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的眼角抽了抽,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背着玄灵干点儿什么,不用玄灵发现,早就有人告诉她了,恐怕自己前脚还没进门,玄灵后脚已经赶到了。他呵呵笑了两声:“你觉得她要是不知道,我敢去吗?我是嫌自己皮厚了还是活久了?”
“哇,师叔这么好吗,你去那种地方居然都同意?”小山魈瞪大眼睛说。虽然说去醉花阴的许多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纸醉金迷也是有的,而且这里的姑娘小倌多是山精野怪,不仅玩得开而且花样多,比他这个从小被调教出来魅惑众生的妖怪都会玩。听说玄灵居然同意梁兴扬来,小山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个小混球!”梁兴扬抬手作势要敲小山魈,看小山魈歪头躲避,也没下手,只是哼了一声,“我去醉花阴是正经事,和你们一样,你别废话,赶紧说说那个黑袍人的事情。”
听梁兴扬这么说,小山魈赶紧就坡下驴,把话题拉回黑袍人身上,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那个黑袍人太厉害了,我们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余地。而且是他主动找上了伍德,说是可以帮伍德完成他想要的阵法,并且也没有任何交换条件。伍德开始是不信的,不过被那个黑袍人一顿打压就相信了,黑袍人说啥他听啥。主要是那个黑袍人……”小山魈犹豫了下,顿了顿才又抬眼看着梁兴扬说道:“我怀疑那个黑袍人什么都知道,此刻梁爷您在这里问的话他也知道。”
“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梁兴扬诧异地问道。
“那个黑袍人来找我们的时候,说了很多事情,都是只有伍德自己知道的,黑袍人居然清楚每个细节,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说到这里,小山魈的眉眼间染上一层困惑,困惑中带着些许的恐惧,“他对伍德下手特别狠,好几次甚至把伍德的神髓抽了出来又接回去,并且他肯定在伍德的神髓上动了手脚……我虽然看不懂,但是却能肯定。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在伍德面前明明极其凶残,但是我看着他的时候,却并没有特别的害怕,那种感觉应该算是敬畏,更多的是敬……梁爷您说奇怪不这事儿。”
一个手段狠辣的黑袍人,能让小山魈这种天生的妖魔感到敬畏,而且更多的是敬……这人难道也是妖魔?梁兴扬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被他自己掐死了。不可能,就算是远古时代的大妖,也没有能在神力上力压自己的存在,这个黑袍人一定不是妖。那还能有什么可能?他心里想着,看小山魈有些恍惚,便又问道:“黑袍人都答应了伍德什么?你们从醉花阴离开后又干什么了?”
听到梁兴扬的问题,小山魈神情恍惚,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清醒过来,自己拿手拍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可能这几天和那只该死的白羽鸡在一起消耗了太多精力,总觉得注意力不集中。黑袍人就答应帮伍德摆阵,至于那个阵法,我总看着有点儿问题,但是那个黑袍人实力莫测,我就没敢吭声。从醉花阴出来以后,我们就回去了。伍德想邀请那个黑袍人一起去白民那边,但是黑袍人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警告了他两句就消失不见了”
……说了一大堆,基本就是黑袍人可怕,然后就是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个阵法,其他东西是一点儿都没说出来啊。梁兴扬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小山魈,刚刚这家伙骂人的时候可是口齿伶俐,为什么提到这个黑袍人,就开始言语不清了?他歪头看了一眼十三,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说出两个字:“迷障。”
看十三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梁兴扬摆了摆手,不让小山魈继续说下去,岔开话题问道:“算了,别管他了,知道了也没用,又打不过。伍德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海外去?”名义上使团是为期三天的访问,但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依旧赖着不走,也是活久见。
“说是打算明天回去,所以那扁毛畜生来找我,想让我和他一起回去,还给我承诺只要跟他走,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享受信徒的信奉念力,增进修为神力,寿命无边……我呸,他们那里灵力稀薄,所有的信仰也都是老蝙蝠的,他连个锤子都不算,还想来忽悠我,当我是傻子么。”一改变话题,小山魈立刻精神起来,刚刚的萎靡和茫然一扫而空,“说起来这个,梁爷,那个阵法对我们有没有影响?那黑袍人可是真的有本事的。”
说到梁兴扬知道的事情,小山魈并没有受到影响,梁兴扬心头一沉,这黑袍人给小山魈用的禁术,还能根据不同的情况选择性的封闭,这家伙的力量还真是可怕。梁兴扬在心里对那黑袍人的警惕又进了一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说道:“没有影响,他的确是做了偷天换日之阵,但是换的却是我们的人,按照他的阵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多十年,就会耗尽米加残余的运势,而我们这里的渣渣们基本也就淘光了。”
“啥?”小山魈一下子怔住了,“他把米加的残运换给了我们?还用我们的人渣换的?可是他当时明明说,他已经沉寂太久没遇到有趣的事儿了,想要找点儿乐子,看谁能拦住他……”
找点儿乐子?梁兴扬冷笑了一声,看来那家伙是个自大的老家伙,而且很可能是早已经陨落的诸位神王之一。毕竟在这个时代,甭管哪个都说不出这种话,实在想说也行,只要不怕梁兴扬去掀了他的神宫砸了他的屋顶,那也不是不能试试。他随手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眉眼已经清冷下来:“有点儿意思,看来我得寻个机会,带你们去神域打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