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国一路向南的方向,直逃了十几里的路程,这才敢停下休息。
再看一眼跟在身边的护卫,果然是损失惨重。
韩安国把卫队里一个百夫长叫到了身边,对他命令道:“梁丕,你带几个人,立即赶回沮阳。回去后,立即让李广带上人,把这帮匈奴人都给我宰了。”
“诺!”这位梁姓百夫长对着韩安国就是一礼,带着三个手下,骑着狮鹫就向北而去。
韩安国看着对方飞远,自己又陷入了思考:‘自己的车队没有了,手下的人员也不剩下多少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韩安国作为一个将军,他觉得自己的队伍必须要得到补充了。不然若是他再遇到一支匈奴的队伍,岂不就危险了?
韩安国从谋士身上要来了地图,在一个树桩上看了起来。他发现距离他现在这个位置的东面不远处,有一个叫良乡镇的小村镇。
这个村镇,韩安国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在镇上应该有一个治安所,里面的亭长手下应该有一些防守的兵勇。而且在这个镇里的乡绅手上,也应该有不少防御土匪的私兵。
刘荣皇帝要求觐见的时间,可是固定的。韩安国不想折返,这样会耽搁时间。他定下了下一步的行动方向,他要去这个良乡镇上,要求镇上的亭长借他一支兵勇队伍。
这样,韩安国就可以带着这支部队,再次北上去广阳国。到那里的火车站,直接登上燕王给他提供的火车。及时赶到长安,去觐见皇帝陛下。
定下想法的韩安国,立即就领着他的一群伤兵护卫,来到了这座良乡镇上。
这座小镇还真就是一个小镇,这座镇子的四周连土质的围墙都没有。小镇的外围全部是用木桩制成的木质围墙。在正北的方向,还有木制的镇门。
韩安国带着手下,直接来到了亭长所在的治安所,并对这里的亭长说明了来意。
听说来人是大名鼎鼎的韩将军,这个亭长很是兴奋。韩将军的名号可是如雷贯耳,只不过这位亭长平时只是听说,这次他可见到活的了。现在位这韩将军还亲自的求到了门上来,更是让这个亭长感到十分的虚荣。
士兵是国家的,面子是自己的。
而且像韩将军这种朝中的高官,如果和他有了一丝的交情,以后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还不轻轻松松?
于是这位亭长毫不犹豫的召集了手下,他马上表示:愿意将自己人马的一半借给韩安国,送韩将军去广阳国。
无非是跑趟路而已,小意思了。
可是,就在亭长召集属下的时候,突然有个相熟的商人,偷偷摸摸的溜到了这个亭长的身边,商人向亭长汇报道:“大人,这个老头我走商的时候见过,他好像是十八潭上的匪窝里的潭主。我不会看错的,去年我还向他交过保护费呢!”
“当真?”这个亭长当时就惊了!这个消息吓得他背后都是一层的冷汗。这匪徒太胆大了,竟然敢冒充大名鼎鼎的韩将军。更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像模像样的把他耍的团团转,让自己完全相信了他。
真是一个老匹夫!
亭长根本没有怀疑这个商人,因为商人就是本地人,在附近已经经商了多年。商人的信誉,自然是比韩安国高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所以这位亭长,当然是勃然大怒了。他在这小镇上当了多年的土霸王,还没有受过这种气呢。他立即就要点齐兵马,拿下这个老匹夫。
甚至他还在心中暗想:‘不行!不能光拿下他,得砍了这个老贼,才能消了自己这股恶气。’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来报信的商人又对亭长建议道:“亭长大人,那匪首还有不少手下,虽然人人带伤,但是也不好捉拿。我刚才在来时的路上,看到镇东三四里外有一支训练的部队,也不知道是那位将军的手下。”
“亭长大人您有官面,不如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出力。回头抓了这些匪徒,功劳还不是亭长大人您的?”
