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你当徒弟?”唯皎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忍不住问道,“他就算是毕方,也不至于能教了你吧?你这是疯了?”
“呸,我嘴瓢了,我认那小子当师父了。”梁兴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改正,然而一急,话又说错了,唯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梁兴扬也跟着笑起来,“呸,不是,你听我说,我认他当徒弟了,哎哟我这个嘴哎。”
杨子规在外面听到两人笑起来,知道唯皎已经没有危险了,于是冲着里面喊道:“阿妈,师父,我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梁兴扬冲着外面喊,“正好有活儿给你干。”
杨子规闻言赶紧进来,一进房间,看到风华绝代的唯皎愣了下,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师,师父,这,这就是我阿妈本来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问,惟恐这是做了个梦。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见他这个样子,唯皎扑哧一声笑了,对他招了招手,让他来自己身边坐下,笑着说道:“怎么,刚拜了师,就不认识阿妈了?这傻小子哟。”
杨子规看着唯皎容光焕发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抱着唯皎哽咽道:“阿妈,你好了真好,我,我……”
“傻孩子,不哭了,阿妈都好了,你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听你师父说你是毕方?”唯皎拍拍杨子规的后背,声音轻柔温和,“很厉害啊,以后子规就能更好地保护阿妈了,阿妈很开心。”她摸摸杨子规的头发,由衷的感慨,小家伙儿真的长大了,都能救自己的命了。
虽然杨子规已经几百岁了,但是因为唯皎用法力压制着,所以他一直觉察不到时间的流逝,所以如今的他从心智上讲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小伙子,还没活成麻木不仁的老妖怪,自然感情也要丰富得多。听唯皎这么说,杨子规从她怀中坐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嗯,阿妈,我现在可厉害了,我会很多很厉害的心法,师父也教了我怎么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您放心,我一定可以保护您。”他认真地对唯皎许下承诺,那样子还真是可爱。
唯皎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温柔地说:“阿妈信你。”
杨子规感动的抹了把眼泪,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头诧异的看着唯皎:“阿妈,你刚刚说,听我师父说我是毕方?我是什么难道你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信息,于是追问道。
唯皎看着他迷茫的表情笑了,又和之前一样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傻孩子,你刚反应过来啊。你啊,是阿妈当年从魔界离开的时候捡的小娃儿,那时候你小小的一只,裹在一片巨大的魔棕叶中,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周围魔兽环伺,阿妈心有不忍就把你也带上,一起带来了人间。本来想让你就一直当个平平凡凡的人,没想到白民神庭搞出这个么怪物,本尊总要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说到潘多拉,唯皎的神色凌厉,眉眼间尽是上位者地威严霸道,看的杨子规一愣。
“所以,您不是……那我,我父母是谁呢……”他一时觉得更加迷茫,喃喃自语道。
“毕方一族血脉古老纯净,一直子嗣艰难,已经消失三世了,我实在不知道你的身世来历。”唯皎叹了口气,爱怜的向杨子规解释,“你若是对你的身世感兴趣,等弄死潘多拉,我带你回魔界去寻找你们族人,兴许有线索呢。”
杨子规看着唯皎,忽然笑了,摇了摇头,笑着说:“没关系的,阿妈,找到找不到,我也不是很好奇,或许他们有苦衷,也或许他们都不在了呢。在我心里,你还是我唯一的亲人。”
“傻孩子。”唯皎笑笑,拉起他的手握在手里,仔细和他解释道,“阿妈虽然解散了血月魔宫,但是只要回去,在魔界还是有点儿地位的,你不用担心阿妈辛苦。你的父母也一定不是故意想要抛弃你。毕竟当年……魔界太乱了,等我们回去再说。”
“恐怕你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梁兴扬倚在墙上,在一旁凉凉地说,“我徒弟前几天刚给我传来消息,潘多拉已经变异成阿巴顿了,阿巴顿虽然致死率降低,但是传播更快,而且终身携带,不可被消灭,我们可能要做好所有人都被他感染一次的准备。”说到最后一句,梁兴扬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脏话。
唯皎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这样一来,岂不是……”
“人类灭绝计划啊。”梁兴扬冷笑一声,“我准备掀翻白民神庭,给他们换个主子,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
唯皎看着他狡黠中带着凌厉地眼神,也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行啊,能弄死他们,本尊乐见其成。”
杨子规看看梁兴扬,又看看唯皎,忽然觉得自己乐于助人的师父和贤惠温柔的阿妈都变得陌生起来,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试探着问道:“师父,阿妈,我是不是听错了啊,你们俩刚刚是在商议掀翻一个神庭?”他俩到底什么身份啊,就敢这么猖狂。
梁兴扬看着杨子规忐忑的神色,微微一笑,也学着唯皎的样子拍拍他的背,笑着说道:“小子规,师父我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成者王侯败者寇,你只要干翻了它,你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一个边陲神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乖儿子,不要听到神庭两个字就觉得多了不起,白民神庭的那只老蝙蝠,都未必能抗住你一把火。回头阿妈带你去练练手,你只管烧,其他的阿妈给你撑着。”唯皎甩了甩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傲气十足地说。
杨子规看着他俩张扬霸道的样子,只确定了一件事情:自己的阿妈和师父,绝对都是顶尖的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最不受约束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