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信霜几个站到丛世俭办公室的时候,梁兴扬嫌弃的看着她拎在手里的烂肉一样的东西:“这啥玩意儿?”
“梁爷,这就是您吩咐丛经理,给您请上来的客人。”张睿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梁兴扬夸张的往后挪了挪,嫌弃的撇了撇嘴:“信霜,不至于这是你把他吃了又吐出来的吧?”
“呸,师父你恶心我,这丑玩意儿我怎么吃的下去。”靳信霜跺跺脚,把那摊“烂肉”扔到地上。
看那堆破烂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丛世俭惊奇地喊出声来:“我去不是吧,这居然是个人?”
“我去不是吧?”梁兴扬也惊奇地喊出声,“你居然能看出这堆破烂是个人?”
李唯文、孙世卿和张睿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不吭。而那堆“烂肉”虽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但是因着三参丹地药力还死不掉晕不了,此刻将他们师徒地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恨不能自己当场气死,也省了受这折磨。
“信霜啊,这玩意怎么会变成这样?”梁兴扬看着这堆烂肉,实在没办法用“人”这个称呼。
靳信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委屈的好像被拿走棒棒糖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师父,我好可怜啊,这个恶毒的小鬼子,他居然抢我的酱肘子烧羊排和卤肉,抢不到就把我的酱肘子和卤肉都踩了。他好狠心啊。”
李唯文抬头望天,孙世卿低头看鞋,张睿顾左右而言他,谁都不吭声。
梁兴扬看自己娇俏地小徒弟哭得梨花带雨,也义愤填膺起来:“怎么能浪费这么多美食,简直是罪大恶极,丧尽天良!”
……张睿略有些不忍心,小心翼翼地开口了:“那个,梁爷,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解释下,这玩意儿他真的不是想抢霜师兄的吃的,他其实是想拿霜师兄当人质逃出去的。”
“虽然但是你个鬼啊!”靳信霜气道,“他可以抓我,但是他不能抓坏我的袋子,他可以打我,但是他不能踩坏我的酱肘子和卤肉!”其实如果只是搞坏了食物她或许还没那么生气,但是被一个不知道存着什么邪念的倭寇踩坏她最爱的美食,那绝对不可原谅。尤其她刚从北月回来,沙场的残酷景象还历历在目,对这些曾经的敌人就更加憎恨。
梁兴扬知道自己这个异族徒弟地性格,此刻赞许的点点头:“信霜懂得节约粮食,是个好孩子。说得对,他可以打你,不能浪费了这么些好吃的。”
老实人李唯文表示很不赞同:“师父,不管如何他都不可以打霜姐!”
孙世卿讪讪地笑笑:“师父,你是知道这玩意儿打不过霜姐吧?”
“这不废话吗?”梁兴扬瞪他一眼,“别说这摊破烂,就是你们师兄弟几个绑一起,也不够信霜打的。”
孙世卿挠挠头,去一旁沙发坐下喝茶,李唯文坐在沙发边缘,离梁兴扬远远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对核桃, “叭”的一声捏爆,然后就听到了丛世俭的哀嚎声。
“我去我的核桃!”丛世俭哀嚎一声从办公桌窜了过来,速度之快都能比上地上那摊破烂了。然而就算他再快,核桃也已经被捏的粉碎。
李唯文看着捧着一堆核桃皮欲哭无泪的丛世俭,完全不懂他为啥像被摘了心肝一般,拿手戳戳丛世俭:“世俭,你这核桃都坏了,你看核桃仁都长毛了。哎呀不就两个坏核桃吗,明儿让蔓哥从庙里给你寄一车来。”
丛世俭勉强堆起腮上的肉,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容:“那我谢谢你啊,文哥。”
“客气啥,都是同门师兄弟,别客气。”李唯文摆摆手,“世俭你怎么这个笑法儿?是不是牙痛啊?”
“他不是牙痛,是肉痛。”梁兴扬看着李唯文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地憨憨样子,再看看丛世俭吃瘪地样子,笑得幸灾乐祸,“你知道你捏破的是啥吗?”
“核桃啊。”梁冉说,不懂师父为啥是这种表情,“还是俩烂核桃。”
梁兴扬看着李唯文一口茶入口未咽,才慢悠悠的笑着道:“这是一对前朝匡阁老留下的狮子头核桃,全球就这一对,世渣当年花了多少钱弄到的来着?二十八万是吧?”
“噗!”李唯文一口水没咽下去,全喷到了地上:“啥玩意,就这个二十八万?”
“就这个二十八万。”丛世俭叹了口气,哭丧着脸捧着他的核桃碎片回去坐下,“文哥厉害啊,一把捏碎了一辆小宝马。”
李唯文愣愣的看着丛世俭手里那堆碎片,脑袋嗡嗡的:他现在是不是赶紧逃命比较好,不然等下自己这个师弟会不会杀了他给核桃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