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给自己拾掇干净了换完衣裳出来,看到的就是一幅宾主尽欢的景象:自己的妈和梁兴扬正在品茶论道,两个人谈到高兴处,还发出阵阵笑声。一看张静出来,龙蔚非常高兴,站起来拉住女儿的手,笑着说道:“小静,有好玩的了,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开启禁术是什么感觉吗,机会来了,梁道长需要你和孙洞主言洞主一道开启泾渭之术,怎么样,开心不?”
“我去,真的假的,让我玩儿泾渭?”刚出门就被妈妈拽过来,张静本来一脸懵,一听这话简直要跳起来了,“你让我去,不开玩笑?老妈,你简直太好了,你真是我亲妈!”她乐的眉飞色舞,一双白嫩的小手揪住龙蔚的衣角摇晃着撒娇。
“你废话,我本来就是你亲妈!”龙蔚被她这最后一句气笑了,当头敲了她一下,笑道,“我给你爸发信息说了,他今天值班回不来,咱们今天就去庙里摆阵,怎么样?”
“好啊好啊!”张静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小脑袋点的仿佛是上了发条一般,声音也兴奋了起来,“走,老妈,咱这就去。”
梁兴扬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这小丫头不仅不怕启动禁术,反而还兴致勃勃跃跃欲试,让他心底有些哭笑不得——听了孙野倾的话,他已经做好了千难万险的准备,没想到这姑娘一听可以使用禁术,竟然兴奋到这种程度!梁兴扬忽然开始怀疑,其实孙野倾并不是想帮自己,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试试光明正大的启用禁术是什么感觉吧?或者说,这丫头根本就是想用禁术而已!这样想着,梁兴扬笑出声来:“既然这样,那走吧。”
既然是要进庙,梁兴扬也懒得伪装,直接带着这娘儿俩遁地回去,到庙里的时候,邓世权刚点上火准备做饭,看梁兴扬回来了,高兴地说道:“师父,您回来啦,这两位是……”
“哦,这是张静,百苗圣女,这是圣女的妈妈,龙蔚龙女士。”梁兴扬也没想到自己直接从厨房出来,愣了下,尴尬地笑了两声,给邓世权解释。看邓世权点上火了,对他说道:“别做饭了,我让玄妙坊送桌子来,吃完刚好入夜,摆阵方便。”
邓世权是个听话的好徒弟,听师父这么说,立刻把灶火停了,看梁兴扬喊进来丛世俭,然后问张静:“小静想吃什么?今天你是主角,你说的算。”他知道摆阵施法都有一套自己家的规矩,他不知道施行这泾渭之术有没有饮食上的禁忌。
张静嘿嘿笑了两声,张开嘴开心的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一颗小虎牙透着淘气:“大叔,我们这是禁术,禁术要有什么要求啊,啥都不忌讳,那必须吃饱吃好,有肉有酒最好。”她笑嘻嘻地说,那样子既可爱又狡黠,像只淘气的小狐狸。
梁兴扬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对,的确是这么回事,禁术嘛,什么都不需要忌讳,那干脆,我带你们去玄妙坊吃吧,世渣,你联系一下,让他们赶紧准备,现在就上菜,招牌菜来一桌就得了,不用给我省钱。”他笑的爽快。
“得嘞师父。”丛世俭仍是满脸堆笑,笑得像尊佛爷,“师父放心,保证咱们一到啊,热腾腾的饭菜就摆满了。”
因为张静对禁术的兴趣,梁兴扬也不吝惜,干脆来去都用缩地术带大家,几人去玄妙坊美美的吃了一顿又回来,到庙里刚刚华灯初上,张静和孙野倾显然比较熟悉,两人从刚刚见面就一直在一起小声密谋什么,看着孙野倾和张静两个人眼神中闪烁着的异样兴奋的光芒,梁兴扬一时有些怀疑,自己让这俩货同时出现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总感觉这一大一小找一起,天都能捅个窟窿。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选择,天捅破了就破了吧,大不了拿白民神庭顶上去——一窝白羽鸡呢,炼化了总可以补个窟窿吧。
不过孙野倾和张静还是靠谱的,虽然前一秒两个人还在嘻嘻哈哈似乎密谋什么了不得惊天阴谋,后一秒言从顷一喊,两人立刻严肃的站到自己的位子上,孙野倾祭出了镇魂铃,言从顷的法器也是个铃铛,不过不同于镇魂铃的紫红色,言从顷的驭蛊铃是幽幽的绿色,仿佛生了锈的青铜;有趣的是,张静的法器也是个铃铛,银灿灿的,仿佛刚刚清洗打磨完的白银,上面繁复的花纹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梁兴扬看了一眼那个奇怪的铃铛,想着回头看看自己的书里有没有记录。这念头一动,他才记起自己那天听说夏树云醒来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将自己那本秘术籍丢在了酒店房间中。想到这本书,梁兴扬皱了皱眉,想了想,分出一魂一魄到酒店寻找自己的那本书——那可是他从远古走来,一路记下的各处关键,他从来不离手的,居然会落下!梁兴扬心里想着,一边关注着阵中的情况,一边将自己的一魂一魄送了出去。
天空原本晴朗无云,皎洁的月光洒在三界山下浓密的森林中,在地面留下斑斑点点丝绸般的月华,随着微风拂来,月华跳跃,吹碎了一地温柔。随着祭坛上的三人都催动自己手中的铃铛,原本月华皎皎晴朗无云的天空慢慢被乌云遮蔽,很快,整片天空都变得鸦黑一片。邓世权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厚,很快便凝成一堵厚厚的云墙,云墙中还闪烁着紫电青光,远远望去仿佛接天连地,自半空步步逼近。
“天罚。“邓世权喃喃出声,声音不大,梁兴扬却听得清清楚楚,”师父,这是天罚……这术不能用,快让他们停下!”他焦急地转向梁兴扬,语调都有些变了。
哪用邓世权开口,梁兴扬也已经看出了异常。他皱了皱眉,从锦囊中掏出一张符纸,念了句咒语,往半空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