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章一看罪证全部都在墨子渊的手里,他吓得脸色苍白。
用拳头重重砸在地上,仰天长叹道:“苍天大地啊,你为何要灭我沈府?”
“梨儿,你快救救爹,救救爹啊!”
沈如章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过来,他伸手想去抓沈棠梨的脚,被墨子渊一脚给踢开了。
他挡在她的身前,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
“梨儿,别害怕,一切有我!”
他转过身,一脸怜惜地望着她。
想不到她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府中,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他心里愈发愧疚没有早点遇到她。
今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沈棠梨抬眸,和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了两秒。
她柔弱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可人的小模样,更令墨子渊心疼了。
墨子渊转过头,脸色骤然变冷。
阴森森的声音命令道:“来人,将沈如章等人押下去,先打入地牢,容我禀报皇上后,再听候发落!”
六名侍卫走了进来,他们将沈如章、姜曼以及沈念强行要拖走。
沈如章朝着王爷和沈棠梨的方向,大声哭喊道:“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
“梨儿,你快求求王爷,我是你爹,我是你亲爹啊,你得救我……”
他被拖到了院子里,都还在回过头来不停地求饶。
他的心里明白,和北燕的商人勾结,收受贿赂,按律应当被斩。
现在唯一能救下他的,就只有沈棠梨了。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对这个庶女好一点,她还能在关键的时刻救他一命。
沈棠梨冷漠地看着他们的表演,她的心里感到痛快极了。
沈念一边挣扎着,一边朝她的贴身丫鬟彩雀努了努嘴,示意她赶紧去找太子来救他们。
彩雀趁着大家不注意,急忙偷偷溜出了府。
就在沈如章他们将被押出沈府时,一声“慢着”,让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只见苏慕春在丫鬟翠竹的搀扶下,从西边的小院方向走了过来。
沈棠梨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苏姨娘莫不是想过来帮他们求情?
旁边的墨子渊的眸里也闪过一丝异样,他决定等会儿,就将决定权交由梨儿的手中。
她如果想放他们一马,他也可以不治他们的罪。
将他们贬为普通百姓即可,只要他们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那这事就一笔勾销。
他会去帮着料理后面的麻烦。
但倘若她定要惩治他们,那任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墨子渊冷着一张脸,站在沈棠梨的面前。
他伸出手,去勾住她的小手。
苏慕春走上前来,对着王爷点了点头。
“王爷、梨儿,我有一事相求?”
沈棠梨皱眉,她瞧向苏姨娘的眼神,带了一丝严戾。
只见她沉沉开口:“娘,你是想来给沈如章,他们一家三口求情的吗?你如果再这般妇人之仁,早晚会被他们给害死的。
你难道不想想这些年来,我们是怎么在府里生活的吗?吃穿用度全被克扣,过得比下人都不如!”
她的一席话,刺痛了苏慕春的心,眼泪也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用丝巾擦着眼泪,回想起在沈府的十六年里,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丝温存。
大夫人处处苛待她,将她当作下人使唤。
老爷则对她们娘俩不管不问,十几年的苦楚,她怎会忘记呢?
沈棠梨见她哭得伤心,有些于心不忍。
她松开了墨子渊的大手,径直朝苏慕春走了过去。
伸手拉住她的手,继续说道:“娘,您在沈府当牛做马十几年,沈如章就从来没有感激过你,你连自己的娘家都不能回。
而我从出生到现在,连外公外婆都没有见过一面。对于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可眷念的?”
苏慕春一边擦着泪,一边点了点头。
“梨儿,你说的很对,为娘此时过来,正是想求王爷做主。”
她说着转头看向沈如章,这个从来不会给她带来温暖,却只会将风雨带给她的男人。
她的心早就凉透了,要不是为了沈棠梨,她怎么会忍气吞声那么多年。
如今梨儿已经长大嫁人,她也该将心结解了。
沈如章一看到苏慕春,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脸上难得露出的一丝温柔,他虚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慕春,你快好好劝劝梨儿,她最听你的话了,只要王爷肯放过我们一马。
我保证,立马就将你抬为大夫人,家里的中馈大权,也由你来掌管,以后你在府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如章,你敢……”
姜曼在一旁听见他说的话,她心里窝藏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想让她让出大夫人的位置,门儿都没有。
苏慕春一个小小的姨娘,给她提鞋端尿都不配,她凭什么可以坐她的位置。
沈如章没搭理她,都这个时候了小命恐怕都保不住,她还想着她的大夫人位置。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以前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
他瞪了她一眼,继续哄着道:“慕春,我心里一直都装有你啊,还不都是姜曼这个母老虎,不让我去看你们。
梨儿,爹知道亏欠你太多了,你再给爹一个机会,让爹好好弥补你们娘俩。”
“沈如章,你个老贼,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抬举你,嫁给你一个穷落魄书生,现在你倒说我是母老虎,我要杀了你。”
姜曼想从侍卫的手里挣脱出来,她非得上去挠死沈如章这个老骨头不可。
侍卫们松开了手,就见姜曼愤怒地冲过去,将沈如章的老脸挠成了大花猫。
“快,快把她拉开,姜曼,你这个疯女人。”
他一脚踹到了她的小腹上,姜曼捂着肚子在地上爬不起来。
沈棠梨都想给他们鼓掌了。
狗咬狗,可真精彩!
“慕春,梨儿,你们看,我打她了,哈哈哈。”
他得意谄媚的样子,令沈棠梨极度厌恶。
她转头瞧了眼苏慕春,这样不负责任,又自私自利的男人,她如果都还想要,那她也没法了……
“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