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潮听出梁兴扬的声音,散了手中的气剑,回头看到:“怎么了,老梁?”
“这家伙就不值得脏了你的手了。”梁兴扬和他打了个招呼,笑呵呵地说,“我带来了几个客人,很想见见这位大国师,你先等等。”
闻言,袁潮笑笑,很干脆地放弃高木,走到一旁坐下,看梁兴扬表演。梁兴扬当然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看高木挣扎着想要爬走,先一脚踹断了高木的腿,然后再他的哀嚎声中,笑眯眯的废了他浑身的修为。
“本来呢,应该把你放到烤箱里烘干的,看看你们东瀛修真者有多水,不过有人说想见你,那就给你个机会吧。”梁兴扬看着这个无恶不作的糟老头子,笑得酣畅淋漓,“我想你一定很愿意见到她们。”
梁兴扬温柔和善的语气让高木不寒而栗,他张口想要叫喊,就见梁兴扬手指做剪刀状一剪,高木“呜呜”哀嚎一声,从口中吐出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梁兴扬站起身,满意地拍拍手:“嗯,这才对嘛,不要嚷嚷,很吵的,小心吓到客人们,会死的很惨哎。”他说,声音温柔地很像《松龄怪谈》中诱骗书生的女鬼野狐,让已经陷入绝望境地的高木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猫头鹰,瞪大眼睛看着梁兴扬,高度紧张着。
然而猎物凄惨并不会让猎手可怜,只会刺激的猎手更加嗜血。梁兴扬虽然身怀大道,但是也不会同情这些手染无辜鲜血的败类,乐得看着这些人间败类受到惩罚,所以乐呵呵的打开了葫芦,将在英和真熙她们放了出来。
白烟落地,化作几十个身着血衣的姑娘,看到趴在地上不断口吐鲜血的高木,十几个姑娘都爆出凄厉的哭声,一时间密室中全是鬼哭声,安信捷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耳朵,罗睺忙将她护在怀里,起了一道结界护着她,隔断了外面的声音。
“这是什么,好可怕啊。”听不到声音了,安信捷这才松开手,小手紧紧拽着罗睺的衣襟,委屈巴巴地问。
“鬼哭。”罗睺看着结界外蜂拥而上撕扯着高木的女鬼,低声给安信捷解释,“这些女孩子都是枉死之鬼,生前被高木的邪术迫害,死得凄惨。死后魂魄又被束缚在永巷不得解脱,因此怨念深重,她们的哭声天生就是一种攻击的手段。你若不是有玄灵长期护持,这一声鬼哭足够让你大病一场,半年爬不起来。”
“这么可怕啊。”安信捷看着外面那群近乎疯癫的红衣厉鬼,不自觉地往罗睺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道,“不过她们真的好可怜啊。”
“不许说这话!”罗睺一把捂住她的嘴,看了眼那群女鬼,心悬到了一半,“她们是怨气未消的厉鬼,不分善恶,没有良知,你这样乱说话,小心被她们缠上。”他没想到安信捷竟然毫无这方面的常识,有些责备地说。
“不可以说吗?”安信捷吓了一跳,赶紧问罗睺,“可是我已经说了,会怎么样?”
“你就祈祷她们没听到吧,不然我就麻烦了。”罗睺叹了口气,看着那些还在撕咬高木的女鬼,心情复杂。
安信捷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于是拿手紧紧捂住嘴巴,像只闯了祸的小兔子,惴惴地瞪大眼睛看着罗睺。罗睺哪里受得了她这种神态,立刻缴械投降:“没事没事,天塌了有我顶着呢,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的就好。”
“罗睺你真好!”安信捷开心的给了罗睺一个大大的拥抱,仰起脸笑眯眯的说,“你要不是神仙啊,我就真的爱上你了。”
被安信捷环腰搂住,罗睺本来满心欢喜,然而一听后面这句话,立刻委屈起来:“小甜柚,你的心是石头的吗,这么狠。我是神仙就不配了吗?我对你多好啊!”他觉得心酸极了,简直要哭出来了。
“哎呀,我也没说你不好啊。”安信捷笑嘻嘻地说,拽着他的手晃了晃,“但是人神殊途,我也没办法啊。看热闹,我们看热闹。”
罗睺看着安信捷清纯可人的笑脸,觉得自己除了认栽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叹了口气,揉揉她的脑袋,发狠说:“你啊,哪天惹急了,我就舍了神职,到时候看你还说什么。”
“哎呀,等你舍得了再说。”安信捷仍是笑嘻嘻的。
祭坛上,恐怖片还在继续,等女鬼们散开的时候,高木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高木浑身一点儿伤痕没有,仿佛就是睡着了,但是梁兴扬他们却都看的清楚,高木的灵魂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形状,开膛破肚,吸血挖髓,语言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惨状,写出来是不能被发表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折磨死高木,这群开了杀戒的女鬼在真熙的带领下,将目光对准了被定在石柱上的木言心。
见女鬼们又要向木言心动手,梁兴扬抬手轻拍了两下,震得在场的女鬼又是一声尖叫,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看她们安静下来,梁兴扬开口了:“木言心虽然是你们直接的仇人,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真熙愤怒的尖叫,脸孔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可怖,“她将我们当成牲口,活生生的取我们的心头血,这种痛苦你没受过,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闻言,其他女鬼也纷纷看向梁兴扬。
“凭她还是一国之君,还欠着其他的债没还。”因为她们都是受害者,梁兴扬口气还算和善,“她欠的人命不止你们几个,你们几个也无权处置,相信我,她只会比落到你们手里更惨。”
围观的女鬼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也还都有点儿理智,知道眼前这个道士能救她们也能杀她们,所以本能的畏惧,不敢造次。只有真熙愤恨地看着梁兴扬,忽然大笑起来近乎癫狂的喊:“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是这个昏君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