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要上,游戏要玩,郑晓雨也不能冷落了,毕竟我还天天骑着人家的雅马哈。
上了高中以后,郑晓雨明显比以前好看了。
以前没觉得她容貌多出色,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情人眼里出西施,感觉越看她越顺眼。
而且她身材也发育的超级好,个子都快跟我一般高了,皮肤白皙,每每跟她坐在一起,感受着她身上阵阵幽香,我都会恍惚一下。
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她笑的满口小白牙,故意把脸凑到我跟前,很臭屁的问我:‘姐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然后就被她一顿捶:“好啊,你敢说我以前不好看。”
果然,女人的不讲理都是与生俱来。
说来奇怪,她家里在我们上初中的时候,我俩在一起,她爸妈不但没反对,还很支持。
可是上了高中,就不大同意我俩在一起来往了。
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看着眼前的她,我突然有点懂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真的到了这个年龄了。
她穿的V领T恤,好看的脖颈像高傲的白天鹅,发育的也不止身高,还有胸,若隐若现的沟壑让我瞬间失了神。
她知道我在看什么,瞬间羞红了脸。
然后,迎着我的目光,嗔怪一句:“流氓”
然后,我就不敢再看了。
可是我不看了,她似乎更生气,转身上了雅马哈小五零,让我送她回家。
我目送着她手里拿着我给她买的一小袋果冻,进了单元门,又伫立了好一会,直到她在楼上打开窗户冲我挥手,才对着她笑笑,转身骑车离开。
回家是不可能回的,我一帮兄弟还在网吧等着我联网呢。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每天都在网吧玩到半夜回家。
我妈有时候问几句,我就说放学了去同学家写作业,有的时候说陪郑晓雨去图书馆,我妈也不多说,顶多问我身上还有钱不,还要不要钱。
我爸开始忙了,陈小军给他带来一个商机,现在楼市开始火热,新型建筑材料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陈小军毕竟是大学生,接收新事物比较快,他敏锐的察觉到新型建筑材料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飞速发展起来,于是拉着我爸搞了一家干粉砂浆生产小作坊。
这种干粉砂浆是以水泥为原材料,与一种干粉粘结剂混合,用的时候只需要加水搅拌,就能将苯板和岩棉粘贴到外墙上。
陈小军跟着他的包工头老板干的不错,很多来工地推销的业务员他都能接触到。
他那包工头老板大老粗一个,技术懂得不多,喝酒吹牛搞关系是强项。
工地上楼房外立面的保温层,一直都是首都设计院的标准,干挂苯板铁丝网,好处是工期快,成本低,但是并不环保,保温效果差,时间长了会出现墙皮脱落和空鼓。
对于包工头老板来说,超过两年才能出现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只要不影响他楼房验收,哪个成本低就用哪个。
陈小军留了个心眼,跟干粉砂浆厂家的业务员私下接触了几次,很快就把这个东西的原理搞懂了。
操作起来非常简单,水泥就地购买,干粉就用厂家发车过来,资质和小型设备都有厂家直接给发过来,厂家再出一个技术员,指导一个月,就可以生产了。
陈小军跟我爸在一起合计了几回,都觉得是个机会,我爸好歹断断续续在工地上干了不少时间,知道建筑这行利润大,跟我妈软磨硬泡的,干脆拿出全部身家投了进去,陈小军也在里面占了股份,按投资总额来说,两个人三七开,我爸非要跟陈小军按五五开,因为项目毕竟是人家先摸清的,没有人家的眼光,在家里呆一辈子也不知道这玩意能挣钱啊。
陈小军倒是坚决,根本不多要一分股份,他有他的理由。
他这段时间认识的人也多了,只要是认准的项目,他都会找人去做,他在里面占点股份,同样的模式,他已经有了两个项目了,算我爸这个,是第三个。
所以最后还是按照三七,我爸也就没再坚持,用我妈的话说,生意有赔有挣,挣钱怎么都好说,万一赔了呢?先把框架搭起来,做着看吧。
由于有厂家给出的手续,办营业执照也没有任何波折,在城边村找了一个大院子,招了几个人就开张了。
开始的时候没什么销量,只有家装公司需要赶工期的时候才会用一些,这种产品用来镶瓷砖非常省时省力,缺点就是比水泥贵太多。
直到后来有一个楼盘是南方设计院出的设计蓝图,上面定的标准就是用干粉砂浆粘贴苯板保温层,而不是用铁丝网干挂。
建筑方一时间居然没发现市面上有销售的地方,直到陈小军给我爸递了个消息,让他去工地找到建筑方,送了资料和报价,顺利的签了合同。
就是那一笔订单,让我爸这个小作坊原地起飞了。
水泥一吨成本300块,干粉一吨成本一万左右,混合搅拌装袋后,一吨干粉按比例能搅拌十吨水泥。
而干粉砂浆成品,我爸当时的报价是4400块一吨,最终成交价4000,成本才1000多。
北方冬季漫长,为了赶工期,当时市里几个重要的楼盘都先后采购了我爸那个小厂子生产的干粉砂浆,由于有总厂的质检报告,销售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连工地现场的指导工程师都是总厂派过来的。
短短两三个月,我爸就又租下了隔壁的大院子,厂房也扩建了,机器设备也弄了台更大的,还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
有的建筑方着急赶工期,但是账上的资金不足,签完合同尾款结不了,就用房子顶账。
那个时候除非顶的是门市,否则普通的商品房根本没人愿意要,建筑商就按比市场价低一些的价格顶货款,最后我爸也同意了。
同行都笑我爸傻,到什么时候都是现金为王,顶房子顶车一般人不爱要。
我爸只是憨厚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建筑方越发觉得我爸人厚道,厂子里的订单也越来越多。
我爸有一回跟陈小军喝完酒回来,躺在床上感慨:“一年挣得,过去一辈子都挣不到啊。”
具体挣了多少钱,从来没跟我说过,但是我知道的是,后来光是顶账来的房子,都够我家开个小旅馆了。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新鲜出炉的富二代,只知道我爹从一个下岗工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企业家,每天穿着得体,皮鞋锃亮,咯吱窝下面夹个包,开着桑塔纳出去跟人谈业务。
晚上有的时候比我回家还晚,到家也都是醉醺醺的,不是陪甲方就是陪哪个部门的领导。
这回换我妈不淡定了:“你们爷俩一个个的,都大半夜回来,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不省心,打明天开始,我买卖也不做了,我也天天半夜回来。”
我爸就好笑:‘忙正事呢,厂子销量越来越大,现在同行已经有同类产品出来了,也要在凌北建厂,而且比我们的规模大多了,不抓紧这点时间,把人脉稳住怎么行。’
我妈也知道我爸挣了多少钱,嘴上说的也是气话,反正我爸挣了钱还不是要交到她手里,家里财政大权把的死死的。
他们怎么扯嘴仗,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不过零花钱倒是越给越多,我每天还是学校网吧两点一线,什么也没有我打游戏重要。
黑网吧终于通网线了,现在不但能连局域网,还能上网聊天,不过聊天室的网址太长了,我背不下来,对那个也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因为连了互联网,老板把价格涨起来了,从原来的一块钱一小时,涨到了一块五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