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心里怎么骂骂咧咧,走的时候却是一个比一个恭敬。
有几个人倒是听劝,将先前粗略调查来的情况赶紧销毁,又派出手下向曾经被这二位巡查过的城池打听打听她们的脾气、行事。
将之前没清扫干净的尾巴又给处理好了,时间不等人,她们谁也不知道温玉辛和陆卿之下一次如何出招。
果决些的,怕这股大风吹到她们,直接断尾求生也是她们能做出来的。
至于还有些不以为意的,等着看笑话。
这种不识时务,也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谁当权,也都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不用掀起洪流,吹一阵不同方向的风,它就散了。
绝对的权利握的久了,对手也不堪一击,难免就会产生她们都是蠢货,用不着费大功夫对付的念头。
温玉辛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敌是多么寂寞”,看着身边全程都泰然自若的陆卿之,她暗叹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但又觉得与他这种人中龙凤相处久了,自己说不定也沾上了那么一两分“龙气”。
加快批完了桌案上的公文,温玉辛对着陆卿之额头“啵”了一下,面对夫郎疑惑的眼神,辩解:“我批这些批累了,沾一沾你的聪明气。”
陆卿之显然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笑意在眼底漾开,主动揽住温玉辛的腰,凑近:“阿辛,那多沾一点,我把我的都给你。”
温玉辛连亲了十来下,低头看着还昂头等贴贴的陆卿之,温玉辛抿了抿发麻的嘴,夫郎太热情,好像收不了场了怎么办?
好吧,不用收场,也到休息的时间了。
两人默契熄灯,上床,拉帘,蒙被。
之后的各城,由温玉辛和陆卿之轮番上阵,逮着官员使劲喷,一城一换血。
等到巡查完的时候,陆卿之她们带来的一万人已经去掉了近一千人,都是被选派到了各个城池。
陆卿之打算回到主城,集结兵马,从他那三万多个兵士里分批派往各个城池,再加上她们城池本身抽调的各类民兵,也算是城池的护卫了,用来震慑宵小还是不错的。
没有战事,这样安排兵士是个极佳的办法。
之后便是这批兵士的退伍、安置,和招收新兵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不急在一时,现在说还太早了,需要慢慢筹划完善。
原本打算慢慢悠悠晃回主城的二人,接到了那边发过来的消息,紧急加密的那种。
宁帝和凤后来了,不,现在可以说是太上女皇和太上凤后。
没错,宁帝传位给了太女,自己带着夫郎开始逍遥自在了。
离大典结束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温玉辛和陆卿之正好在穷乡僻壤,北地离的又远,愣是等她们都来到了晋州,她俩才知道这个消息。
要不是这封加急信,两人估计得磨叽怪长时间才能回去。
离她们离开主城已经过去了数月,最炎热的时候过去了,回去正好赶上了秋收。
宁帝和凤后,现在也可以叫做陆母和陆父,自踏入晋州地界,张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她们知道陆卿之和温玉辛在这边捣鼓的动静挺大,也听过密探汇报,可听说的一切都不如亲眼所见。
北地的麦田是整整齐齐的她们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这晋州的路是如何做到这般平整宽敞,连之前坐的头晕眼花的马车都不大晃荡了,好像变得可以忍受。
她们此行并没有带上仪仗,都是和普通的人一样,只不过让保护的人手都扮作百姓,虽然多,但并不显眼。
这次路上并没有什么马车会谦让,更别说是主动靠边,来来往往都是商队,明明是那么宽敞的大路,现在却显得十分拥挤。
直到前面出现了维护秩序的人。
“别挤,再挤谁也过不去,那边那个车队,再挤以后别进晋州了啊。”
几队赶过来的兵士来回穿梭,很快原本停滞不前的车队开始行进。
陆母和陆父认出了那是她们儿子的手下:“兵士干这个?不应该是守城的护卫吗?”
陆父翻了个白眼:“将军病又犯了?又不是在战时,分那么清干嘛,这些人不打仗就没什么事做了,还不如分出来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想必她们也是乐意的。”
陆母点头搭话,没有了刚刚皱着眉头的模样:“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就是问一句。”
以前怎么看怎么英明神武的妻主,陆父这会看着越看越烦躁,她说啥都感觉是烦人的。
老妻老夫时间长了,感情好的时候是真好,该烦的时候也是真烦。
陆父想起来临行前太医叮嘱的他肝火旺盛,需要多多疏解,他更是不憋着了,一路上瞅着谁不顺眼就怼,年轻时的暴脾气好像又回来了,简直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气都给撒出了来。
快到城门,她们看见了被修整一新的城墙。
陆母激动的差点从马车上跳下来:“我就说卿之作为领兵的将军不可能荒废,你看看这城墙修得,多结实,多板正,一看就知道来个大军攻她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一定能打下来。”
陆父是个外行人,但也能看出这城墙的不凡。
进了城门,喧闹繁华便映入众人的眼帘,她们看着这简直快要不输京城的阵势,世面见过不少的一众人也成功被震住了。
“这…这是北地?”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
家家户户的屋子不说是全新,也大多都是被修整过的,北方建筑的简朴恢宏被发挥到了极致,但在街头巷角却又种上了许多满墙的蔷薇,给这舒朗大气中又添了一丝温柔浪漫。
一路上虽然有些疲惫,但还可以忍受,陆母和陆父简单歇息过后,就开始带上了人逛起了她们儿子与儿婿治理出的城池。
别的地方都可以看见改变并不大,唯有一片有些怀疑,都是崭新的房屋,但住着的人衣着简朴,看得出来生活虽然有些改善,但以前是过过苦日子的,手上的老茧还没褪下,不像是能有这样好的房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