阻拦。
“不必拘礼,上次去打探道门高人的事情可有进展?”张宾不想多耽搁,直入主题。
谢君彦听到道门高人的事,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有些失望道:“回右侯,确实在天宝宫发现了一位道门高人,实力远超于我,而且誓死不降,名字叫许逊。”
“许逊。”张宾念叨着名字,似乎想起什么,提醒石勒道:“胡将军,现在汉帝虚弱,不如趁机也削弱下相国的实力。”
“相国。我在就看他刘曜不顺眼了,整日驻守在长安不敢外出,他刘家全都是废物!”
“好,这样我们就可以连环计,坐收渔利,就让天宝宫为吾弟的伤血债血偿!”这是张宾第一次发怒,一人怒则天下道门危矣。
天宝宫,司邪多日与许真君谈玄论道,莫不快哉。
“司邪小徒,以前听闻天星派非道门正宗,乃旁支小派。多日论道后,吾觉天星派的丹道心法与我三皇派各有千秋,虽侧重不同,但术法万千,得真为道。”
“你师父能钻研出如此高深的丹道心法,绝非一般,日后天星派在道门正统里必有一席之地!”
“我也觉得我师父是天下无敌的。”司邪低头暗自偷乐,私语了一句。
这时,马真从山门外飞快跑了进来。
“师尊,山下出事了!”马真焦急的大喊引起师尊注意。
“莫非又是胡人来了?”许真君稍加思索就猜到一二。
“山下的村民…都被胡人杀光了!”马真一脸惊恐的望着师尊,心里表现出的是无力拯救天下苍生的无奈之情。
“他胡人欺人太甚!”许真君听到情况后悲痛感油然而生,右脚轻跺地面,一道道裂纹就从脚底的石板向四周放肆扩散,接近一丈范围。
“胡人真是太可恨了,我要去替村民报仇!”司邪也义愤填膺的想往外冲,被许真君伸手拦了下来,冷言道:“胡人兵多将广,贸然出击是为送死,不可轻敌。上次来的那个君子营将领就功夫不浅。”
“难道就看着他们屠杀我们?朝廷不管,你们不管,那这天下还有谁管黎民的死活?”
“我堂堂晋室朝廷最终要被屠杀殆尽啊,许真君!”司邪气愤的直言相逼。
大门突然打开,一位太监模样的人,身后带领着数十位黑色铁甲士兵威严的走了进来。
“许逊接旨!”太监恭敬的举着圣旨,颐指气使的双眼望着天空,鼻孔对着众人。
许真君见状,还是恭谦的走上前去等着,并没有跪拜。
“朕近日闻天宝宫许逊真君功德无量,法术高强,扶危济困,有籁天德。特封国师,进宫面圣!”
“许逊还不接旨!”太监低头瞅了眼许逊,不悦道。
“请问这是哪位帝君宣的旨?”许真君诧异的犹豫了下。
“这是国相替汉帝宣的旨!”
“哦,所以说你们是刘曜的人,山下的村民也是你们杀的?”许真君眼睛已经露出了些许杀意。
“大胆,狗东西敢直呼国相名号?来人!”太近气愤之极,大喊一声就要动手。
顷刻间,还没等太监说完,许真君就已经左脚踏步前屈,右掌凝聚真气,衣服无风自摆。
“嘭——!”
一道雄浑澎湃的真气从许真君右掌发出,眨眼间,那位太监和身后的数十位黑色铁甲士兵被掌力全部击飞。
破碎的铁甲四散在山门口角落,众人全部一击毙命!
“许真君,打的好啊!”司邪看到此场景高兴连连,直拍手叫好。
“师尊,直接将人打死,会不会…”马真犹豫的提醒了下。
“哼!我们三皇派的教旨就是上崇天道,护卫百姓。如今百姓有难,我们必须仗剑锋,挥魔障,荡妖邪!”
“今日既然撕破脸,那我们就下山杀胡,誓血卫道!”
“谨遵师命!”沐风、修云立刻齐呼,永远跟随师尊左右!
“准备斋蘸科仪,请印!”许真君脸色威严,走入厢房。
“许真君要做什么?”司邪好奇的问了下沐风,他在道风观并没有见过这些。
“师尊要真的动手了,对付胡人,估计是幽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