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怎么知道你是外面来的还是这里死的。要是你是当年的八族联军死在这里的呢?”千黛冷冷地看着男人,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
“我不是死人,我也算天生的……灵族。”说到自己的身份时,男人犹豫了片刻,选择了这样一个词,“我叫路西法,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我来找梁兴扬道爷有事相求。”
倘若换个年轻鬼或者爱学习的鬼,一定知道路西法是谁,但是可惜了,千黛是个死了千年的老妖怪,并且对所有洋鬼子都没什么好感,所以完全不知道路西法是什么,只是冷笑一声嘲讽道:“哟,路西法很有名啊,我必须得听说过?”
……路西法看着眼前的小娃娃,觉得自己和一个孩子讲理有些幼稚了,于是耐着性子说道:“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就麻烦你帮我把梁兴扬喊出来,你们这山门上有他的法印,没有他的准许我进不去。”他语气平和的和千黛解释。
千黛并没有被他英俊的脸和好听的声音迷惑住,而是板着一张脸看着路西法,骂道:“呸,你没有恶意进不了门我们的工人都差点儿从屋顶摔下来,你要是有恶意,能进了门还要把我们的工人都吃掉吗?装什么老实人啊,当我瞎吗?”
路西法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继续心平气和地和千黛解释道:“我的身份是西方一神教中的魔王,虽然比不了你们东方的四大魔君,但是因为有气运加持,所以也算一方霸主。因此我的戾气很重,我出现的地方像他们这些普通人很难不受到影响。对此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梁兴扬道爷请出来,我真的找他有事儿。”
千黛白眼珠都懒得搭理他,只作没听见。路西法有着自己的高傲,本来就不屑于和小妖精们动手,现在有求于梁兴扬,此刻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千黛搭理自己。只是他被人畏惧、被人尊崇、被人迷恋,但是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被人漠视过,等了大约一刻钟,看千黛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路西法忍着胸中的不悦对千黛道:“小姑娘,麻烦你把梁道爷请出来。”
千黛哼了一声,乜了路西法一眼,轻蔑地说:“你不是一神教的大魔王嘛,这么厉害,你自己去找梁兴扬啊。”
两人正在这里争吵期间,梁信南带着一群精怪说说笑笑地走过来,一见门前两个人在对峙,梁信南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眼两个人,噌的跑到千黛身边,很狗腿的问道:“千黛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千黛冷眼看着路西法,瞥了一眼梁信南,问道:“你们来干什么?没事赶紧躲远点儿,这家伙挺厉害的,你们几个不够他塞牙缝的。”她上下打量了梁信南几个一眼,很不耐烦地说,其实是怕他们几个被路西法伤害,想让他们赶紧离开。
梁信南看了一眼神色还算平静的路西法,觉得他并没有恶意,但是千黛这么说了,他也懒得再去多问,对千黛说道:“可是千黛姐,师父让我们去帮工人清理瑶池观啊。”
“那你们赶紧进庙去,庙门有封印,他进不去。”千黛对梁信南几个说,愣了下,她又笑道,“怎么,你也拜师了?”
“是的千黛姐,我拜师了,师父让我跟师叔去京都呢。”梁信南开心地说,两人就这么大剌剌的开始聊天,把路西法撂在一旁,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赶紧进去吧。”千黛摆摆手,让他赶紧走,看一群小精怪进了庙门,千黛又回头看着路西法,眼神中又是满满的敌意,冷笑道,“看到了吗,他们都能随便进出山门,要不你也试试?”
……路西法看着千黛看向自己的眼光,觉得自己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倘若他能直接进山门,还用着在这里和她个小丫头废话了么。这样想着,路西法脸色暗沉下来,手一挥就想强行突破梁兴扬留下的禁制,然而不等他动手,原本明朗的天空已经阴沉下来,一刹那间,周围风云变幻,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彩间紫电青光闪烁着,云层中隐隐有咆哮声传来。路西法一时愣了,皱眉看着天空中突发的异象。
不止路西法,千黛和梁信南他们也懵了,千黛冷冷地看着路西法,冷笑一声:“你说你没有恶意,这天雷是怎么回事?”
山门里,梁信南带着小精怪们正在扫地浇花,忽然看天色阴沉下来,梁信南有些担忧:“难道说外面那个男人真的有问题?那千黛姐会不会有危险啊?”他喃喃自语着,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赶去崇阳宫和师父报个信。
崇阳宫里,梁兴扬看瑶池观方向风云突变,也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有什么妖孽寻衅滋事吗?”他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妖怪会想不开去你的道场寻衅滋事?”计都冷哼一声,看着远处的雷云皱眉说,“恐怕不是什么小喽啰,否则不会让天雷如此忌惮,久久不能劈下来。”
“我去看看。”梁兴扬不再多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计都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两人出现在瑶池观的时候,梁信南正在挣扎自己要不要去报信,一看到梁兴扬,赶紧扑上去:“师父,千黛姐和人打起来了!”
不用他说,梁兴扬和计都也看到了。山门外,身形娇小的千黛正和路西法打的不可开交,千黛虽然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出手老辣狠厉,一点儿不输路西法这恶名远扬的大魔王。或许是因着有求于梁兴扬,所以下手有所忌惮,路西法完全没法儿招架千黛凌厉的攻势,一边躲避防守,一边对千黛道:“小姑娘,我的确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一直要苦苦相逼。”他说话的时候,千黛一爪子挠过他的脸,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