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懋寅的指责,胡朔完全不放在心上,听到他如此“犀利”地指责,胡朔恍若无事发生一般嗤笑了一声,拿脚尖点了点地上,嘲弄地对孙懋寅说道:“孙道长,看看这玩意儿,就这您也好意思说这话儿?拿着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摔就碎的破木头您就想讹我?让我赔偿?也可以啊,您找第三机构来做个检测,或者请专家鉴定,鉴定费用我出,专家说你这玩意儿值多少我就陪多少,怎么样啊?”他神色淡然,一派气定神闲。
孙懋寅本以为按照胡朔地性格,怎么也会很好糊弄,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期,如今胡朔的态度更是让他又惊奇又愤怒,听到这话儿连脸都涨红了,一把就揪住了胡朔的衣领,气愤地骂道:“姓胡的,你特么还要不要脸?这种宝贝难道能用普通的价值衡量?这是什么?往轻里说这是文物,你破坏的是承载着华夏道宗发展历史的记忆。往重里说,你破坏的苍生的气运!我已经说过这是先祖师镇压妖魔的令牌,非常重要,你却轻易将其摔碎。你毁宝裂符事小,倘若放出了这当中镇压着的大妖,必将祸乱苍生,到时候天下大乱,你承担得起这个扰乱天命的责任吗!”他越说越觉得胸中愤懑,怒不可遏地指责胡朔。
被孙懋寅恶狠狠地揪住衣领,胡朔却全然不放在眼里,呵呵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伸手一根一根掰开孙懋寅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指,又泰然自若地整了整被扯皱了的衣服,这才傲慢地说道:“孙道长,你可能弄错了什么,今天这场鉴宝宴本来就是你主办的,为了请我来,托了多少关系,做了多少铺垫?说句难听的,这玩意儿是你求着我看的。就刚刚那架势,您都恨不得把这东西直接塞我手里了,我不拿合适吗?而且,您刚刚说的是什么?被镇压的大妖?您倒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胡朔乜了孙懋寅一眼,声音清冷,不咸不淡,但是也不怎么好听。
胡朔这样强硬的态度和轻蔑地表情,让在场的众人从当中品出了一丝丝威胁的味道,一时间看热闹的兴致更浓,不嫌事儿大的已经开始嗑起了瓜子儿,甚至悄摸的面对面建了个群,在群里赌孙懋寅和胡朔到底谁会赢了这场对峙。只是孙懋寅如今表现实在不佳,一时间竟然一大半人都押了胡朔赢,只有一两个道宗弟子咬牙支持孙懋寅,心底也是忐忑极了,不停地像祖师爷祈祷着,希望祖师爷能够保佑自己,保佑孙懋寅争气点儿扳回场子。
不过祖师爷显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就算听到了大概也不想管。孙懋寅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将实话说出来了,一时急得涨红了脸,半日才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派从祖师成立至今已千年有余,自成立之初,便是为了斩妖除魔,护佑苍生!当年先祖师锻炼这法器耗费了多少天材地宝,用来镇压这世间的邪魔,纾天下祸患。这本来就是降魔利器,当中镇压了妖魔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要符文不坏,妖魔便不得出。如今胡总毁坏符文,还想为自己开脱?”他故作淡定的为自己辩解道,并且很快就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这套理论,认为所有错都是胡朔的。
听到这样苍白而又理直气壮的狡辩,胡朔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直到看上去简直要笑死了,这才勉强止住笑,嘲讽地开口说道:“笑话,真是笑话!就你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还用得着我给自己开脱?孙懋寅,你还真当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别人都发现不了?我问你,那枚令牌是封印符吧?”
“你,你怎么知道!”没想到胡朔居然直接就戳穿了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孙懋寅大惊失色,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竟然懂符咒?”
胡朔咧开嘴一笑,笑得神秘莫测,冷哼道:“孙懋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令牌中封印了一只妖魔,你想利用这只妖魔控制我,所以才故意将这令牌拿来给我看是不是?明明是你先要动手害我,怎么如今做贼的是你,喊抓贼的还是你?你还要脸吗?”
被胡朔看穿自己的目的,孙懋寅也知道自己理亏,一时有些语结,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神态自若的看着胡朔,理气直壮地说道:“是,我是算计你了,那又如何?你又没受到损失!现在是我门派至宝被你损坏,你今天必须赔偿,不然你看这房间你出不出得去!”他面带冷笑,眉眼结霜。
胡朔看孙懋寅这个样子,也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伍德总觉得笑容在哪里见到过,让他心底发颤,忍不住想要往后退。不过胡朔没有搭理坐在自己身边的伍德,目光一直注意在孙懋寅身上,嗤笑道:“我可以赔偿啊,我说了,你去找权威第三方机构来鉴定,他们说值多少,我赔多少。”
孙懋寅看胡朔这个态度,刚想发怒,忽然只觉心口一痛,一口老血喷出来,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众人大惊,其中一人就想上前查看情况,却听到胡朔大喝一声:“都别动,往后退!谁都不许靠近!”他厉声喝道,一屋子人被他吓了一跳,都愣在原地,没有一个敢靠前的。
躺在地上的孙懋寅嘴角开始流出暗红色的血,整个人不住的抽搐着,忽然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折过去,众人甚至听到了头骨断裂的轻微咔嚓声,立刻就立解了为什么胡朔不让大家靠近,不约而同地又往后退了两步,胆小的甚至躲到了旁边人的身后,只是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孙懋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