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也转身要走,忽然听到人群中一声惊呼,他蓦地转身去看,只见一把刀当脸刺下来,梁兴扬下意识地空手夺刀,手掌一阵刺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脚将偷袭的小混混踹出去,伸手一看,手掌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血珠儿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滚。
“我去,可以啊你小子。”梁兴扬攥着手掌,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混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居然还笑得出来,“老子这么多年没受伤了,你有本事啊。”
“老梁你怎么样!”看梁兴扬受伤,袁潮急眼了,问了一句就要过去暴揍那个小混混,被梁兴扬喊住。
“没事,这对我来说算个屁。”梁兴扬笑呵呵地说,“不过是好久没见血了,有点儿新鲜。那啥,老袁啊,看来这几个兔崽子不可能乖乖的,你去把他们绑起来呗。”
袁潮看了眼他鲜血淋漓的手掌,既自责又担心,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你厉害,也没这样的。”他说完又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那几个小混混的腰带解了,没有腰带的鞋带也不嫌弃,挨个给他们狠狠地绑起来,动作熟练扎实,一气呵成。看的梁兴扬忍不住笑了:“我去,老袁,你这手法很老练哎。”
“当年经常这么捆白皮猪。”袁潮因为梁兴扬受伤,自己却没能帮上忙,此刻懊恼地说,“你那个手先看看能不能包扎一下。”
原先站在店门口的小姑娘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呆了,听到袁潮这么说,看了眼梁兴扬的手,连忙跑进店里,过了一会儿拿了一圈纱布跑过来:“先生,您先包扎一下吧。”
“啊,谢谢啊,没啥事。”梁兴扬看小姑娘满脸感激,笑着和小姑娘道谢,伸出手让小姑娘给他随便包了包。只是伤口有些深,虽然包裹了,但是血还是不断渗出来。
几个人处理完,警笛也由远而近传来,很快几个警察分开人群进来,看地上躺着的小混混,和满地的血,为首的警察问:“怎么回事,谁持刀伤人?”
“警察同志,是这几个人,进店不扫码不戴口罩,还持刀威胁我,这位先生路见不平,被他刺伤了。”小姑娘给梁兴扬包完伤口,赶紧和警察解释。
警察看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几个小混混,又看了眼梁兴扬满手的血,回头对跟着来的另外几个警察说:“把这几个小流氓带回所里,我陪这位先生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顺便给这位先生做个笔录。小姑娘,你作为证人,也得去所里做个笔录。”
“好的警察同志,我和我们店长请个假。”小姑娘答应的很痛快,一名年轻警察立刻跟上,陪她去店里请假。两个警察出面疏散围观群众的,其余人像清理垃圾一样,将地上躺着四个被绑好的小混混挨个塞进警车里。
带队的女警对梁兴扬说:“先生,谢谢您见义勇为的义举,走吧,我是东街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范信恬,我陪您去医院处理伤口,您的朋友是去所里做笔录,还是和您一起?”她礼貌地问。
“他和我一起。”梁兴扬看了眼情绪有些低落的袁潮说。
“好的,两位先生上车吧。”范信恬给他俩拉开车门,看他俩上了车,又把车门关上,自己才上车。
来到奉天市立人民医院,因为梁兴扬坚持自己的伤口不碍事,一定要排队,范信恬只得陪梁兴扬挂了个外科的号,等叫到梁兴扬的号的时候,范信恬基本给他俩做完了笔录。
三个人进了诊室,梁兴扬隐约觉得诊室中有股不寻常的灵力波动,细细去感受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一时让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打量着诊室,接诊医生是位年轻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儒雅又精干。年轻医生看了眼捂着手的的梁兴扬,又看了眼电脑,试探着问道:“您叫梁兴扬?”
“对,我叫梁兴扬。”梁兴扬在凳子上坐下,将挂号单放在医生面前,笑呵呵地说,“李医生,我这个手没啥事儿,就是割了一下,您给我止个血包扎一下就得了。”
坐诊医生李信鸿虽然年轻,已经是外科主任了,他揭开纱布,看着梁兴扬手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皱了皱眉,问道:“这么深的刀伤,您这是怎么伤到的?”
“梁先生是见义勇为,被几个小混混刺伤的。”站在一旁的范信恬出声解释,“麻烦您给好好处理一下。”
“您还见义勇为?”李信鸿忍不住惊讶地问。
梁兴扬愣了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位李医生,开了个玩笑:“怎么,我看起来像个坏人,不能见义勇为?”
“哈,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信鸿笑了起来,解释说,“您是梁道长吧?我是您的粉丝,那个招财进宝的君君您还记得吗?就是我。”
“啥?”梁兴扬愣了下,想起之前转发他的微博那个大V,也笑了,“哦哦,是您啊,幸会幸会。哎呀之前多谢您发声支持我。”他笑呵呵地说。
“您客气了,我都说了,是我应该感谢您。”李信鸿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笑着说“哎呀,要让您猜到我同事是谁了。”
范信恬看他俩相谈甚欢,好奇的问道:“李医生,这位梁先生是位很有名的道士吗?”
“哈哈,我不是道士。”梁兴扬笑呵呵地说,“我只是个散修,可不是道宗那些老牛鼻子。”
“梁道长就是之前供奉先贤牌位那位道长。”李信鸿向范信恬解释。
范信恬大概也听说过供奉牌位的事,闻言不可置信地问:“您就是那个被开除道籍后,自费供奉先贤牌位的梁兴扬?”
梁兴扬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我不是被开除道籍,我从来就不是道宗的。”
李信鸿给梁兴扬处理完伤口,非得拉着梁兴扬加个微信,范信恬也来凑热闹,梁兴扬只得和两人加了微信。从医院出来,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被人夸的感觉还真好呢。”
“得了你,你要是真稀罕别人夸你,就不这么混了。”袁潮笑了一声,打趣道,“还去不去陵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