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兴扬这么说,计都难得的笑出声来,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梁兴扬无奈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倒是去上界问问,看看整个天庭的神族,哪个愿意和你一起干事儿啊?”
“你们这都是偏见,来自神族傲慢的偏见。”梁兴扬故意作出一脸不悦地表情,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一脸小媳妇儿模样哭唧唧地说道,“你们可都是神仙,是神仙啊!我不过是一介小小凡人,还得您上界仰仗诸位大佬庇护,哪里敢造次呢。”他一面说一面举着袖子,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显然戏精又上身了。
计都懒得搭理梁兴扬的装模作样,甚至看都不看他那可怜兮兮地样子,只是埋头继续整理睚眦刨出来的灵草。满地封灵草中间杂着零星几颗其他灵草,计都也一一分类整理起来,梳理得整整齐齐后再放进袋子里,连一抹余光都不分给梁兴扬。梁兴扬看计都完全不搭理自己,不给自己表演的机会,这里又没其他观众,也没了表演的兴致,哼了一声,也认命地弯下腰,开始跟着捡拾地上的灵草。好在梁兴扬这人虽然懒散糊弄,可真正干起活来也不是很离谱。开始收集灵草之后,他并没有将所有灵草都胡乱扔在一起,而是也按照灵草的品类进行了区分。只是他到底不拘小节,所有灵草都夹杂了不少泥土,随便就丢进了芥子袋中。
两人一兽在这里薅了半天灵草,都有些疲惫了,最后就连睚眦都累的趴在地上狗一样的开始吐舌头,这才停下来。梁兴扬看看自己芥子袋里满满的灵草,虽然大多都是封灵草,但是其他灵草也不少,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上古神域啊,就算是荒芜成这样子,灵草也远比三界其他地方多。如果不是怕上古神域现世引起乱子,我真想打破封印带徒弟们来这里历练,或者等没什么事儿了,和玄灵回来隐居。”梁兴扬没什么形象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嘴里嚼着根草根儿,看着橙红色的天空懒洋洋地说。
计都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倚在一棵已经枯死的大树上闭目养神。倒是睚眦听到梁兴扬的话,想也不想就出口怼了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凡间生灵无数,大多自私、狭隘、市井……你受天命守护三界,还想没事儿?做梦呢……我去!”
睚眦吐槽梁兴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块飞来的石块砸中了脑门,他嗷的尖叫了一声,暴跳如雷地蹿起来冲着梁兴扬嚷嚷道:“姓梁的你疯了啊,我说实话,你干嘛打我啊!”
梁兴扬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摸到了一块灵石,精准的砸中了睚眦的脑门,看着睚眦怒火三丈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说道:“谁让你说实话的,打的就是你说实话。既然你戳我肺管子,那我砸你脑壳子。”他嘿嘿笑着,完全不在意睚眦气爆了的表情。
睚眦看着梁兴扬“小人得志”的笑容,气的嗷嗷直叫,忽然后肢一蹬,整个身子飞腾在半空扑了过来——他心里想着,如今在上古神域里,大家的神力都被封印了,他凭借着兽躯比人类更敏捷更健壮的优势,一定能够完美的压制梁兴扬。这么好的机会不赶紧利用,狠狠揍姓梁的一顿,还等什么时候报仇呢?抱着这狠揍梁兴扬一顿解解气的美好愿望,睚眦仿佛发现了黄羊的鹰隼,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弹跳力向梁兴扬飞扑过来。
然而事实证明,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睚眦刚扑过来的爪子还没碰到梁兴扬,就听到计都一声惊呼:“睚眦你疯了,快停下!”他以为计都这是害怕自己伤到梁兴扬,才喝令自己停下,心中更加神气,势必要好好出一口恶气。然而还不等他多得意一会儿,睚眦忽然觉得一股巨力扑面而来,还不等他作出反应,身体便被这股力量控制住,浮在半空中一动也动不了。
睚眦拼命挣扎了几下,结果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木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四肢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紧接着,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梁兴扬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只见梁兴扬仙气飘飘的浮在半空,笑眯眯地看着睚眦,伸手捏了捏睚眦肉嘟嘟的耳朵,嘿嘿笑道:“小子,想阴我,你还不够格。”
睚眦震惊地看着梁兴扬的身体轻飘飘的浮起来,周身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青紫星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整只睚眦都懵了,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这不科学啊,上古神域有人皇陨落前留下的封印,没人能在这里使用神力,你怎么不受限制?”
梁兴扬嘿嘿一笑,贱兮兮地看着有些惊慌失措地睚眦,抬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这一下注入了三分法力,痛的睚眦吱哇乱叫。然后在睚眦地呼疼声中,梁兴扬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你父皇没有告诉过你,三界中有一个人是不受天道限制的?”
睚眦瞪大眼睛看着梁兴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在他心底抓狂的时候,就看到计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抬头看着被定住的睚眦,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们龙族都不长脑子的吗?梁兴扬是从远古来的,上古的规矩还管不了他。”
睚眦的确不知道,上古都已经结束了上万年,居然还有远古时代来的人,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超越上古神域法则,所以这亏吃的着实冤枉。只是此刻他被梁兴扬施法定住,像个木雕一样悬浮在半空中,不仅不能反抗,甚至不能出声为自己辩解求饶,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梁兴扬,用眼神传达自己心中的愤懑和不爽。
梁兴扬慢吞吞落回地上,看着悬浮在半空的睚眦,笑嘻嘻地对计都说:“得了,灵草搜刮的也差不多了,咱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