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洋看着陆续进来的五个人,神色平静。
五个小混混级别的家伙,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失措。
他看了一眼右臂,心中暗叹:也不知道三零一医院的祛疤药效果怎么样,真要闹起来,搞不好又得缝一次。
收拾这五个人没有问题,但他无法确保不会给伤口带来二次损伤。
事已临头,他肯定不会退缩。
江湖上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讲,很多时候都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马老板凭什么豪横?
不过是仗着自己在本地有一些势力,手底下有一些小弟,以此为凭欺负一下弱小。
关海洋首先就不会惯着他的暴力手段。
他没有小弟,但以暴制暴,关海洋有这个自信,只要对方不出动热兵器,他怎么都不会吃亏。
毕竟这里是京城,不可能出现如港城电影上,几十个人拿着刀砍一个人的场面。
脱身了以后怎么办?
大不了往学校里面钻,他不信这些人敢打到华清园里面去。
马老板看着关海洋现在还镇定自若,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
“既然你要听老子讲规矩,那老子就给你讲明白,今天你让马哥我相当不高兴,我看你左手还没啥事。
这么着,今天断你一条左手,跟右边配齐了,马哥我就放你一马,让你能两条腿走出这个茶室,怎么样?”
关海洋半分都不怵他,定定地看着马老板,轻轻一笑道:“你就这么肯定,在废掉我的手之前,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被拖到一旁,现在已经悠悠转醒的两个人后道:“这样的废物,我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也能轻松收拾掉。”
马老板站在五个人身后,心里本稳得一批。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关海洋脸上轻蔑的笑意之后,不自觉地感到背心有点发凉。
但他现在如何能够倒了架势。
嘿嘿一笑,马老板阴沉着脸对手下道:“把他的左手给老子给废了!”
手下听命,向着关海洋围过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在老子的地盘上耍横?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要不然别怪我老胡不给面子。”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正准备动手的几人不禁犹豫了起来,一齐看向马老板。
马老板脸上阴晴难辨,好一会才道:“胡哥,先动手的可是这个小子!”
地上的茶几和杯具能够作证。
门外的胡哥却是不管:“老子管你什么人先动手,既然老子现在在这里,就他妈的不准有人动手。
马东你他娘的是知道规矩的,要再敢逼逼一句,老子直接就把你从这二楼扔下去。
别管你家狗屁姑表姨是什么当官的,在老子这里一概不好使!”
马老板马东还从来没有在人前吃这么大个瘪,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下不了台。
憋了好一会才道:“我叫你一声胡哥,是给你面子。可别给面子不要,连里子都没了?”
以马东的脾气,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对他而言已然是莫大的耻辱。
他的手下什么时候见过老板如此忍气吞声过,一时间面面相觑。
门外的老胡显然是个暴脾气,听到马东如此顶撞,当场就一脚将面前马东的一个手下给踹倒在地冲了进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给你小子好好上一课。
让你小子知道,平时你倚仗着作威作福的那些狗屁官,到底能不能护住你!”
老胡一脸络腮胡子,身上肌肉坟起,形象粗犷,俨然一个活李逵。
“老胡,别在这里闹了,把人都赶出去。”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茶室之外。
看见来人,关海洋顿时愣了。
刚刚让老胡赶人的娇小身影也愣在了当场。
“樊阿姨……”关海洋有些傻眼。
“小关?”门口的樊茹云看着屋内的场面,眼神在关海洋和马老板之间来回逡巡。
樊茹云原本想让老胡把事态平息下来,别影响到茶楼内的其他人。
却没有想到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关海洋,这下她倒是不急着走了。
暴躁的老胡也不禁转头看向站在茶室一侧的清秀少年,又看了看正往屋内走过来的樊茹云。
老胡一巴掌将马东推到一边:“起开。”
他将刚才马东坐着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了樊茹云身后。
樊茹云缓缓坐下,同时对关海洋也点点头道:“小关,你也坐下说话。”
屋子里总共有四把椅子,但此刻却没有人敢坐下。
老胡的形象太过于彪悍,可这么彪悍的家伙也得听这个身材娇小的中年美妇的话。
没有樊茹云的吩咐,没有人会不长眼地自己拉过来椅子坐着。
关海洋得了樊茹云的吩咐,倒是不客气,直接拉过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今天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说说清楚吧。”
樊茹云本来在楼下跟人谈事,却没想楼上突然发作,地板被敲得轰轰响,楼下跟打雷似的闹得人无法安坐。
她这才带着老胡上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料想着要是有人闹事,就直接把闹事的人请出去好了。
可闹事的人里面有关海洋,她便不得不管。
马东看到老胡还能硬撑着面子顶两句,可看到了樊茹云却如老鼠见了猫,没有吩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樊茹云此时的脸色可不好看。
关海洋见着她的样子跟昨日吃饭时候的和蔼柔美大不一样,心道是这才是商界女强人的真面目。
“马东,你先说,我虽然没有看到事情是怎么闹起来的,但想来问题也不会出在别人身上。”
马东脸皮子扯了两下。
什么叫做“没有看到+问题不会出在别人身上”,这他娘的也太没道理了吧!
他瞟了一眼安坐在太师椅上的关海洋,心中暗暗叫苦。
怪不得这小子有恃无恐,搞半天后台是樊茹云。
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闹啊!
舔了舔嘴唇,马东看了一眼李老板才道:“樊姐,这,这都是个误会。既然樊姐认识这位……这位小兄弟,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看不如,我做个东,也正好到了晚饭的点,您赏个脸,大家吃个饭也都是朋友了。
您看怎么样?”
樊茹云冷冷瞥了他一眼,半个好脸都没有给他,断然道:“不好!
今天既然我在这里,事情就一定要说清楚。
谁是谁非总该有个说道,我们樊家办事有这么黑白不分吗?
你在这里和稀泥,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