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几人虽不明所以,却也无暇再想其他,一把跃了上去。
每朵花只能坐一个人,椒兰把师千里扶到其中一朵坐好,这才到隔壁那朵之上。
此时山洞已经塌得差不多了,所有藤蔓枯萎掉在地上,巨石土块尽数砸落,将洞口死死堵住,透不进一丝光亮。
椒兰手势一转,身旁的兰花便纷纷朝堵门的石头撞去,只见“呯”的一声,那柔软的花竟将巨石破了开,几人这才得以顺利出去。
兰花似通路径,拖着人往安全之地送去,一路上烟尘四起,直呛人眼睛和鼻子,周围风声倒塌声不绝于耳,恐怖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兰花总算把人全都安全送回地面。
师千里感觉自己在地上躺了很久,身子底下估计有不少泥土碎石,实在是硌得慌,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
嗯?
奇怪,他们人呢?
四处可以说得上是残垣断壁,不远处正是倒塌的山,所有动植物都被压在下面。那千年绿萝藤已然枯死,唯有掉落在地上的藤蔓证明它曾经拥抱过这座山,占用有过这座山。
而那朵兰花将她送到此地后便不动了,花瓣上的灵气开始消散,没多久便化成萤光,消失不见。
它的使命完成了。
师千里站起来喊上几声,却没有人回应她。
想来是被送到不同的地方。
没了山洞中对灵气的隔绝和禁锢,师千里慢慢能感受到自己的升天落在何处,她闭上眼放出几道灵识和灵力,那根全自动收缩武器便回到她的手中。
九转灵气禁法持续运转着,弥补她方才画法阵所消耗一空的灵力。
师千里在此处留下记号,便去寻找他人了。
傅远游说的果然不错,这外面并没有比洞穴里更安全,她不过才走出去几步,迎面便遇上一只骷髅怪,有手有脚有头,形似人,却又不是人。
它一闻到师千里的味道便疯了般扑过去,手脚乱甩,口中还狂吐粘液,让人看一眼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师千里甚至都不想用自己的宝贝升天去对付它,只是甩出张爆破符,送它原地爆炸。
那骷髅怪“哇”的一声四分五裂,粘液像雨点般甩落,幸亏她早有防备躲到大树后,否则要是沾上一星半点,她连这层皮也不想要了。
实在是太恶心。
师千里继续往前,冷不丁又是一阵面风袭来,那力道和气息,不是五经又是谁?
好家伙,他怎么老阴魂不散,那些怪物怎么不撕碎他啊。
“师千里!”他阴恻恻走出来,手中是沾染不少血的长剑,双目泛红,一看就是在此处杀红了眼,“你往哪里逃?”
“长老过奖了,我还能往哪里逃?”师千里后退几步作防御状,“这些怪物不都是您送过来的吗?”
“你……”五经倏然一愣,“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有个蠢萌蠢萌的宝贝美人啊。
“长老位居高位,而此地你又在来之前当着众人检查过一次,绝无问题,所以若不是你亲自动手,谁又会有这个机会?”师千里笑笑,“一次性将这么多大型妖兽传进来,想必长老调用了不少手底下的人吧。”
五经脸色一黑:“你胡说!”
“长老莫急,我知道那些人定是被你藏在某个地方,只等你一声令下,就会冲进来给幸存的弟子们补刀。”师千里道,“不过我很好奇,就连你那宝贝美人都敌不住我一击,她手底下的人又能经得住我几招啊。”
五经瞳孔猛然一缩:“你说什么?若流……若流果真是被你杀死的?”
“且不说是她先要杀我,就冲魔族奸细这一条,她便死不足惜。”师千里冷冷道,“五经,你也一样。”
“哦?你这小丫头是想杀我不成?”五经笑了,“也好,就让我今日除了你这个小贱人,为若流报仇!”
他长剑一刺,顷刻间便化做多道残影,直叫人辨不出真假,且不知从何防起。
师千里并不想动用自己金丹期的功力,只是将灵力灌进升天之中,令其长成五六尺的长鞭,就这么朝对面一甩,一下就逼出了真正的剑影。
别的没有,灵力这种东西她倒是比旁人多一点。
升天是不死木,不惧刀剑水火,因此也没有被削成一段一段,她就仗着这点一味做防守,不做攻势。
“小丫头,你不是很厉害吗,躲什么?”五经招招逼人,一脸狞笑。
“你杀不了我的。”师千里身法了得,虽然修为比不上五经,但她的升天如藤蔓般不断化出,如织如网,一时间也令对方奈何不得。
两人就这么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晃便过去小半炷香的时间,五经越发不耐烦:“师千里,你是觉得一昧闪躲老夫就杀不了你吗?”
师千里隐约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系统,他们还没找过来吗?”
【快了,还有五分钟,请宿主再坚持片刻。】
“好。”
既然如此,为能永绝后患,她也顾不得自身了。
五经突然停下来,右手举起,轻轻握成拳。
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袭来,师千里立刻滚到地上,抱头狂抓,面色扭曲,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我说,你是忘记自己身上有魔印了吗?”他替对方感到可怜,“怎么不躲了,接着躲啊?”
他蹲下来看着那挣扎不停的人儿,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既然你已承认若流为你所杀,那我也无需再给你什么痛快,小贱人,你就慢慢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化成血水,慢慢流入大地,化为肥料吧。”
师千里喘着气,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口口声声都是若流,那位易真师兄难道不配拥有姓名?”
五经不屑:“那个废物半点事情也办不好,死了也不稀奇。”
少女淡淡一笑:“你是觉得人家也喜欢你的宝贝女徒弟,心生不爽吧。”
“你!”五经脸上难得浮现出几丝惶恐,心道她怎么什么知道,“莫非易真也是你杀的?”
“天地良心,我可没杀易师兄。”师千里越发虚弱,脸上早已惨白,身上疼得反而没一开始那么疼了,“你贪图若流的美色,不顾正魔立场,也不顾师徒廉耻与她苟且,甚至为了讨她欢心倒戈魔族。但你可知,人家却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五经手上动作顿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