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应该是亚历克斯的,那天咱们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穿着这件衣服,最主要的是他的衣服在来时就被树枝刮破了,所以衣服的右下角有一个小破洞,而今早那人穿的衣服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个破洞。”木静桐微笑着看着泰勒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同学们应该就在这里?但是眼下这情况……”泰勒顿了一下,眉头皱紧。
木静桐似乎看出泰勒的想法,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泰勒。”木静桐耐心的说道:“也有可能是他们路过这里,换了身衣服罢了。”
泰勒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他们,真的能信任她们吗?”泰勒转头看向一旁大门紧闭的木屋,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和刚才那间木屋里一样的场景。
木静桐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头。
“随机应变。”
木静桐说完便不再多言,拉着泰勒朝村庄深处走去。
“我们先去纳瓦贺族族长的家里看看,说不定那里会有新发现。”
木静桐说着,拉着泰勒来到了道路的尽头,一个最大的木房子矗立在这里。
“最大的房子应该就是族长的住处了。”木静桐说完便走上前去,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
“有人在吗?”木静桐从门外探出头,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和自己昨晚住的木屋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圆桌上摆的那个相片。
她缓缓走进去,来到圆桌旁,伸手拿起了相片。
相片里,一对老年夫妻相互依偎着,笑着看着镜头,而他们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玉润珠圆的婴儿,站在他们两侧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搂着老人的肩膀微笑着。
木静桐自然看出照片里的老太太就是现在的纳瓦贺族的族长。
“这应该是去年拍的照片。”木静桐将手中的照片递给身后的泰勒,泰勒接过照片简单的看了一下,随后放回了圆桌上。
“可惜了。”泰勒轻声说完,便朝着立在房间一角的柜子走去。
泰勒缓缓将柜子打开,却发现里面除了几身衣服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将衣服拿了出来,仔细摸索着柜子的每一处。
“你在这做什么?”木静桐走过去,疑惑的问道。
“按照各种探险电影和恐怖电影的规律,这种背景神秘的人物的柜子里绝对有秘密,我的猜想是这里应该有暗格。”泰勒头也不回的说道。
“哈哈哈。”木静桐突然捧腹大笑起来,拍着泰勒的肩膀笑道:“不是吧大姐,你不会真相信电影里的操作吧!我跟你说……”
“咔”清脆的机关声响起,一个暗格在木柜的背板处显现。
泰勒扭头看向木静桐,轻佻的挑了挑眉毛。而站在她身后的木静桐则尴尬的拿下放在泰勒肩膀的手。
泰勒将手伸进暗格,取出一个木盒子。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泰勒自豪的拍拍手中的木盒盖,“我熬夜看的那些电影可不是白看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木静桐坐在床头,敷衍的点点头回应道。
“真是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泰勒气愤地坐在木静桐旁边,打开了木盒子。
一个略显古朴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
泰勒伸出手将笔记本拿了出来,轻轻翻开它。
“这些字……有些眼熟,但是我都不记得了。”泰勒尴尬的摆摆手中的笔记本,讪笑着说道。
木静桐接过笔记本,随意的翻了几页,随后抬头瞥了一眼泰勒,嗤笑一声。
“叫你上课不好好听讲,史密斯教授上课讲过的东西你还不会。让他看见了还不得气死。”木静桐笑着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睡觉,哈哈!”
听着木静桐的嘲笑,泰勒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气青了。
“木静桐!出去之后,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你。”
“我好怕怕~”木静桐说着作势朝后面倒去,泰勒见状也没有犹豫,赶忙上前扶住她,生怕她后脑勺撞在墙上。
“逗你呢~”木静桐说完咳嗽一声,变得正经起来。
“好了,布鲁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开始你的表演。”泰勒微笑着看着木静桐说道。
木静桐大概翻了一下笔记本,发现页数并不多,索性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起来。
过了许久,木静桐缓缓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看向泰勒。
“有一些字太模糊了看不出来,还有一些字太过于生僻不认识,其他的古纳瓦贺族文字大概都认得。”木静桐说完站起身,来回踱步道。
“其实笔记内容很简单,就是讲皮行者的。”木静桐轻声说道:“而且笔记中着重记载了一个人。”
“谁?”泰勒看着木静桐说道。
“一个被叫做塔雅勒尔的女族长,她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既是萨满又是族长的纳瓦贺族人。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年纪轻轻的她不但将前任萨满所有能使用的法术全部融会贯通,而且独创了许多新的法术。”
“纳瓦贺族的族人们认为她是天赐之女,是神灵的送给纳瓦贺族的礼物,所有人对她恭敬有加,许多人来求亲但都被她拒之门外,她声称只沉迷于法术,暂不结婚。”
“而这样的举动没有遭到族人的反对,反而让他们对这个女族长更加钦佩。但是很快一场重大的变故发生了。”
“当时还不是鹰鸢省,而是鹰鸢国,那时候的鹰鸢国境内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瘟疫,死伤无数,而坐落于鹰鸢国境内的纳瓦贺族暂居地也没有幸免于难。”
木静桐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随着族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纳瓦贺族的族人们开始恐慌起来,落后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让患者得到有效救治,越来越多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族人们想到了那个天才的萨满,想找她寻求帮助,但是塔雅勒尔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木静桐缓缓说道:“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每当想要施展法术救治患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将她阻止。”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办法和族人们说,也说不出口,因为每当她想要说出真相,那股力量就会让她彻底失声。她知道,这场灾难其实是命运的安排,她无力阻止。”
“直到有一天,她走出门,看见原本热闹的村庄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她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但就在这时,将她从小养大的父亲拖着早已被病魔折腾过的身躯朝着她走来,随后倒在她的面前。”
“塔雅勒尔知道自己的使命到了,她看着自己父亲那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的身体,她再也忍不住,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她的父亲咽下了早就含在自己舌头底下的毒药,在她的怀里永远的离开了。”木静桐抽噎里一声,转头看向泰勒,却发现一直坚强的泰勒此时也已经泪流满面。
木静桐深呼了一口气,说出了故事的结局。
“最后,那位天才萨满发动了那最邪恶的魔法,拯救了全族,而自己则堕落成皮行者,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