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很有力,出手的速度非常快。
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太子被打得退到了马车内的另一边。
“方拓,救我?”
他大声地喊了起来。
方拓早就被人引开。
另外两名侍卫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
黑衣人手起刀落,那两侍卫便晕倒在地上。
他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将他们用剑打晕了而已。
太子害怕地从轿辇里跑了出来。
顺着街道的路就往前跑,才跑了不到一百米。
那个身穿黑衣,整张脸全部被遮得严严,就连眼睛都进行了伪装的男子,在空中翻腾两圈,一下子飞到了他的前面。
太子站住,想往右边跑,又被那人拦住。
两人交手,太子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厉声问道:“你是谁,竟敢刺杀本太子?”
黑衣人冷笑:“你管老子是谁,杀的就是你这个龟儿子!”
没等太子歇口气,他又冲了过来。
但他只是拳头不停地往太子的身上打,并没有打致命的地方。
太子被打得节节败退,他心里暗悔没有多带精卫出来。
眼看打不过,他又不想丢了性命。
便开始给黑衣人画大饼。
“这位大侠武功高强,本太子佩服,敢问大侠师出何处?日后可投靠本太子,保你一世高枕无忧!”
太子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黑衣人哪里肯听他废话连篇,他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将他打出一米开外远。
“关你屁事!”
他哑着嗓子骂道。
太子整个人都在往后退,他用尽力气,迫使右腿停了下来。
地上掉落的花瓣漫天飞舞。
黑衣人又飞了过去,对着太子的胸口处一顿猛捶,直到打得他鼻口流血。
又狠狠地扇了他几十个耳光,脸都被打得肿了老高。
他还是不解气,又拎起太子的一只脚,将他在空中来回地甩,甩一圈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又继续甩,大概甩了二十圈左右。
太子被打得浑身疲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跪着求饶道:“哪路的大侠,饶~饶命,我与你……嘶……无冤无仇,嘶……为何……要……要取我性命?”
黑衣人看他浑身都是血,打得也差不多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擦了擦手,将丝巾扔飞在空中后,他便一个飞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太子的牙齿被打掉了一颗,他疼得捂着嘴。
踉踉跄跄地去捡那块丝巾。
等他回到宫中,一定要查出打他之人。
非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将丝巾快速地揣进衣袖里,太子走到马车边。
两名侍卫正躺在地上,他们的周围并没有血迹。
他伸出食指,试探了一下鼻息。
并没有死!
“都他妈的给本太子起来!”
太子抬起脚,就往侍卫的胸口处踩下去。
“嗷……”
侍卫猛觉得胸口犹如被人碎大石一般,嗷一嗓子惊醒过来。
正想拔剑杀人,仔细一看。
眼前面目全非的人竟是太子。
“殿……殿下,奴……奴才……救驾不及时,还请殿下责罚!”
两名侍卫跪在地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过去。
“废物,一群……废物,哎哟,嘶……!”
太子捂着肿痛的香肠嘴,他现在只要开口说话,浑身都疼痛难忍。
“滚……”
他一脚踹在侍卫的身上。
“哎哟哟……”
侍卫不觉得疼,反倒是他的腿,动一下都很疼,好似要断裂了一般。
方拓此时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那人武功高强,轻功又很是了得。
他一路追着他飞,那人偶尔停下来和他过两招,又转身飞走。
等他意识到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匆匆跑回来时。
殿下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了,看那下手的狠度,虽未招招致命,但却是往死里打的。
想必与仇家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在方拓的搀扶下,太子一瘸一拐地坐回马车里。
他的屁股被打开了花,肋骨也被打断了三根。
左手骨折,全身淤青,脸肿如饭盆。
坐下太疼,太子只好两腿蜷着,趴在马车里面的软座上。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挤在肿得老高的颧骨和额头中间,滴溜溜地看着那条丝巾。
终于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在丝巾的右下方,绣了一个极小的“墨”字。
若不是凑近了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因为那个“墨”字被绣成了一朵莲花的模样。
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女子清香味。
这味道他似曾有些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了。
命方拓将丝巾拿下去,好好去查一查丝巾的出处。
只要能查到丝巾的主人,那他的仇家就找到了。
到那时,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他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这丝巾定是某个女子的,她送给了刺客,刺客与我打斗时,不小心弄丢了,“墨”?,难不成是墨子渊?”
太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墨子渊,他那皇叔,一向与他不和。
他多次想拉拢他,他并不买账。
这些年两人暗中结了不少的仇,他也被皇叔打过,不过并没有这次下手狠。
他每次往皇叔的府里塞下一个女子,有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烟花女子;也有涉世未深,还是小雏儿的闺阁少女;更有风韵十足,熟透饱满的少妇。
墨子渊刚开始还会怒气冲冲地,杀进太子府。
将太子暴打一顿!
后来他索性懒得理了,一番严刑拷打后,扔到小黑屋或者乱葬岗便是!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他一个残废,二十多年都对各种样貌的女子毫无兴趣。
绝对不可能珍藏女子的丝巾。
太子得出结论,他的皇叔不是断袖,就是那里不行。
他虽打了沈棠梨,但已经听说沈棠梨刚进王府,就差点被皇叔给杀了。
皇叔断不可能为了她,下此狠手。
那会是谁呢?
太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张熟悉的脸跃入他的脑海中。
…………
王府书房内!
墨子渊端坐在案几后面,他的神情严肃。
整个人像座冰雕一般,浑身散发出寒意。
张福拿着药瓶的手,忍不住哆嗦起来。
接下来的话他更是不敢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