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兴扬回到房间的时候,感受到房间里曾经有过不该存在的东西,不过房间内只剩下了入侵者的气息,这东西应该已经走了,所以他也懒得费心思再去琢磨,毕竟他想让那东西传递的信息都传递出去了,也不怕他们窥去其他的信息。想到他们窥探到的信息,梁兴扬狡黠地嘿嘿笑了两声,念了个咒打扫干净房间,乐呵呵的睡觉去了。暂时解决的边境残魂的问题,他现在可以安心的看南韦红旗漫卷了。
梁兴扬收走古颍州战场残魂的第三天,南韦出现白虹贯日异象,仅在南韦首府臣都一地可见。那道预兆着不祥和灾难的白虹穿过太极宫的绿瓦屋顶,笼罩着整座太极宫。同日,南韦多地爆发大规模武力冲突,有些地方甚至连本应维持秩序的军警都临时倒戈了——其实南韦的冲突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都停留在抗议游街的阶段,这道白虹似乎点燃了最后的火药桶,整个南韦就像一个火药桶,被点爆了。
当然,这和梁兴扬没什么关系,梁兴扬这个时候正悠哉悠哉躺在床上刷微博,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房间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他诧异的下床,外面的敲门声更响更急促了,他不耐烦地说:“来了来了,急什么哎,别催啦,又不会死人。”
“大师,您赶紧开门吧,晚了真的会死人的。”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有些生硬的汉语,听声音的确十分着急。
梁兴扬本来还比较积极,听对方这么催,一时兴起,干脆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去打开门,一开门他愣住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北月军装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大概是敲门的人,梁兴扬打开门的时候,他的手举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来,看到门开了,尴尬地笑了笑放下手,用一口蹩脚的汉语说道:“大师,打扰您了,我们真的有急事求您帮忙。”
男人一面说着,一面介绍站在自己身后年纪大一些的男人道:“这位是我们周将军,您看方便让我们进去说吗?”
梁兴扬在两人脸上打量了一圈儿,看着两人的神情都不太好,手上掐算了一下,知道两人的确是有事情找自己,于是点了点头,对两人做出邀请:“两位将军进来坐吧。”
男人赶紧对梁兴扬道谢,把周将军让进房间,这才跟在梁兴扬身后殷勤的进了房间,还贴心地在后面关上了房门,这才和梁兴扬介绍道:“大师您好,打扰您了。我是北月仁旻军的总部参军韩信稳,这位给您介绍过了,是我们仁旻军的周将军,我们此来是因为周将军家的小妹妹丢了,想麻烦您帮忙找找。”他满脸堆笑,态度恭敬而又和善,做足了求人的姿态。
“在北月的地盘上找人,你们才是行家啊,怎么会找我这个来给投资商搞投资看风水的风水先生。”梁兴扬笑打了个哈欠呵呵地说着,故意装傻,不接韩信稳的话茬儿。
听梁兴扬这么说,韩信稳讪讪地笑了两声,解释道:“大师说的是,只是我们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实在找不到小姐的踪迹。而且小姐失踪的太奇怪了,恐怕不是人力而为的,倒更像是妖邪作祟,所以,只能来求大师您帮忙了。”
梁兴扬未置可否,还没等他说话,坐在一旁的周将军先开口了:“大师若能帮本将军寻回妹妹,要什么酬谢都随便开口,只要本将军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他言语诚恳,不带一点儿上位者的傲慢或者其他劣习,看得出素质不错。
这位周将军谦恭诚挚的态度让梁兴扬颇为满意,脸上也带了三分笑容,不过说话却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是笑道:“就算是妖邪作祟,贵国也有道行高深的国师,您又怎么会找到我这个散修呢?”他可不相信,北月战力最强劲的仁旻军团统帅当真会对他们毫不了解,一点儿调查都不做。如果他做了调查,就会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华夏道宗“开除了的”道士,没有任何头衔和职务。这样比较起来,还是他们的国师更可信。
周将军看着梁兴扬脸上不甚诚恳地笑容,也微微笑笑,对梁兴扬说道:“梁大师何必和我玩文字游戏呢,我既然求到您这里,就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舍妹失踪后,我各种手段用尽,毫无头绪,所以向京都求助,安大长老推荐了您,您说呢?”北月高层为了和华夏搞好关系,自家孩子从小都学习汉语,周将军的汉语便说的很好,对华夏文化的理解也足够深刻,说话彬彬有礼。
好嘛,合着自己是被大长老给送人情了。梁兴扬立刻不装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毫无形象的扯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翘着二郎腿对周将军笑了:“哎,您早说是我们大长老和您说的,我也不费那些力气和您兜圈子了,来,麻烦您和我说说,您妹妹是怎么丢的,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小细节,都不要落下,我也好掐算掐算周小姐的下落啊。”他喝了一口茶爽快地说。
周将军看他终于接了这事儿,终于放下心来,叹了口气,开始缓缓讲述他们是如何发现妹妹失踪了,又是怎么费尽力气寻找但是毫无收获的。周将军不愧是上位者,洞察力细致入微,果然将每个环节都描述的十分仔细,就连妹妹枕头上遗留下一根黑色细软的动物毛发这样的事情都没有落下,让梁兴扬佩服极了。
周将军说完,梁兴扬才知道原来昨天来自己房间敲门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周家的千金周世晚。周家对自家儿女要求严格,所有孩子成年后都要进入军队锻炼,周世晚因为体型娇小,力气不够,实在没法当兵,才被安排到军属招待所做服务员。本来昨天客房部不是她的班儿,但是因为同事生病了,她便主动来替班,没想到一来就惹上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