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顷几人并不知道梁兴扬为什么要跟踪一个漂亮姑娘,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几个人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于是边城翡翠市场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四个男男女女,为首的男人是个发际线高到没边儿地猥琐胖子,让人觉得那个女孩儿危险极了。当然,至于这个女孩到底危不危险,或者说是女孩更危险,还是跟踪的人更危险,路人们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边城翡翠市场,女孩子仿佛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仍是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着。梁兴扬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丛世俭看大家都跟着梁兴扬跟踪这女子,小声问梁兴扬:“师父,咱为什么要往这边儿走?”
“你瞎吗?”梁兴扬扭头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徒弟今天出门可能没带脑子,冷声说道,“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吗?”
丛世俭看梁兴扬脸色不善,知道师父这是生气了,于是默默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在心底腹诽着:就是能看到在干什么,才好奇你一个大男人跟踪个漂亮小姑娘干什么,被师叔知道,几条腿够她给你敲断的。
言从顷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那个女子身上,好看的眉峰皱了起来。孙野倾看他这个样子,轻声一笑,低声对言从顷道:“怎么,言洞主看上这小娘子,要抢回去当落花洞女?”
“别胡说八道,我可不信你看不出这女子是什么人。”言从顷怔了怔,看了孙野倾一眼,也低声说道,“你厉害你去抢。”
“哦,懂了,言洞主看来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和那边那个死胖子一样的吗?”孙野倾朝丛世俭努了努嘴,笑吟吟地问道。
……言从顷扭头看了一眼脸上画满了问号的丛世俭,一张俊脸上全是嫌弃:“孙野巴,你野也有点儿限度行不行?那可是梁爷的徒弟,别胡说八道了。”他玩笑着说,语气明显不悦。
如果换做别人,蛊王一怒,早就偃旗息鼓了。不过对方是孙野倾的情况下,言从顷的怒意很自然的就被她忽略不计了。听他这样说,孙野倾笑得更妩媚了:“哦,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梁兴扬的徒弟就可以了?那简单啊,回头我去找玄……玄缘阁的黄总,让黄总给你牵线搭桥,把丛世俭从玄真门下逐出去,你俩就能相亲相爱在一起了啊。啧啧啧,我可真是个好人,愿意成全所有爱情。”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笑得月牙儿一样,甜美而又干净,从她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辞。
言从顷觉得自己是想不开了才会和孙野倾争这个,压下心底的怒气,翻了个白眼说:“我说野哥,你一天不野就浑身难受是吧?好端端地你去毁人家前程,缺不缺德啊。”
孙野倾嘿嘿笑了一声,笑得不怀好意:“怎么,我缺德你有多余的德卖给我?余德可沽?”
……言从顷觉得,让发神经的梁兴扬恢复正常难,让撒野德孙野倾不撒野,那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干脆闭嘴,紧走两步跟在梁兴扬身后,想要借他以毒攻毒,摆脱孙野倾的胡搅蛮缠。孙野倾还没玩够,正想着继续揶揄言从顷,还不等开口,梁兴扬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几个人也都跟着停住步子,抬头往前看去。
只见那女子一路越走越偏僻,竟然直接来到华缅边境的偏僻无人处,看样子似乎是要越境。见状,梁兴扬先开口了:“你明明是白民的魔,为什么要伪装成华国人的样子,来华夏招摇撞骗?”他声音冷冽,说话的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长剑。长剑出鞘,剑锋泛着幽蓝的冷芒,直指女子后心。
言从顷和孙野倾也收起玩笑的心态,肃然盯着那女子,只见女子回过头来,一张素净清丽的脸上写满了迷惑,茫然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就是在华夏出生的。”
“呵。”梁兴扬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的剑锋几乎触到女人的身体了,“你虽然是在华夏被整个玄天大陆认识的,但是却是出生在米加位于二毛的实验室里,对吧,潘多拉。”
这个好看的中国女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然是潘多拉?丛世俭瞪大眼睛看着女子纤细的身影,一时间不敢相信,那肆虐玄天大陆的疫魔潘多拉,居然是眼前这个又懂礼貌又好看的小姑娘。他定定地看着女子,甚至怀疑师父看走了眼。
听到潘多拉这个名字,女子脸色大变,原本清澈如水的眉眼也变得犀利起来,她死死盯着梁兴扬,声音变得像毒蛇一样嘶哑而低沉:“为什么要揭穿我的身份,这对你毫无好处,还会要了你的命。“她阴森森地说着,身体开始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只见女子原本娇小的身体逐渐拉长,那身漂亮的白色戴妃裙上缠绕着一团雾气,一头原本温驯的盘在脑后的长发也张扬着四散飞扬,仿佛一头的毒蛇,想要撕咬近在咫尺的猎物。只是几息的时间,那原来小巧柔美的女子变成了一个身材颀长丰满、身着黑色长袍,化着阴森可怖的死亡烟熏妆的白民女子。她抬起头来,露出眼睛周围一圈黑灰色的绒毛状鳞片,那鳞片颜色深浅不一,恰恰形成一只鬼脸天蛾的模样,看上去阴森可怖。
丛世俭看女子变了形像,吓得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躲在言从顷身后,小声嘀咕道:“我靠,不仅是个魔,还是个丑八怪魔,瞅瞅这脸长得,和实验失败后被人道毁灭的猴子一样。”
潘多拉作为一个魔,虽然出生不久,并且还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但是法力却不低,不然也不会出世不久便攻陷了大半个玄天大陆。所以丛世俭虽然是小声逼逼,也没逃过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