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岭永寿客栈是个古典客栈,有酒店式标间,也有独门独户地中式小院。几个人跟着梁兴扬都学会了不走寻常路,能穿墙的不翻墙,能翻墙的不敲门。所以几个人出现在君信离独居的院落里时,怀里搂着个女子喝酒的君信离愣住了。
“梁,梁兴扬,你怎么会在这里!”君信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抱着女子的手都忘了松开,惊慌地问,“你们都是谁?”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梁兴扬冷笑一声,走过去在两人对面坐下,敲了敲桌子,对坐在君信离怀里有些懵地女子说,“姑娘,我和君道长有点儿事要谈,是不是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哎?”
女子愣了下,慌忙点点头,挣开君信离的胳膊站起来就往外跑,手包都顾不上拿就跑了出去。女人一走,君信离也回过神来,一张脸黑了下来,冷眼看着梁兴扬,冷声问:“姓梁的,你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梁兴扬嗤笑一声,懒洋洋的乜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多啰嗦,开门见山地问:“说吧,那些孩子呢?”
君信离的瞳孔一震,整个人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梁兴扬冷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就看君信离嗷的惨叫一声,单膝跪到了地上,眼神怨毒地盯着梁兴扬。
梁兴扬懒得管他地眼神,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君掌门,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现在我还愿意和你说两句,等下可就换我徒弟来和你聊了。”
君信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变了好几个颜色,终于恢复正常,瞥了眼他身后跟着地几个年轻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可笑,就凭这几个毛头小子?”
梁兴扬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啧啧,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等下别说我太残忍哎。信霜哎,这个老杂毛偷了十几个孩子,还杀了孩子们的爷爷奶奶,给你个替天行道的机会,顺便让李少主重新认识你一下。”他贱兮兮地和靳信霜说。
靳信霜早就看君信离不顺眼,听梁兴扬这么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地,好看极了:“好嘞师父,交给我,您一旁休息。要是我动完手他妈还能认出他来,算他骨头硬。”她笑眯眯地说。
梁兴扬点了点头,扭头招呼李唯文:“唯文啊,赶紧找找有没有茶,沏一壶来,咱们几个喝杯茶歇歇。”
君信离看李唯文真的打开橱子找出茶叶茶杯开始沏茶,气的鼻子都歪了,张口骂道:“梁兴扬你有病吧,这是在我的地盘里!你……嗷!”
君信离还没骂完,靳信霜已经拎起来桌子上的五粮液正面砸到了他的脸上,君信离刚站起来接着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伸手捂在嘴上,痛苦的咳了一声,松开手,手里全是血,还有两个断了的牙。“梁兴扬,你TM……”他愤怒的看着梁兴扬,就要扑上去,还没爬起来,又被靳信霜一脚踩住。
“这么大人了,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啊。”靳信霜踩着君信离蹲下,一手拎着酒瓶子,嫌弃的看着他,脸上仍是笑眯眯的:“你爹娘没教过你好孩子不能说脏话吗?你这嘴不行啊,我帮你娘教教你好好教教你。”她一面说,一面又举起手里的酒瓶狠狠地砸下去。
李信匀瞪大眼睛看着靳信霜笑盈盈的把君信离嘴里的牙一下一下全部敲掉,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怪不得李唯文说自己打不过她,心狠不狠不知道,手是够辣,自己的确打不过。
靳信霜不知道自己给李信匀留下了什么样的心理阴影,巴掌大的鸭蛋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手上却不含糊,酒瓶子敲够了,不知道又从哪里扒拉出来一把钳子,继续笑的甜美:“君道长,君掌门,您看是告诉我们小朋友在哪里,还是我帮您修修指甲呢?”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君信离,看起来好像真的诚心和他请教问题,征求他的同意。
君信离被她敲掉了满口牙齿,正痛的死去活来,猛地看到靳信霜拎起一把老虎钳,吓得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用,我告诉你孩子在哪里。”
“哎,这么快就愿意开口了?”靳信霜一脸的失望,诚挚的劝他,“您别啊,再坚持坚持,你这么快就开口,我还没玩够呢。”她的声音温柔如水,甜美如糖,却听得君信离不寒而栗。
“不不,我不坚持了,我说,我全说。”君信离恐惧地看着靳信霜,仿佛看到了末日。
“没意思。”靳信霜“咣”地一声将钳子往地上一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砸在君信离按在地上的手指上,痛的他又是一声哀嚎。靳信霜见状,没什么诚意的笑了笑:“哎呀,不好意思啊君掌门,这个钳子它没长眼,你可别和这么块又油腻又黑心地铁疙瘩一般见识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君信离整个人已经哆嗦成了没毛的鹌鹑,明明痛的要死还得忍痛挤出一个笑容:“是,姑娘说的是,我不计较。”
“哎,对嘛,这才是好孩子。”靳信霜满意的拍拍君信离的发髻,站起来拉了张椅子坐下,然后一脚将刚刚准备爬起来的君信离重新踩到脚下,“来,君掌门,赶紧把孩子们的地址和情况给爸爸我和你梁爷爷好好讲讲。”说话的时候,她活动了活动肩膀,像极了街头的大姐头,不,是比大姐头还横。
君信离听到了靳信霜说自己是他的爸爸,但是却不敢反驳,只得陪着笑将孩子们的下落告知梁兴扬师徒。知道了孩子们的所在,又听说孩子们都还有救,梁兴扬也放下心来,让李信匀去找店里要走监控,自己则看着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的君信离,冷笑道:“君掌门,说说吧,为什么要诱拐这么多孩子?这些年,你拐走的孩子可不止这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