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真六人立刻翻身站立,右手都向自身拉动玄黄锁。仔细一看才发现空气中有细如薄丝的真线,一头绑着每人的右手腕,还贴了张黄色符纸。
六人不断口诵咒文拉动玄黄锁,老人被线不断束缚紧绷,惊慌失措难以动弹,要命的是再这样下去,自身元气要被撕破,魂飞魄散!
“你这妖邪现在求饶来的及,我可以带你回去请师父帮你渡此轮回。”马真紧盯着,不敢有一丝马虎,他也没有把握能彻底杀死这妖邪。
“哼哼”老人眼中怒火中烧,愤怒至极道:“还是让我帮你们永世不能超生吧!”老人说罢凝聚真气勉强拍向马真。
老人暗喜幸亏今天乘马班如,天驷一线,阴气大盛,加强了自己的功力。
“啊!”马真大意下应声倒地,嘴里鲜血外吐,根本站不起来,看着五位师弟接连被打飞,痛心不已。
“师兄….救我!”一位道士被老人掐着脖子吸走了精元,顷刻间干瘦变成一堆白骨。
马真看着师弟命丧当场,泪流满面,忍着痛楚摸了摸后背的金曜决阳剑,这是临走时师父交待他带上的,嘱咐不到危急时刻不能用,因为会损耗大量真气。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气力使用这把剑。
“啪”的一声,剑被老人踢向空中,愤怒道:“还在痴心妄想杀我,你连保护同伴的能力都没有!懦弱无能的人最该死!”,说罢老人要吸取精元。
这时,天空突然出现四射而来的蓝色剑气,击退老人,只见玄真君带着司邪从空中从容缓缓飘下,玄真君左手握着正是刚被踢飞的金曜决阳剑。
“哦?。”老人打量后似乎是忌惮玄真君的气息,刚才竟然大意没有发现这人的存在,实力深不可测。
脸色一沉,便故作姿态道:“看在你能用这把剑的份上,饶你俩不死,赶快滚吧!”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给你一掌的机会,能活就放过你。”玄真君淡然道,早在一旁看穿老人的实力。
“星光诀,一掌开天!”
话语落,老人还未回应下,只见玄真君凝聚真气的一掌奋力击出,缠绕着星辰微光,似有天塌地陷之势。
同时,自知毫无退路的老人也赌上拼命的一掌:“卸山灭海!”
顷刻间,初次见面的两者,一出手便是赌上性命的两大强招相汇。
“轰”的一声,掌力交锋后的碰撞声比之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座山都为之震颤!
山下民众以为降妖失败,惹怒山神,更是吓的四散逃离。
烟尘四散后,众人都盯着最后的局势,颤抖的心脏悬于一线,众人的生死就在于一掌!
司邪看到老人口鼻狂涌鲜血,立刻化作黑气夺命而逃。
“不能放虎归山啊!”马真焦急万分的看着老人逃离,奈何自己做不了任何事,也完不成此次任务,还害死了一位师弟,真是痛心疾首。
玄真君瞅了眼马真,再次拔出金曜决阳剑朝着黑气逃离方向随意挥舞出几发剑气,便带着司邪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回响着:
“真君神剑,护道苍生,挥锋天裂,斩地必坼,星辰暗曜,江河逆流,诸邪避匿,一法当空!”
“嘭!”的一声巨响。
马真五人突然看到空气中的黑气突然爆裂四射,掉落地面的竟是老人尸体的血块,发出阵阵恶臭味,当场暴毙!
五人第一次看到师尊的神剑出鞘,原来实力如此强悍!
“师兄,那人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问高人的名字呢,日后怎么报答呀?”
…..
