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也没有多想,兴许人家就是随便一看呢。
温玉辛倒是察觉了点端倪,她认识杨瑾书这么多年,虽然她表面温和守礼,实际上却没将几人放在眼里。
今日看陆恒的那一眼,很是复杂,至少她从未在杨瑾书身上看到过那种眼神。
等她离开,温玉辛绕着陆恒走了一圈,边绕边啧啧称奇:“陆侍卫,你们俩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我怎么看瑾书的神情不大对啊。”
陆卿之没注意杨瑾书,刚刚他都在看温玉辛,因此,此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疑惑的看向温玉辛。
陆恒也是,他想破了头也没想起来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没有啊,所有的事刚刚都说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温玉辛看着主仆二人如出一辙的“娇憨”疑惑,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温玉辛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直到几年之后杨瑾书上门提亲,温玉辛才想起自己当时绝对没看错,果然有“奸情”,杨瑾书早有图谋。
数日之后包青葙的大婚,陆卿之说两个人分开送麻烦,他的贺礼是和温玉辛一起送上去的,一个樟木盒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放的什么。
婚宴当夜,温玉辛她们几个帮新娘官包青葙挡酒,都醉得不轻。
温玉辛人菜胆还不小,喝不下去硬喝,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帮着挡酒,愣是把包青葙安全送到了洞房。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其他几人都被家里来人拉了回去。
温玉辛家里人都不在,被陆卿之扶上马车。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嘛,不会喝酒硬喝,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陆卿之对着满脸酡红的醉鬼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她听不见,也还是念叨了几句:“明天有的是你头疼的时候。”
扶着她,怕她的头撞上车壁,就听见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陆公子,离我远点,我身上难闻。”
陆卿之有些稀奇的看着满身酒气,眼睛都睁不开的温玉辛:“温女娘,你不是醉了吗?”
这句却是没有了回应,陆卿之哭笑不得:“你还挺讲究,都这样了还记得自己身上好不好闻?”
温玉辛彻底醉了过去,只剩下含糊不清的酒醉呓语,看起来刚刚那句话是陆卿之的幻想,他回应的话也像是自言自语。
“我和一个酒鬼谈什么道理啊,真是糊涂了。”陆卿之摇头失笑。
这次就不是醉一个时辰那么简单,回想起上次温玉辛喝醉的“惨状”,之前喝了那么点头就那么疼,这次醒来头不得疼炸。
陆卿之觉得这醒酒汤她怎么也得喝一点。
幸好,她只是醉,但并不会撒酒疯。
陆卿之扶着她坐在床上,喂着喝了点醒酒汤,她也乖乖喝了没费什么事。
放碗的时候陆卿之没注意,怀里的女子身体失去控制,栽在了他身上,柔软滚烫的唇擦过他的脸颊,让陆卿之怔在原地良久。
回过神的他轻轻碰了碰侧脸,将温玉辛抱在怀里。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就让他,就让他放纵一会。
明明怀里的人酒气冲天,说实话,并不好闻,唯一称得上安慰的是她没吐得昏天暗地,身上也没沾到那些污秽刺鼻的味道。
可他还是越抱越紧,明明他是“轻薄”别人的那一方,结果他的脸却越来越红,连脖子也染上粉色,无人看见的眼尾也泛上羞意与春色,不知道还以为是别人“轻薄”了他。
他满脑子都是“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想抱得再紧一点”“她是他的”,直到怀里的人被勒得喘不过来气,他才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转醒。
宁朝第一男将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用尽全力可以将青铜鼎拧歪,何况是血肉之身的温玉辛。
温玉辛不知道她刚刚差点就嗝屁了,还睡的正香。
“我快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才真正是我的呢?”语气轻柔又带着令人心惊的执拗。
第二天醒来的温玉辛,梦到自己昨夜被一条美男蛇捆了一整夜,浑身酸痛。
可能是因为喝了醒酒汤的缘故,头倒是不疼,就是人有点懵。
没发一会呆就被迟来的尿意侵袭,等浑身舒畅地从茅房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卧室床头多了一束红色的腊梅,短短一会儿,清幽又强烈的香气就“填满”了整个房间。
温玉辛对于花的审美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美,另一个就是香。
显然,这束花两者都占,可以说是踩在了她的喜好上。
洗漱完后的温玉辛捧着腊梅花猛吸了一会,才走出房间。
陆卿之正捧着书靠在廊柱上等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绣着红梅,青丝半绾,用红色的丝带系住,显得慵懒随意。
晨起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看起来柔和,额..妩媚了很多,声音也不似平常那般清朗,这会儿的他声如温玉。
“温女娘,你洗漱好了?早膳放在桌子上了,还温热着。”
温玉辛被震住了,她仿佛眼下才清晰的认识到陆公子与她不是一个性别,他是位年轻,且富有魅力的成年男子。
温玉辛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干笑着走到桌子前,招呼着陆卿之:“陆公子,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一点,昨天麻烦您把我拖回来了。”
陆卿之观察着温玉辛不自在的模样,暗叹:这招似乎有效。
“不麻烦,要是你觉得麻烦我,那下次就少喝点。”陆卿之从善如流的坐在温玉辛旁边,说道不麻烦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
“呵呵,我不是每次都喝,主要是朋友成亲,无论如何,我得帮点忙不是。”温玉辛喝了口豆浆,讪笑道。
“哦,是吗,那你人还怪好嘞。”
陆卿之也暂时学不会软和说话,他没有嘲讽的意思,但话说出来就变味了,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暗自懊恼。
温玉辛没当一回事,朋友之间不就是相互调侃打趣的吗,只要不是带着恶意的,在她看来都无伤大雅。
“你就别打趣我了,那束花,谢谢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
“你的衣服…绣着红梅,而且这里也没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