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被玄灵这样一怼,本来还斗志昂扬,此刻垂头丧气,环首刀也再次隐去,整个儿蔫成了瘟神本瘟,情绪低迷:“你这样说,岂不是我没有希望了?”
“你自然没有希望,趁早死心。”玄灵冷冰冰的话像一柄大锤,狠狠锤在罗睺心口。
看罗睺无精打采的窝在沙发上,计都沉吟了片刻,道:“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你好好去和人家小姑娘说,只要小姑娘愿意了,这俩魔头能不帮你?”他拿下巴往玄灵的方向点点。
“哟,计都,你还挺会啊。”玄灵好笑地哼了一声,看向计都的眼神刀子一样锋利,“小甜柚同意了,你们自己解决去,我和老梁干嘛给你们顶雷?”
罗睺想还嘴,计都踹他一脚,让他闭嘴,说道:“你不用管玄灵说啥,你就搞定小姑娘,她再怎么刀子嘴也会管你的。”
罗睺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哥哥这么聪明,立刻精神百倍的站起来往楼上跑,玄灵喊他理都不理,玄灵想要去把他拽回来,却被计都笑嘻嘻的拦住去路,怎么也越不过计都碍事的胳膊腿儿,气的玄灵抬腿狠狠踹了计都两脚:“就你有嘴,就你会叭叭,你叭叭什么你!”
“我靠,姐,亲姐,下脚轻点啊!救命啊,玄灵弑神啦!”计都被踹的跳起来,满屋子乱蹿躲避玄灵的攻击,最后手脚并用的抱住窗帘杆,挂在上面不下来,像极了一只二趾树懒。
“我踹死你都不解气,你给我下来,死计都!”玄灵站在窗前,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你给我下来,出这种馊主意,宰了你都是便宜你了。”
“就不下去,那是我弟弟,我当然得帮他,你和老梁这些年天怒神怨的事干多了,还差这点儿么!”计都继续挂在窗帘上和玄灵互怼。
楼上,安信捷给叔叔打完电话,刚要下楼,一抬头罗睺正倚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仿佛这英俊的少年自己会发光。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脾气暴躁的凶星恶煞,安信捷几乎要被他这副样子骗了,不过现在嘛,她哼都懒得哼一声,仿佛完全没看到门前站了个人一样,从他面前越过就要出门。
罗睺摆好了自认为最帅的姿势,觉得一定可以迷得安信捷拜倒在他的长袍之下,看安信捷居然完全不搭理他,径直走了出去,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气势汹汹地质问:“哎,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我这么大一帅哥摆这儿,你没看见啊?”
“看见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安信捷瞥他一眼,想要挣开他的手,努力半天无果,只得放弃,“你放手,痛!”
罗睺应声松手,讪讪地看着安信捷:“看见了你也不和我说句话啊?”看安信捷不待见自己,他有些委屈,抱怨道。
“我和你说什么?被你气的还不够啊?”安信捷揉着胳膊,没好气地说,“您大神仙有什么事儿吩咐啊?有话快说,我还要去找玄灵姐呢。”
罗睺被她一呛,满脑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尴尬的捏了捏鼻子:“也,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
“哦,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安信捷懒得理他,应了一声,哼着歌儿下楼去了,留下罗睺站在门口独自凌乱。
安信捷出马,事情果然办的容易,下午一张特别通行证就送到了瑶池观,为了防止沿途工作人员不认识,还专门派了专车去接他们。看她安排好梁兴扬的事情,罗睺又缠了上来:“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
“跟你上天啊?我还没死呢。”安信捷看都懒得看他,没好气的说着,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翻开开始翻阅。
……罗睺被呛了一句,愣了愣,有些气恼:“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对玄灵那个大魔头那么温柔,怎么对我这么凶啊?”
“你才大魔头,你和你哥天生魔头,怎么还能说别人魔头啊?有没有自知之明啊?”作为玄灵的头号小迷妹,安信捷气当场炸毛,“啪”的一声合上书,笔记也不做了,抬起头气鼓鼓的瞪着罗睺,怒怼道。
罗睺看着安信捷粉扑扑的脸蛋,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为什么偏偏一眼看上了这个臭丫头,难道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什么小甜柚,明明是酸的,酸柚子,哼!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又长舒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自己看上的小丫头,跪着也得自己哄到手。这样想着,他难得的没有发脾气,而是耐心地解释:“不是回天上,玄灵给我俩下了禁制,回不去。我们这次要去白民诸国,看看那边时疫的情况。”
“你爱去哪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安信捷仍是爱答不理,不耐烦的斜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是神仙,去哪里不是眨眼的工夫嘛,怎么也需要我给你安排特别通行证啊?”
……罗睺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微微一笑:“特别通行证倒不需要,但是这次我和我哥要以人类的身份去,听说你经常去白民诸国交流学术,对那边很了解,所以想邀请安女士给我们当向导,不知行不行啊?”
作为一位年轻的星君,罗睺的形象是极佳的,彬彬有礼的罗睺更是风度翩翩,让人根本记不得他是凶神。安信捷又是家教极严的小姑娘,看他言语温和有礼,也不好意思一直怼他,态度也软了下来,奇怪的问道:“你和你哥为什么要以人类的形象去呢?你们是天神,暗中行事不是更方便吗?”
罗睺轻笑一声:“以神的形象,我们就是行瘟星君,我们所到之处,战乱频仍,疫病横行,民不聊生,你想看到这种景象吗?何况没有天帝谕旨,我们擅自行瘟是要上诛仙台的,咱俩也算朋友吧,你忍心看朋友去死啊?”他低着头,语气中全是委屈,似乎是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