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小蛇摇着尾巴讨好的拿头拱供他的手,尾巴往地上指了指,言从顷这才记起来地上还砸着个不明飞行物,于是低头往地上一看,一下子愣住了,气的拿手颤抖着指着它的脑袋骂道:“你,你你……你越来越厉害了啊,这次怎么还搞了个人回来?等下就让警察叔叔来把你抓走!”
小赤炼立刻怂了,化成护腕的样子缠到他的手腕上,言从顷看小家伙直接缩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哼唧道:“哼哼,闯了祸就变护腕,我还要给你善后,你看看孙野巴家二狸子,主子闯天大的祸都能给善后,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学学。”他一边哼唧着一边蹲下身来,把趴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然后愣住了。
只看了一眼,言从顷就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想把小红再揪下来骂一顿。他记性不错,而眼前这个人,更是让他印象深刻,这辈子就算化成灰儿,也忘不掉,毕竟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梁兴扬的视频电话中,这家伙趴在玻璃上,背后还有个斗大的森蚺脑袋,那场景,换谁看一眼都终身难忘。言从顷骂骂咧咧的探了下丛世俭的气息,仔细检查过后,确定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推门出去喊了俩人,安排间客房给丛世俭。
看手下的人扛着丛世俭出去,言从顷疲惫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破洞,又哀嚎一声闭上眼睛。苍天,为什么大家都是年轻族长,孙野倾可以天天到处花天酒地,自己就要可怜巴巴的修房子捡垃圾啊。他装了半天死,终于还是从口袋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还不等他说话,那边就传来了欢快的声音:“言洞主啊,房顶又破了是吧,知道了,这就过去,放心,一小时完工。”说完,对方大笑三声,欢快的挂了电话。徒留言从顷自己愤愤的拿手戳着小红护腕,愤愤不平地吐槽:“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干的什么事儿,你给我起来,去上面给我遮太阳去!”虽然他义愤填膺,但是小红完全不搭理他,缠在他的手腕上,和真正的护腕没有任何区别。
“逆女,简直是逆女。”言从顷抬头看看自己开了天窗的屋顶,叹了口气,决定先出去走走,反正呢一会儿工程来了自己会修,他还是去寨子里转转吧,免得在家憋屈死。
丛世俭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他正在迷茫,只听“吱呀”一声,丛世俭歪头去看,就看一个身着黑紫百褶长裙,皮肤白皙的漂亮姑娘托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了一盘水果,一只水壶。看到他醒了,笑盈盈的对他说道:“您醒啦客人,您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
丛世俭眨眨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愣了片刻,看到姑娘身上的苗龙纹路,这才算彻底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和姑娘道谢:“谢谢姑娘救了我,姑娘怎么称呼啊,等我回去一定重谢。”
“哈哈,你谢我干什么,是我们家主送你来的。”姑娘爽朗的笑了,笑声清脆悦耳,“你要谢,谢我们家主去。”
家主这俩字儿让丛世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而又带着讨好地问:“请问贵家主是哪位?”
“我们落花洞家主言从顷啊。”姑娘仍是笑嘻嘻地,放下手中的托盘,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又笑道,“你要是想找我们家主,可以去外面集上看看,这时候他应该是在外面溜达。”
听到不是孙野倾,丛世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言从顷他还记得,正是当时梁兴扬找来给自己解除蛊术的大佬,所以心里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心里一放松,丛世俭这才感觉自己浑身都痛,就像被从两层楼扔下来一样,略一动弹就疼地嗷嗷的,忍不住哀嚎着问姑娘:“姑娘,我是被车撞了吗,咋浑身这么痛啊。”
“啊,你身上很痛吗?”姑娘惊讶地说,“我不知道呀,家主让人把你送来的时候,你反正是昏睡着的,要不你去问问我们家主吧。从这儿出去,前面路口左拐,应该就能找到他。”
丛世俭又和姑娘道了谢,看姑娘出去了,自己才开始慢慢理顺自己的思路。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山集上遇到了一条赤练蛇,然后自己被吓晕了过去?啊对,那条蛇要咬自己,难道自己中毒了?他赶紧扒拉着自己的手脚看了看,没有牙印,于是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镜子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被蛇咬到,就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身上会疼成这样。
既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丛世俭觉得还是去找言从顷问一问的好。他按照姑娘说的路线,一瘸一拐的从房间走出去,出了房间,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破了个大洞的房顶。丛世俭一下子又愣住了,呆在原地看着,怔怔地看着那个破洞,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风俗,怎么还留个破洞地房子在这么好的位置啊?百苗人的风俗可真奇怪。”他嘴里嘀咕着,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街上去了。
丛世俭按照姑娘说的路线出门,果然,走了没多久,丛世俭就看到了当年在手机视频中像天神一样出现带给他希望,结果又让他失望到彻底的言从顷。丛世俭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处建筑门前和一个人吵架。
“他碍你什么事儿了你在这里吵吵?”言从顷站在几个人中间,双手抱臂,嫌弃的看着眼前一个有点儿秃头,长得双眼突出仿佛千年老龟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嘲讽道,“怎么,这落花洞是你的?只许你说话,不许他们聊天?我还没说他们说的不合时宜,你算哪棵葱?找不到老婆没有孩子就满世界想给人当爹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