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关海洋照例在海边跑步锻炼。
琼州的夏日气温虽高,可有着海洋对温度的调节作用,早晚还是相当舒适。
他这些日子东奔西走,但只要有时间,锻炼就没有放下。
十公里慢跑完毕,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关海洋坐上出租车,去医院看望黄静怡。
经过一天的休养,黄静怡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但保险起见,顾泽轩还是让她继续在医院住两天。
黄静怡的烧早已经褪去,只有右脚脚踝还有些肿胀。
“我都没事了,可小舅还不让我出去,非得在这里待着,好无聊哦!”
关海洋看了看病房的条件,不禁莞尔。
这也能叫做无聊!
别人两三人一个病房,卫生间、洗漱间共用,病房内外都是人来人往,嘈杂得很。
她自己有一个大套间,房间里面大彩电,各种零食水果应有尽有,还有棋牌、报纸、杂志。
套间外面的大阳台可以俯瞰周边,远处海波粼粼,蓝天白云和碧蓝色的大海交汇到一处,令人心旷神怡。
这哪里是医院的病房,这分明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这种房间不多,都是给领导安排的。现在没有什么大领导住院,顾先生就借用了一下。”
阿良在旁边解释。
他现在全天候驻扎在黄静怡的身旁,负责她的安全。
看了看旁边的生面孔,关海洋道:“这都是新派过来的保镖?”
阿良道:“六个人是我们自己人,还有四个人是从黑蛇那里过来的。”
关海洋暗自心惊。
黑蛇雇佣兵在东南亚的名气可是相当响亮。
不少东南亚小国的总统出行都是找他们做的安保。
黑蛇在安保方面也的确做得出色,十来年里,没有出过一起安保事故。
他们在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安保漏洞可以留下。
当然,跟服务质量相对应的就是超高雇佣价格。
一个黑蛇组织A级雇佣兵,一天的花费都要一万美元以上。
黄金龙居然从那里雇人来保护女儿,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这四个人,一天的消费就是四万美金,换成国内货币,那就是二十来万。
黄静怡丝毫不知道,自己身旁都是浑身燃烧着金钱的光辉且以一敌百的超能勇士,自顾撅着嘴抱怨小舅不让她离开病房。
“你要是看看楼下多少人挤一个病房,你就不会觉得这里不好了。”
能住上病房那都还是运气不错的,还有不少人躺在走廊上挂吊瓶,连基本的隐私都做不到,更别谈舒适了。
“可是他们都是真正的病人,我又没有病。”
黄静怡并非不理解顾泽轩的良苦用心,可看到关海洋过来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孩子气,就想跟对方抱怨抱怨。
“要不你再唱唱歌给我听?你唱得挺好的,要是在港城,我可以把录音棚借给你用,让调音师稍微调整一下,你唱的歌不输给那些大明星!”
黄静怡突发奇想,想要让关海洋去娱乐圈玩一玩。
关海洋还没有想过在歌坛上发展。
轻咳一声道:“歌就不唱了,这么多人盯着,我不好意思……你既然没有大碍,那我就走了,手头还有不少事情。”
“等一下!”黄静怡从病床上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个草稿本:“我把你那天唱的歌谱曲下来了,我唱一遍,你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关海洋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小女生唱歌,黄静怡却很好意思。
拿着曲谱,一本正经地哼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甜美柔和,说实在话不怎么适合唱这种带着几分沧桑意味的歌曲。
但她的唱功却很好,足以弥补这部分的缺憾。
一首歌唱完,关海洋都想给她鼓掌。
纠正了几个地方的小问题,黄静怡抱着曲谱去改歌,关海洋悄然告退。
刚刚走到医院大厅,关海洋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顾先生刚刚来医院,知道关少也在,请关少暂时先别走,他有事情要跟关少说。”
来人是一个穿着打扮干练的黑衣女子,因为追赶关海洋的缘故,气息微微有点小喘。
“哦,顾先生在哪里?”关海洋问道。
“顾先生在三楼,您跟我来。”黑衣女子示意关海跟她走。
去黄静怡的病房,有单独的电梯通道,不用跟大厅里面的病人一起挤。
可这时候去的地方显然跟特殊医护楼层不在一处,电梯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走楼梯。
好在只有三楼,关海洋很快就跟着黑衣女子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间。
“顾先生在里面等你。”
黑衣女子恭敬地站在门口,将门推开一个小缝隙。
关海洋略微迟疑后抬步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关闭。
关海洋试着开门,门锁紧闭。
顾泽轩不见踪影,房间里面一个魁梧的身形慢慢转了过来。
两道精光从对方双眸中射出。
仿佛被一头从深山老林里面跑出来的猛兽盯住,关海洋的汗毛瞬间炸起。
“小子,你叫关海洋?”
壮汉从房间角落缓缓走出,舒展双臂,如猛兽露出狰狞的爪牙。
“你是胡老五的手下?”
壮汉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关海洋都有点暗暗心惊。
他和胡老五交手过两次,不过两次交手都没有机会正式过招。
但他能肯定,胡老五就算是功夫不弱,但也绝对不会比眼前的这个壮汉强太多。
怪不得不管到哪里,胡老五都能混得有模有样。
有这样的小弟,再加上他本人功夫也不差,江湖之大,都可去得。
壮汉身着紧身服,黑色的背心将他上身紧紧包裹。
胸肌和腹肌的轮廓显露无遗,粗壮的双臂修长且柔韧。
看起来像一只刚刚从美洲丛林里面蹿出来的黑豹。
“五哥两次好事都坏在你小子的手中,今天要能让你活着出去,我都没脸去见五哥。”
壮汉狞笑着向着关海洋走来,轻轻一脚便将身旁木桌的腿踢断。
断掉的桌腿在空中划出几个圆圈,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