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辛看着倒在桌子上不动弹的陆母,她将岳母,额,不,婆婆?好像也不是,反正就是将夫郎的娘给喝趴下了?
当下吓得赶紧去摇:“伯母?伯母?您没事吧?”焦急的声音里还带着醉意。
陆父和陆卿之望着活宝似的两人,陆父揶揄这个从小就早慧的儿子:“你这妻主怎么还叫伯母啊?早就该改口了吧。”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怪不得这一天下来怪怪的,合着这孩子今天一整天,礼数周全,却没叫一声母亲、父亲。”
陆卿之喝着酒,在亲人面前也放松了很多,没有了在温玉辛面前还带着温良的模样:“她怕羞,明天就好了。”
陆父哈哈大笑,拍着桌子:“卿之,你可真是找了位妙人啊,堂堂一个大女子怎么还如此腼腆?”
陆卿之斜了陆父一眼:“我乐意,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她什么样我都喜欢。腼腆不善交际总比浪荡风流的强。”
陆父点头,煞有其事的说:“确实。”
酒杯还没放下就又开始拍着大腿笑了:“这么好个孩子栽到你手里,也算是啥都阻不住的缘分。”
陆卿之不在乎父亲的调侃,他就当是在祝福了,对着月色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温玉辛小憩了一会,酒气散了散了,神志清明了些,让仆人带着陆母陆父去休息了,自己则搀着陆卿之。
闻着陆卿之身上似乎掉进了酒缸里似的酒味,屏住了呼吸:“卿之你怎么喝这么多?等会有人送来醒酒汤,记得喝一点,要不然明天头疼的厉害。”
陆卿之还没有醉意,低头看着两腮酡红,絮絮叨叨的温玉辛,靠在她身上。
“怎么办啊,阿辛,我现在就有点头疼,好难受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温玉辛还有些混沌的脑子支持不了太复杂的想法,只听到了“抱”,立刻张开双手抱住陆卿之,两人螃蟹似的回到了住处。
“我不要上床,身上好难闻,先洗澡。”温玉辛的酒意又上来了,迷迷糊糊的只想躺在床上,但还记得要先洗漱。
陆卿之刚刚让下人添水洗漱,回过头就看在在软榻上打滚的温玉辛,滚动的同时,眼睛还不忘直勾勾的盯着另一边的床。
笑着走上前捏住软腮:“乖一点,一会就可以洗漱了。”
已经又有些不太清醒的温玉辛瞅着陆卿之:“卿之吗?不,不对,你还是我夫郎。请问温玉辛的夫郎陆卿之殿下,我…”
陆卿之饶有兴趣的等着她的下文,结果等来一句…
“夫郎啊,我好像要吐了。”温玉辛苦着脸,胃在翻滚,感觉有些憋不住了,捂着嘴冲愣在面前的陆卿之道。
反应过来的陆卿之满头黑线,还得给她找痰盂。
原本还以为又能哄着妻主说几句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呢,这下可好,他现在只想揍几拳刚刚没有拦住妻主喝酒的他。
醒酒汤效果一如既往的好,温玉辛第二天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
陆母陆父来了,昨天的晚宴也很是匆忙,没有好好准备,她今天打算杀两头郊外养猪场养的猪,让她们尝尝。
温玉辛先是叮嘱着照顾小殿下的侍者:“我昨日喝酒了,可能不能喂孩子,但在晚膳之前小厨房那边我备了些,再加点辅食,够他今天吃的了,先喂着。”
说完,便火急火燎得准备调料,接过加急从城外送过来的猪肉,做起了上次做的卤味。
陆母正好也习惯起早,太阳刚冒了一丝光,她就已经到处逛了几遍,正好遇见了送完猪肉要走的小哥。
陆母自从到这儿以来,比较低调,大多数人还都认不得她这张脸,送肉的小哥也是,把她当做了来殿下府上做客的富家翁。
稍微一打听,陆母就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她这个儿婿竟然还是个养猪好手。
听着那小哥形容的猪肉滋味,陆母一时又是怀疑又是嘴馋。
腥臊的猪肉能好吃?只要把猪瞧了就行?
抱着这个疑问,陆母今日没逛远,早上吃饭的时候是第一个在桌子上坐定的。
陆父也快让这位儿婿搞的哭笑不得,早膳的各种桌子上都有,也还冒着热气,就是那多出的一大盘一大盘的肉,大早上的吃这个?
温玉辛看着桌子上的清汤小菜才想起来,也怪她太激动了,都忘了早膳哪有吃这么油腻,当下准备就留一点,其他给撤了。
话还没说出口,旁边的陆卿之已经喝完了一碗粥,拿起了一个大肘子,陆母也有样学样。
陆父此时也听说了这是儿婿一大早专门起来准备的,看她们母子吃的香,他也不想扫人胃口。
更何况,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日子的,只不过年纪大了,近些年口味清淡了些,但偶尔开荤一次也是可以的。
第一次吃的陆母陆父短暂的愣了个神,自家这位驸马,凭着这手艺,就算没有读书科考,也绝对是个能小有声誉的大厨。
她们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可这个味道还真是第一次吃到。
陆卿之的胃口已经不小了,再加上一个和他饭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母。这餐虽然准备的多,但都没有浪费。
温玉辛笑的牙不见眼,又让人端上了些北地的小果子,解解腻,主打一个“贤惠”。
看的出来陆母陆父还算满意,温玉辛放下心来。
看着战战兢兢的温玉辛,陆卿之凑过去:“阿辛,不用和她们这么客气,就当是你的母亲父亲就可以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着怕她们俩啊?”
温玉辛正计划着怎么带着两位长辈到处逛逛,就听到了陆卿之的话,好笑的推了推他的额头。
“你啊,我不是怕,就是伯母伯父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嫁给我当我夫郎。照顾她们,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哪里叫客气?我还嫌我做的不够呢。”
陆卿之捂住温玉辛的眼睛,让她看不见自己掩饰不住的开心,轻轻的说:“怎么还叫伯母伯父呢?说说,阿辛,你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