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终于等到给他调配出的专列车次了。
张智带领着随行的人员,来到了蓟城火车站。感觉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大家一起送叶小城去长安,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要去长安了。一想到那个小倒霉蛋,张智就会心一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看看那个小子。
张智在站台上站了一会,没有发现火车有要走的意思。安排小秦到调度站问了一下,被告知还有两个高级别人员也要乘坐这辆火车一起前往长安。需要等他们上车以后才能发车。
既然火车短时间内不能开动,张智也不在站台上傻站了。于是他就上了给自己配置的车厢。因为张智是奉旨赴长安的,所以他的专列配置很高,足足给他准备了五节的车厢。
一节车厢是张智和高级军官的车厢,里面还布置了一个办公室,还有几个套间;一节车厢是餐车,里面有个小餐厅和厨房;剩下的三节车厢是给张智的随行护卫部队们住的,前面有一节,后面有两节。
张智随行的人员并不多,所以大家住的还挺宽敞。张智进入办公车厢后就把小道姑明月叫了过来,问了一下她到长安执行任务的感受。
张智还让明月给他说了说,长安的风土人情,毕竟张智也没有去过长安。他对长安挺好奇的,这不就先问了起来。在问的时候,楚萍萻和徐洪承也在旁边进行着查漏补缺,三个人一起给张智描绘着长安的景象。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火车站的站台上,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不少的人员开始小跑的出现,然后到前面的车厢那边列队站好。
甚至还有鼓号队出现,开始奏起了欢庆的乐曲。
“这是谁啊?这么体面?”张智对小秦问了一句。
小秦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呢,感觉级别不低,要我下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就行了。”张智也挺好奇,是谁和自己同列火车,于是就下了自己的车厢,向着前面的站台走去。
他站在一排守卫军士的人墙外,抬头向入口的方向张望着。张智看到一群人快步的向这边走来,为首的人他却是认识的。
正是幽州太守赵无病。
等到幽州太守走近了张智的身边,看到张智后,他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张智就看到,这赵太守有些嫌弃的眉头皱了一下。
赵太守没有想到,张智这个家伙会跑来给他送行。他思考了一下,也不觉得张智有这个必要。但是人都站在这里了,就这么走过去,似乎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这和他平时的人设不符。
于是他就停下了脚步,对着张智说道:“这不是大城山守备军的张将军吗?怎么今天有空来给老夫送行啊?”
张智看到同行的是他,也是微微一愣。听到对方这么说,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但他也没有直接戳破,而是说道:“正好我也是路过,就过来看看,太守这是要去长安?”
“是啊!因为我在匈奴攻击蓟城的时候,应对得当。所以皇帝要召见我。听说你在渔阳郡也杀了不少的匈奴人,还自己搞出什么了个什么电影,来宣传自己。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要认命!不要浪费这些精力了,没有用的。像你这种低级军官,是不会有皇帝陛下召见的这种机会的。”赵太守好似老前辈一般的教育着张智。
‘这话什么意思?’张智听了赵太守洋洋自得的话,人就感觉为之一愣。
‘你在炫耀什么?你又有啥好炫耀的?’张智不由的想。
张智心中表示不可理解,于是就回了一句:“也不一定没有用的,赵太守,来日方长嘛!”
“呵呵,来日方长?”赵太守乐了一下,他感觉对面的小伙子似乎是不服。
于是他又向张智走近了两步,对着张智的胸口点了几点,教育道:“虽然蓟城被匈奴人攻破,百姓也死了不少。但是那是韩安国那个老鬼的失误,而我组织了守城的军队,抗击了入侵的敌人,最后把匈奴人赶出了蓟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我信了;而且皇帝陛下也信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赵太守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你等着看,我这次去了长安,晋升不一定,但是封赏是肯定跑不了的。而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不是谁做的更多,而是皇帝陛下知道谁的事迹,最终提拔和奖励了谁。”
看到张智面露不服的样子,赵太守继续说:“为什么你斩首良多,却没有封赏?而我只是简单的扫了个尾,就能得到皇帝的接见。是因为我赵无病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寒门也是门。我的亲戚、朋友,显贵的不在少数,总有一个能借着机会让皇帝陛下了解到我。”
“而你,你是什么东西?人家凭什么帮你?你现在这个守备军将军,能管多大的地面?一个镇?还是两个镇?哪怕让你管上一个县,你又能如何?因为你这样的平民,郡县就是你的顶点了。年轻人,人生需要积累,不要好高骛远。”
最后赵太守,挺直了腰板,对着张智说了一句:“我劝你好自为之,别一天到晚,净想着走歪路,好好做人吧!”
