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辛手里拿着喜公塞过来的合卺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是新婚,一会便是洞房花烛夜,眼下终于有了点除了紧张之外的娇羞。
两个人在喜公的督促下交杯喝了合卺酒。
酒是什么滋味温玉辛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陆卿之红的滴血的耳垂,喉结上下滚动,从脖颈泛起的粉色直至隐入衣领...
温玉辛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口中含着刚刚的酒,直到两人分开她才敢咽下,她有些不好意思让陆卿之听到自己的吞咽声,也怕自己情绪太激动酒入喉咙的太急太快,免得失态。
喜公在一旁说着贺词,眼看着还没怎么样呢,这两位新人之间的气氛已经越来越燥热腻人了,看的他这个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也面红耳热。
“咳咳。”喜公干咳一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视。
而后喜公开始加快速度走流程,桂圆、花生、莲子不要钱似的洒在床铺上,大红色绣着一凤一龙,边角处还专门绣了一女一男两个大胖娃娃。
温玉辛和陆卿之两个人老实巴交的一齐坐着看喜公干脆利索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喜公爽利的抛洒中带着点迫不及待,和说不清的急切。
两人齐齐晃晃脑袋,一定是她们看错了,这么专业且经验老道的侍者,还是凤后专门派出来的,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急切的。
“五皇子殿下,温驸马,在下就先退下了,祝二位琴瑟永谐,白首不离,早生贵女。”
“多谢侍者。”二人颔首,共同行了一礼。
喜公不仅是她们婚宴上的喜公,更是凤后从宫里派来的侍者,二人这么称呼更显尊重。
喜公赶紧退身,没敢应下这礼,皇子行礼这谁敢接:“折煞老夫了。”说完脚步加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守在屋外的陆恒总算找到机会了,抬手敲门。
凤后特地吩咐过他,礼成后尽快找个间隙送些吃食进去。
按凤后的话说:忙活一天了,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给他生孙女、孙子?
鸡肉、鱼肉、牛肉、羊肉,甚至还有一锅枸杞红枣羊肉汤,仔细一看,里面加了淫羊藿。
温玉辛脸红的要冒烟,坐立不安,手里的筷子都不知道要往哪儿夹,她略懂一些草药,这东西是壮阳的。
粗略一看,其他几个菜里也多多少少有一些这类东西的影子。
温玉辛咬咬牙,忍住没和陆卿之说,她还得多谢准备这些饭菜的人,幸亏没弄什么鹿茸、虎鞭、八乾天,要不然,就是陆卿之再迟钝也该发现什么了。
这事要是说破,那两人今晚什么也别干了,绝对面面相觑尴尬的想把头藏起来,说不定羞恼的陆卿之还会冲出去找“始作俑者”的麻烦。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示意的,她总不能让陆卿之因为这些事和家里人闹得不愉快。
一无所觉的陆卿之一整天没沾多少米水,身为武将本来饭量就大,现下更是敞开肚子连喝了好几碗,还腾出手来给旁边的温玉辛盛了一盅,开始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菜。
温玉辛也破罐子破摔的和陆卿之一起吃,反正别人下药害她们总不会下这些补身体的壮阳催情药,反正也吃不死。
为了不让陆卿之多想,温玉辛还硬着头皮喝了那个加了料的汤,没有她想象中的膻味。
别说,只要不难喝,这东西她也是可以喝完的。
二人酒足饭饱,陆卿之盯着温玉辛红的明显不正常的脸:“你没喝醒酒汤?我不是让陆恒她们看着别让人灌你酒吗,怎么还能醉了呢?那几个办事不力的家伙,等着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没有,没醉,我提前喝了醒酒汤的,可能是吃饭吃热的,跟他们没关系。”温玉辛瞥了一眼干干净净的碟子和碗,又看了看陆卿之皱眉发红的脸,事情好像大条了。
“好,那快点洗漱吧,洗完能凉快点。”
陆卿之颔首,给温玉辛倒了杯水后,自己连灌了一茶壶的水。
总感觉浑身莫名燥热,扯了扯衣襟,让候着的陆恒准备热水让两人洗漱。
“是。”陆恒脑袋垂得更低,她俩为何燥热,她们不清楚,他清楚啊。
越想越不敢抬头,安排人送来水后,麻利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洗漱完后的两人,温玉辛给陆卿之擦着头发,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对方越发急促的呼吸。
帮陆卿之快速料理好他的头发之后,温玉辛开始慢悠悠的拿着帕子吸着发间的水,直到被陆卿之扑在了床上。
背后的红枣花生硌的她后背疼,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到陆卿之微红的眼角和鬓间的汗,盯着她的眼神如有实质,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颈间。
温玉辛旋即眉头舒展又不好意思的侧过脸,仿佛这样做就能避开压在她身上的人的视线。
“阿辛,我难受。”陆卿之皱着眉用额头蹭着温玉辛,温玉辛抱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大型的狼狗,会撒娇的那种。
两人贴的紧,温玉辛自然知道他难受的是什么。
这里是女尊,她不能总让陆卿之主动。
温玉辛回想着昨天“补习的功课”,深吸一口气,捧着陆卿之的脸亲了上去。
随后被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的陆卿之反击,两人都是新手,一吻完毕,两败俱伤。
温玉辛在心里觉得自己刚刚很有“女子气概”。
然而回到现实,她只能喘着气凑到陆卿之耳侧,声音小的像蚊子:“卿之,我不太会。”
这会儿的陆卿之已经猜到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了,稍稍平复一点就听见心上人在说这个,这谁受得了啊?
挥手将蜡烛熄灭,学着温玉辛的样子停在她耳侧:“阿辛,我也不太会,我们慢慢来。”
身下的心上人,头发微湿,凌乱的散在红色的喜被上,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面容离他不过一尺,羞红的脸颊上眼睛发亮,里面只有他一人。
陆卿之并不觉得自己强势便是不对,在战场上,他温柔一些难道敌人就能放过他?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他更不觉得温玉辛偶尔的男儿气便是没有气概,她是最好的,他知道。
他的妻主,还容不得别人来数短论长。
此时此刻:
什么贤良淑德,三从四德,恪守男德,德什么德?都给他滚蛋。陆卿之在心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