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这话说完,小山魈和的目光转向了路西法。路西法愣了一两秒,然后淡然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具干瘪的尸体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小山魈转头问梁兴扬:“梁爷,这种小事儿为什么还要交给他?难道说是因为这事儿太小不值当费力气?”
小山魈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妫媙立刻抬手往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娇笑着骂道:“小猴崽子,你也活了一千多年了吧,怎么还这么蠢?东方神庭规矩多,梁老头虽然不受天道约束,但你我可受天道约束,你这一提醒他,他若自己动手,你就是助纣为虐,到时天道弄不死他,还弄不死你?”她嗤嗤笑着打趣。
小山魈嗷嗷叫着摸了摸脑袋,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梁兴扬大约是被暗戳戳的表扬了有些难为情,难得好心情的给小山魈开脱,对妫媙说道:“你欺负个小孩子干什么,他才几岁,你多老了?何况他之前一直跟着郢州都督在蛮荒之地为非作歹,做那些事情连你们妖魔都不如,哪里还能懂什么天道规矩。”
听梁兴扬这么说,妫媙先不乐意了,凉凉的哼了一声,斜着眼睛乜他一眼,冷笑道:“呵,妖魔怎么了,难道你们神仙都是好的?怪不得尸仙家看你不顺眼,活该你不招人待见。”
……梁兴扬挠了挠头发,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失偏颇,所以没有吭声。看两个人的态度熟稔,路西法终于没忍住,试探着开口问道:“梁爷,这,这位……是您的朋友?”
“啊,你说这个老女人啊?”梁兴扬看了妫媙一眼,看她翻了个白眼,装都懒得装,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们算老冤家才对,当年她因为魅惑了若干书生,被当时的修真界围剿,后来是我将她救了下来,封印在这块令牌中。那天听孙懋寅说到媚煞,我隐隐有点儿印象,没想到进了封印一看,居然是她,就请她帮个忙,她怎么演我不管,只要给这些败类种下想要逃离华夏的念头就行,我要这些垃圾都滚到海外洲去,泱泱华夏不养狼心狗肺的废物。本来我是准备自己跟着看热闹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不是看热闹,你是怕我不听你的,趁机逃了出来祸害人间吧?”妫媙毫不留情的吐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老娘的妖丹还在你个糟老头子手里,老娘怎么可能会作妖,果然男人都是小心眼,老娘当年可真是眼瞎,居然觉得你英俊帅气,是个好男人,呸。”她哼了一声,又把目光黏到了路西法身上,深深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叫帅,当年自己是真眼瞎。
梁兴扬看妫媙的目光几乎黏在路西法身上不肯拔下来,不甘下风的吐槽道:“哼,那证明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不咋地,当年看上我这个有妇之夫,现在又爱上个断袖之癖,而且连他和我都分不出,你那双眼睛除了好看,让我说也没别的用处了。”
被他这样一说,妫媙气的银牙咬碎,若是打得过他,绝对要起来把他暴揍一顿的,只是技不如人,只能忍气吞声,愤怒地冲着梁兴扬嚷嚷道:“姓梁的,老娘事情都给你办好了,妖丹赶紧还给我!老娘要离开这个破地方,免得看到你心烦!”
梁兴扬嘿嘿笑了一声,伸手到口袋里掏锦囊,然而还没等手指头摸到锦囊,忽然停住了,笑眯眯地看着妫媙问道:“哎,我说妫媙,你不是看上这个家伙了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挑战不可能啊?给你个机会,你跟他去海外洲,只要不祸害华夏,干什么随你,就是在那边一天吃两个小朋友我都不管,怎么样?”
妫媙不可置信的看着梁兴扬,盘算着梁兴扬这话有几分可信,看梁兴扬满脸“奸笑”,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比珍珠都真,我告诉你啊,这个女追男隔层纱,烈郎怕缠女,想当年你战绩那么辉煌,还怕这么个小屁孩不成?”梁兴扬满脸坏笑撺掇着,极力鼓动妫媙出去,对她笑道,“就是为了出去为所欲为,也比留在这里受尽约束好吧?你说是不是?”
不得不说,为所欲为四个字打动了妫媙,她作为一个上古大妖,却被一个不人不神的散仙压制,的确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如果能摆脱梁兴扬的限制,哪怕追不到眼前这个帅哥,也没什么损失啊。想到这里,妫媙几乎是满眼放光的看着梁兴扬,兴奋地问道:“当真只要我不损害华夏的利益,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管?哪怕一天吃两个小孩你都不管?”
“吃华夏的小孩不行。”梁兴扬嘿嘿笑了一声说道。
“胡说八道,我可记着当年你说过,有些小畜生生吞活剥了他都不解气,怎么现在又不能吃了?”妫媙冷笑着嘲讽。天道规定,八岁内的孩子,做什么孽都可以不负责任,千年前,她之所以被一群仙人围攻,就是因为她吃掉了一个残杀了邻家妹妹的八岁男孩,被认为是罪大恶极。就在他们要斩杀她的时候,梁兴扬凭空出现,从一群仙人手中救出了她。
她清楚地记得,梁兴扬当时用圆光镜复现了那个男孩虐杀邻家三岁小妹妹的情景。那个小女孩稚嫩的哭喊着叫哥哥,却仍被男孩拿小弓箭活活射死,因为男孩太小,官府甚至幽冥都无法惩治他,只能让女孩沉冤。梁兴扬冷冷地说:“这样的小畜生,就是生吞活剥了也不能赎他罪责的万一,妫媙虽然魅惑书生有过,但是处理了这小畜生有功,就饶她一命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拦在妫媙前面,长发张扬,比天上的太阳都璀璨夺目,让妫媙一见倾心,甚至为了争夺他去和玄灵决斗 ,这才让本来准备放了她的梁兴扬改变主意,将她封印在令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