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原本正在翻看傀儡魔从梁兴扬房间偷出来的那本破破烂烂的杂书,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破烂不堪,里面的许多文字也几近模糊,并且文字佶屈聱牙,实在难懂。米歇尔头痛的看着这本看起来薄薄地破书,实在不知道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奥妙,为什么在镜像术中许多次都看到梁兴扬在翻看这本小破书。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书中的内容,正没个所以然地时候,没想到外面忽然通报小王子来了,向他传达旨意神王地旨意,传召自己立刻见驾,这让他不敢怠慢,赶紧收了书随着小约翰往三圣殿去见神王圣约翰。
前往三圣殿的路上,米歇尔心中隐隐不安,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白民神庭不同于东方神庭,其地位在神族极其低下,无法融入神域,所以一直都和熔岩地狱一起,存在于一片独立的空间内,其时间也与熔岩地狱一般,人间一日,白民神庭一年,是极其卑微的存在。白民神庭一直想改变这种现状,所以总是在暗戳戳做些小动作。他和右神相米迦勒便是想要取代东方神庭的急先锋。然而米迦勒自从上次配合那个华夏邪修侵入太液池,便再也没有了踪迹,他虽然多方探查,总也找不到米迦勒的行踪,就连那天在太液池发生的事情,他也丁点儿都挖掘不出。米歇尔左思右想,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带着满腹疑惑进了三圣殿,米歇尔恭恭敬敬地给神王行礼问安,然而等了许久却都没有听见神王出声让自己起身,米歇尔心中迟疑,却不敢抬头,只能恭敬地单膝跪在地上,低头等待着神王地训诫——神王久不出声,显然是自己犯了大错,至于这错到底是什么,他却不知道,只能等神王明示了。
小约翰带着人出去的同时,圣约翰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左神相米歇尔,久久不语。他虽然只是个偏居一隅地神王,但是治下的修士了的,竟然将白民一神教传播至了中洲诸国,特别是东方神庭的核心华夏国,一时间信众诸多,信仰的力量让他也有了和东方神庭叫板的底气。然而这些年来,他虽然暗戳戳做了许多小动作,但是明里从不敢露出马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那个可怕的家伙亲自来到白民神庭?他死死盯着跪在自己面前这忠诚的下属,他相信米歇尔和米迦勒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自己和白民神庭,但是他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触动了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的逆鳞。
圣约翰不说话,米歇尔也不敢吭声,一时间三圣殿是压死人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在这压死人的寂静下跪了许久,米歇尔终于坚持不住了,战战兢兢地扛着神王的威压开口问道:“属下惶恐,不知主上唤属下来,有何吩咐?”
圣约翰眯着眼睛打量着不敢抬头的米歇尔,一双狭长的眸子仿佛是盯着猎物的眼睛蛇,阴森冷酷。片刻,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形态扭曲的、镶满红蓝宝石和各色珍宝的黄金座椅上,冷声开口问道:“米歇尔,你和米迦勒在对抗东方神庭的时候都背着本尊做了什么事,本尊要你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从前他坚持一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对于自己信任的左右神相,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交办的任务,从来不过问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今天他不得不问,因为弄不清原因,他就没办法去应付外面那个可怕的东方男人。圣约翰阴沉着脸色看着跪在地上的忠诚僚属,祈祷着自己这些属下最好不要太过分,让自己去见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时有个台阶能下。
听到这个问题,米歇尔也是愣住了。在白民神庭的数百年来,神主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做了些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虽然心中生疑,但是他还是将自己和米迦勒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细细讲了出来。说到米迦勒伙同东方邪修颠覆太液池的时候,圣约翰惊呼一声,一拍座椅扶手站了起来,惊骂道:“什么,你们居然敢对夏国大长老下手?是嫌弃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夏国虽然一度式微,但却是中洲大陆宗主国,其万年底蕴不是他们这些蛮荒之地所能比拟的不要说他们现在力量还不够强大,就算是亘古不绝的东方神庭,对历代夏国大长老都要礼敬三分,他们俩居然敢谋划着对大夏大长老动手,这是疯了吗?神魔二族谁不知道,宁得罪东方神庭也不能得罪了夏国人,毕竟无论神族还是魔族,力量都来于芸芸众生,没有了信众,他们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失去了力量的来源。现在他们竟然把白民神庭置于夏国的对立面,怪不得那个变态男人要来兴师问罪。圣约翰只当是自己忌惮的那个人是为了给他们的大长老讨个公道,还没听后面的事情,已经坐不住了。
米歇尔没想到圣约翰竟对此事反应如此强烈,下意识地就低头认错:“是属下考虑不周,请国主责罚。”他们当时不过是想控制华族大长老,然后借以控制整个夏国,谁能想到会在太液池遇到硬茬。也怪自己和米迦勒相信了那个华夏邪修的鬼话,不成想那个邪修居然那样没用。他心里嘀咕着,又开口说道:“可是主上,这件事情我们毕竟没有做成,太液池防范甚为严苛,我们不仅没得手,米迦勒到现在都不知所踪,难道不应该夏国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你还想让夏国给你交代?”圣约翰简直被他气笑了,伸手抓起一旁的圣水盆就砸了出去,“现在外面来的那个魔头,你踏马去给老子应付!不要再提米迦勒了,他就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