玄真君带着司邪在山林中急速穿梭,突然察觉司邪浑身燥热,异常发颤,神志不清。
他看了眼前方出了山就是阳武县,立刻抱着司邪往县城急急而奔。
来到一间客栈房间内,他挥手运气,发现司邪是在刚才真君神剑的剑气和老妖的邪气碰撞时,扰乱了自身的真气运行,毕竟司邪年龄还是太小。
运功片刻,他就帮助司邪稳定了全身真气,司邪醒了过来。
这时,客栈外面被数十人包围,灯火通明。在玄真君疑惑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嘶喊着冲进屋内。
“你就是攻破樊家堡的奸贼?”肥头大耳,身形如桶的领头人柴飞,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上下打量着玄真君。
“朝廷有旨,捉拿与胡为伴,内外勾结攻破樊家堡的奸贼。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天牢大刑伺候!”柴飞见玄真君默不出声,稍有些气愤和急躁 ,转身便要带人离开。
“慢着,请问几位官爷我所犯何罪?只是碰巧路过阳武县,无凭无据,又怎能动大刑?”玄真君语气平缓,不急不躁,也包含着些许疑惑。
司邪这时也身体侧倾躲在师父身后,黝黑的双眼盯着周围凶神恶煞的官兵。一直生活在道观的他,第一次对山下有了恐惧。
“闭嘴!”
“你个敌国奸细,想活只有一条路,说出你们的阴谋和同党。”
“或者…”柴飞冷眼一瞥,见玄真君毫无反应,嘴角上扬就一步一颤的走到玄真君身边低声耳语。
“看你是道士装扮,香火钱应该不少吧…”听到这话,玄真君顿时明白是他们想要买路钱。
这话也被司邪听到了,司邪诧异当官的怎么能明目张胆的硬抢!
他气愤不已立刻站出喊道:“我们修道之人一向清贫!何况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强行索取?”
“哈哈哈…清贫?”
“如今这世道,就算是一头猪经过我们县都要扒层皮,何况我有证据!”
“来人给我搜!”柴飞顺势右手狠狠扇向司邪,想来个下马威。却顿时感觉右手被一把钳子牢牢锁死,怎么都动弹不得。
转头一看正是玄真君单手抓住,玄真君虽白发飘飘,但枯瘦的臂膀却坚硬如铁。
“糟老头子,你竟敢动朝廷命官!快给我松手,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还看什么,给我上!”柴飞气愤不已朝手下呼喊。
“等等”玄真君察觉男子身份不寻常,不想多惹事端,淡然道“都是误会,这银两可以给你们一部分,放我们离开便是。”
柴飞手下一人急忙上前两步又是大手一挥,想扇玄真君,却见玄真君恍惚间似乎身形移位,却又站在原地,伴随着一声哀嚎,那人应声飞出窗户外两丈多,折断了三根手臂般粗细的树枝干,一口气都吊不上来的躺在地上。
身旁众人惊诧不已,竟没一人看到玄真君是如何出手的,等大家反应过来都举着刀和火把怒视玄真君。
这时一人急忙从屋内冲出,手中拿着用布包好的大行囊,沉甸甸的摇了几下,激动的说道:“大人,赃物找到了!”
柴飞用手挑开个缝隙瞅了瞅,大锭银子上正印有晋的字样,满意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暗示手下收起来,转身对玄真君嘲讽道:“刚才交出或可保命,现在那可是人赃俱获,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大牢了!先抓到的有赏”。
柴飞心中暗喜,这几百两跟县尉分了之后,还能拿到不少。再把这两人当做敌国奸细往上面一交,一定又能获得赏赐,转身便要离开回去给县尉汇报。
司邪眼看数十人拿着银光闪闪的刀枪叫嚣围杀上来,却感觉身体一轻,察觉自己已经被师父一把抱着,两脚一踏飞离客栈。
“怎么可能?!”
众人眼看着玄真君一个转身便跃出三丈外高,消失于漆黑夜空之中,从未见过有如此身手之人,更别说是个糟老头子,都看的目瞪口呆,行囊自然也随之不见。
玄真君决定带着司邪立刻赶夜路往道观走,远离豫州这个是非之地。
“师父…”司邪犹豫的说出心中疑惑:“山下的人们总是嘲笑我可怜,自小便进道观吃斋修戒,体会不到世间生活的美妙。”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向往的生活吗?如今山河飘碎,他们不杀胡人,却在这恃强凌弱?这世间还有天理吗?”司邪心情忐忑,眼神凝重的看着师父,步伐也越来越小。
玄真君听到这话驻足片刻,眼神坚定地望着夜空中的星辰道:“只要为师还在,就还有天理!”
没人发现,清冷的夜光打在师徒两人身上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玄真君明白他能保护的就只有徒儿,或者在这乱世连徒儿也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