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沉船现场,第一批驾着救生艇和快艇赶到的家长,正在努力将在水中挣扎着的孩子救上船。他们耽搁了太久,很多孩子早在希望号解体之前已经不行了,还能撑到家长们赶过来的,大多都是身强体健的男孩子。
梅州湾码头上是没有找到船焦急的等待着的家长,不远处的海中,是正在努力营救孩子们的家长。现场一片混乱。而清醒过来海警看到场面已经失去了控制,也就默认了家长们抢了船下水的行为,只是站成两队,但是一声不吭。因为没有任何官方救援,家长们自发形成了救护队,一旦有孩子被送上岸,立刻组织车队送还活着的孩子去医院。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难已经过去了时,眼看着夕阳西下,岸边还是一辆救护车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救援队伍了,只有一群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他们。而海中,驾船的家长们还努力的在海中努力搜寻每个孩子。
晚上十点钟,天已经全部黑了,因为没有灯光,并且经验也不足,在海中搜寻失踪的孩子们的家长终于被迫返航。几乎同一时刻,太极宫派出的搜救队终于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几辆救护车。一时间,码头上停满了应急车辆。
专业的搜救队就是和业余的不一样,南韦皇家搜救队一出面,很快又打捞上来几个孩子,不过因为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这些孩子都已经不会动了,大概率是抢救不回来了。岸边,一群没有等到自己孩子上岸的家长还在哭着等待着。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搜救员抱上岸,搜救员大声喊道:“这里有个戴着银色幸运草脚链的女孩子,有没有哪位家长认识?”
“恩熙!”一对夫妇激动的扑上来,抱住搜救队员手中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了自己。
女孩仰面躺在搜救员怀中,月光下,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机,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被搜救员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父亲怀里。她的脚腕上还系着那条亮晶晶的银脚链,平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忽然,女孩的父亲发疯一样抱起孩子,拼命的往救护车前跑去,女孩脚上的铃铛,随着父亲的步伐,发出心碎的脆响,女孩的母亲紧紧跟在丈夫的身后,铃儿的声音透过在噪杂鼎沸的人声传到她的耳朵里,轻微,细小,却穿透灵魂。
这一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在这艘沉船上,现场被救上来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家长,都成为世界舆论关注的重点。就在镜头都对准这里的时候,梅州湾码头的广告巨屏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原本播放的梅州湾码头宣传片忽然停了,屏幕中出现了一间密室。
“快看大屏幕!”人群中不知道谁嚷了一句,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大屏幕的密室中出现了一个被吊起来的女孩,她的胸口插着一根采血管,接着,有人取走了盛血的杯子,递到了一个女人手中。当女人的脸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那居然是女王木言心!一时间,码头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忽然又有人大喊一声:“让记者对准屏幕,其他人继续救人啊!”
人群爆发出骚动声,救援队再次下水救援,记者和其他人则将全部注意力都落在广告巨屏上。巨屏上的视频还在继续,从饮血、双修到策划用这三百孩子的魂魄换回木止熙,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晰地出现在大屏幕上,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而南韦现代电视台的网络直播,更是一度被挤瘫痪,即便这样人数还是在不停上升。
梅州湾码头集团,技术部门忙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办法关掉那块大屏幕,就算直接切断电源,大屏幕上的视频仍在继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木言心的秘书简直要急疯了,再次给木言心请示:“陛下,梅州湾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传播开了,内阁大臣们都已经在太极殿外等您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木言心还瘫在地上,刚准备爬起来,闻言又跌坐在地上。愣了半晌,她忽然颤抖着说:“去,去把太傅请来,孤要和太傅商议对策!”
梅州湾码头上,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的靳信霜和袁潮看人群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这才退出人群,和梁兴扬汇合。梁兴扬远远地看着人群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神情冷淡地说:“过了今日,南韦王朝的末日就要来了。”
“早就该弄死他们了,一帮视生民为草芥的混蛋。”靳信霜刚刚混在人群中煽风点火,此刻心中还是十分不爽,恨不得再去太极宫暴打木言心一顿。
“霜霜打算吃掉她?”袁潮看着靳信霜愤慨的表情,开玩笑说。
“呸,我才不吃这种恶毒的女人,这玩意儿连灵魂都是臭的,还是让师父拿去喂那些野鸡吧。”靳信霜嫌弃的说。
“怎么,颍州半岛混战的时候那些盟军死灵不臭?二次混战时候东瀛死灵不臭?”袁潮笑着问她。
“也挺臭的。”靳信霜一张小脸耷拉下来,苦的像个小苦瓜,“但是师父说他们的凶戾之气有助于修炼,让我就当吃中药了,什么人中黄啊夜明砂啊,不都是一样的嘛。”
“所以你也是一尊杀神啊。”袁潮想起靳信霜凶戾霸道的灵力,感慨地说,“不愧是老梁,把你们培养的都挺凶。”
“不凶,不凶就得被人欺负。”靳信霜高傲的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吐槽说,“你看我师父,之前在崇阳宫装孙子,人家把他当真孙子,吃他的喝他的还想睡他,我给你讲,当年在道宗,还老牛鼻子拍他屁股呢。”她挤眉弄眼的往梁兴扬那边努努嘴。
“哎,信霜哎,你怎么还把这事儿说出来!”梁兴扬本来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看南韦群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到极限,随时都会爆发,忽然听到靳信霜揭他短,一时哭笑不得,“哎呀我去,信霜你咋啥都往外说哎!”
靳信霜哈哈大笑,很没什么诚意的和梁兴扬道歉:“哈哈哈哈,师父我错了,下次我还敢。”
袁潮看梁兴扬一脸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也笑了:“所以,这事儿是真的?”
梁兴扬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气道:“艹,知道那家伙是基佬以后,老子恨不得把屁股都切下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