“哈哈哈,你们这些做生意的,脑子就是活络。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就去。”亭长明显是对建议非常的满意。
商人拉住了他,继续说道:“大人莫急!那个老匪首要安抚住,不然大军来了,他却跑了,大人难免吃些挂落。大人还是要先去稳住他。”
亭长听闻这个说法,也点了点头,认为商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来让那个老匪首安心。
一边的商人不由的为这位亭长的智商感到担忧。他只能轻咳一声,建议道:“大人,您就说镇上的兵丁人员太少,如果这点兵丁出行,一定会显得威仪不足。您就说要到镇上大户的屯子里去借兵,那匪首肯定是让你去的。”
这个时候,亭长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了句:“你说这个土匪,要我的兵做什么?这些都是良家兵,反手就能把他们抓起来。这里面似乎很没有道理啊?”
“也许是要抢地盘呢?路上遇到了一伙匪徒,他让您剿灭,难道您能不答应?这不就等于让您给他流血出力了。”商人立即替他解惑。
听到这个说法,亭长想了一下,感觉道理说得通了,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心下不由的暗想:‘该死的老匹夫,竟然把我当傻子耍!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于是他求见了一下韩安国,把他去镇外屯子里征兵的想法和韩安国说了。增加士兵数量的要求,正好和韩安国的心中所想契合,所以韩安国也没有怀疑,反而是立即让对方快去快回。
亭长稳住了韩安国,就带着商人向东赶去。
往外赶了三四里路,果然在一片白桦密林后面,看到了一支正在休息的汉国士兵。不过这些士兵的装备和穿着,与平时见到的大汉军人略有不同。而且他们的临时营区里,有大量的蒸汽车和一些奇怪的金属造物。
亭长想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他估计这个部队,就应该是大家都说的安东军了。只有安东军,才会有这些奇怪的金属造物,因为他们贼富。
在商人的带领下,亭长自然见到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一个姓傅的青年军官。
当亭长把事情的经过向对方汇报之后,这位傅姓军官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位亭长,我们确实有剿灭匪患的义务。但是这里并不是我们的辖区,我们是定位仪器坏了,才误入了这里。实在是不好出手啊!除非.....算了,这太不方便了,你们还是去找安北军吧,那老匪首敢冒充韩将军,安北军还不立马弄死他们?”
听到傅军官不上心,亭长立即就急了:“这位军爷,来不及了!如果再拖延,那个老土匪就跑了,他们可是奸猾的很的。这十八潭的匪患,也有一百多年了,可是很难剿灭的。”
“既然亭长这么想为民除害,那就把事情落实到纸面上,我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我们韩督尉可是很严明的人,没有这些,我回去会受处罚的。”傅军官平静的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一边的商人打了一句圆场:“杀些土匪,军爷还不手到擒来,能有什么处罚?”
傅姓军官瞪了商人一眼,不满的说道:“此战浪费的弹药,那就要我自掏腰包了。这处罚还不严重吗?打上五分钟,我一年就白干了。”
“呃!”亭长一听后果如此巨大,立即说道:“那就落实到纸面上,反正我实事求是、有一说一,我怕啥?还请军爷快些准备,别跑了那个老贼。”
很快,亭长在写明前因后果的文件上签了字。他看了一下对方的名字,这个军官叫傅友德,是安东军第三旅第十四部的司马。
这让亭长对年轻军官肃然起敬了。
看不出来啊!这位叫傅友德的军官年纪轻轻,看面相好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人家已经是一名高级军官了,司马啊!啧啧!
他立即就对傅司马行了一个军礼,恭敬的说道:“小的也曾从过军,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这里见过司马大人,祝司马大人武运未央!”
看到对方端正的态度,傅友德对着亭长命令道:“你先带着我的几个信号兵赶回去,收拢好部队。等到信号弹一起,我们里应外合,这次一定要拿下这个十八潭的匪首。”
“是!傅司马,保证完成任务!”亭长保证道。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傅友德说十八潭的匪首的时候,是加重了语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