张智没有和赵太守说一些没有用的,只是问了一句:“赵太守,组织学生抵抗军的事情,听说是你的主意?一群六七级的高中生,让他们对抗匈奴人?喊什么‘一万青年、一万血’的口号,是不是感觉挺不错啊?”
赵太守听见张智的问题,面色一板,朗声说了一句:“年轻人,就应该为国家挺身而出,这有什么问题吗?”
张智瞪着赵太守,回了一句:“这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嫡系的两部府兵人马,为啥一直缩在后面,按兵不动呢?”
听见张智的质问,赵太守哈哈大笑:“一直按兵不动?你说的这么高尚,韩安国那个老鬼,调你的人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他?蓟城失陷以后,不是也没有见你救援吗?咱俩是一样的,就不要相互讥讽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在自己的部队拼光了之前,忽悠年轻人。”张智立即和赵太守划清界限。
赵太守则是很玩味的说道:“小朋友,难道你爸爸没有告诉你,自己手上永远不要没有部队吗?哦!我忘了,你是平民出身,你爸爸根本不懂这些。不好意思,冒犯了。”
然后赵太守大袍一甩,对张智说了句:“好了,我也很忙,我要上车了,你随意。”说完,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张智看着走向车厢的赵太守,刚想追上去骂上两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又是一阵人马的嘈杂声,他和赵太守都回头望去,看到来的人群正是征北军的韩安国将军和他的侍卫队。
韩安国大步的在他俩身边走过,路过张智和赵太守身边的时候,看到太守正准备向他拱手。看着赵太守的手都抬到了一半了,但韩安国并没有表示,而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喷的是谁。
韩安国毫不停留的上车去了,留下张智和太守相视了一眼。两人心下都骂了一句:‘这个韩老狗!不当人子。’
既然不欢而散,张智和太守都没有沟通的欲望,就各自回了自己的车厢。
人都到齐了,火车立即开动,向着西方开始行驶而去。
.....
坐在自己豪华车厢里太守,正在发脾气:“真是晦气,怎么遇到姓张的这个小子,他来站台上干什么?看韩安国的笑话吗?”
一个负责警卫的统领说道:“报告太守,不是的。是因为他也是这列火车的乘客,他现在就在我们后面的车厢里。”
“他也要去长安?还混上了专列,这小子也配?”赵太守骂了一句。
太守的幕僚问道:“太守何必和那个姓张的小辈,啰嗦那么多。不理会他,不就得了吗?过上几年,像这样的草头将军,说没就没了。”
“哼!你当我稀罕理会他?他现在在大城山开了不少的工厂,每天都捞了不少的收益,可是却不见一分钱孝敬咱们太守府,我不敲打一下他,估计他永远也不会把孝敬交上来。”赵太守解释了一句。
那个幕僚一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建议道:“要不要我和昌城令打一声招呼,卡一下他的脖子,他不就老实了?”
“行!等从长安回来,你就去办。这大城山的产品可是不少,要是掌握了,我们还能在上一个台阶。”
幕僚赶紧一揖到地,恭贺道:“那我祝太守老爷,早日加官进爵。”
......
而韩安国在车厢里,也对着自己的幕僚问道:“这赵太守和张智,两个家伙怎么凑到了一起了?还和我们一起回长安,会不会对我不利啊?”
幕僚说道:“此次蓟城被破,百姓损失很大。皇帝陛下召您回去,肯定是要询问这件事情。虽然我们在奏折里也自辩了一些,也给宫中使了礼物,但是谁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韩将军,您还是要早做准备啊!”
韩安国感叹道:“难啊!这么大的失误,怎么能推脱过去呢?也怪我松懈了,只盯着果尔图那家伙的主力,没想到他的副军也这么强。可恨这赵太守,手里有两部的府兵,竟然不堪一击。连个城门都守不住。”
幕僚听到韩安国的感叹,立即说道:“我这里收集了一些府军不抵抗的证据,要不要一并的放出去,给将军缓解一些压力。”
韩安国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尽人事、听天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