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人不是稚嫩的黄毛丫头!
朱慈烬的潜意思!
如何会不知道?
但,想到前一段感情,还有前夫的家暴,王媒人心中便忍不住升起一丝恐惧。
朱慈烬伸手将呆滞的王媒人一把拉入怀中,望着天上皎白月光道:“不需要现在回答,等你想好了再回答!”
王媒人只觉得身子一晃,便已然出现在朱慈烬的怀中,感受着温暖和男子气息冲击。
娇躯发软。
再也没了力气。
不知为何,倒在朱慈烬的怀中,心中的那份慌乱,逐渐消失。
反而多了几分心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被搂在怀中的王媒人突然昂首望向朱慈烬道:“我……我可以真做你的女人,但不能做你的女人。”
可以真做你的女人!
但不能做你的女人!
王媒人的话让朱慈烬有些懵逼,一脸疑惑道:“这是何意?”
“什么是可以真做我的女人,又不能做我的女人?”
朱慈烬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但见王媒人眉黛之间透露出的神色,朱慈烬觉得此女似乎已意乱情迷。
“我……我可以陪你睡觉,但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保持这种关系,我只是你可怜养着的王媒人。”
“但,我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要护着我。”
“哪里,我若是在此处过的不舒心了,我离开时,你也不得阻碍。”
“如何?”
王媒人一脸认真的望着朱慈烬,语气温柔道。
什么玩意?
望着眼前的王媒人,朱慈烬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别的女人若是沾上了男人,那是拼死拼活都要其负责。
都要其名分!
怎么到了王媒人这里,却连名分都不要了?
“是不是感觉我很奇怪,别的女人都要名分,反而我不要?”
王媒人见朱慈烬一脸不解和疑惑,开口问道。
“确实疑惑。”
朱慈烬郑重点了点头道:“如今我大小也算个老爷,手下几十号人,更有一家米行,虽说算不上大富贵,却也算得上小富贵了。”
“这在乱世中,本老爷自认为现在这样,就已然混得不错。”
“若是别的女人陪着老爷我睡了,定然要争其名分,至少一个姨太太的名分跑不了。”
“所以……?”
王媒人妩媚一笑,几分风情流露。
“名分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证明你是本老爷的女人,外人不敢再欺辱你。”
“可是你刚刚不是已然答应,万事都要护着我了吗?”
“那这名分,还有什么用处?”
“这……!”
朱慈烬倒是被王媒人这话给绕进去了,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名分,有的时候不是好东西。”
“它能将我捆死在深宅大院之中,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但,我若是没有名分。”
“这深宅大院,我便可以来去自由,无需什么人的同意。”
“所以,你愿意吗?”
王媒人抬头望向朱慈烬,开口道。
也许是前夫的阴影。
王媒人并不愿意成为任何男人妻子,或者姨太太。
一旦如此。
便会被彻底捆绑在男人身上,难以挣扎。
前夫死了后。
王媒人终于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所以才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朱慈烬紧搂了几分怀中的王媒人,语气温柔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委屈了你罢了。”
“不会!”
“这样,就挺好!”
王媒人认真道。
清寒的月光洒落在塘水中,照耀的一片清辉。
一双倒影相互交叠。
宛如双宿双飞蝴蝶一般,水波荡漾,倒影逐渐消失不见。
宽厚的背影逐渐远去。
怀中还抱着一娇滴滴美人,一双修长笔直小腿耷拉落下。
即使倒影中,玉足也显得白皙精致。
……
朱慈烬抱着王媒人推开房门,房内漆黑,却阻止不了这一对鸳鸯的欢愉。
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将怀中美人丢在柔软大床上。
“砰砰砰……老爷,老爷在吗?”
就在朱慈烬准备有所动作时,隔壁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这声音耳熟,似乎是铁柱的。
这么大晚上的来寻自己何事?
“要不,你先去看看?”
“万一,是真的有事情呢?”
王媒人也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声音,开口道。
“等我回来!”
朱慈烬点了点头,万一有什么大事情耽搁了,可是不好。
整理整理衣裳,便走出了门。
“咦……老爷,你怎么……?”
铁柱正在柳文香所在房外喊门,却突然见到自家老爷竟从王媒人房内走出,脸上闪过惊讶。
但很快,惊讶的表情便被掩饰了过去。
露出一副羡慕之色。
没想到老爷这么快便将王媒人拿下了,那可是一个大美人啊。
“大晚上的做什么?”朱慈烬不耐烦问道。
“老爷,寻院的兄弟抓到几个潜伏府内的不良之徒,现正关押在柴房。”
“听这些人的意思,好像来头不小。”
铁柱禀报道。
“来头不小?”
“能有多大来头?”
“呵!”
朱慈烬冷笑一声,倒是来了兴趣,开口道:“走,带我过去看看。“
“是!”
铁柱连忙点头,二人便一前一后朝着柴房走去。
……
弥漫着女人体香的昏暗房间内,放在桌子上的油灯燃起豆大光线,将王媒人窈窕的身段投射在窗纸上。
望着朱慈烬离开的背影。
不知为何,王媒人感觉自己心中空落落的。
更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对朱慈宁便越发在乎了起来,特别是看到从一个混混酒鬼,突然变成一个有担当,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也许,是从那一夜。
将自己从两个军汉手中救下来开始,自己便对朱慈烬有了某种想法。
若是……!
若是这个男人当真依靠的住,做他的姨太太,一辈子靠着他似乎也不错。
可是,到了那时。
他还看得上自己吗?
王媒人心中逐渐怅然若失起来。
……
柴房内。
四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被绳子捆绑,嘴巴被烂布堵住,脸上流露出愤愤不平之色,流里流气。
各自身上都有刺青和伤疤,想必平日里也是欺压百姓的货色。
“将他们嘴里的破布拔出来。”
朱慈烬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是!”
几名白衣卫立刻上前,将嘴巴中的破布拽了出来。
“操,竟敢绑老子,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整个姑苏谁不知道我老毒猫?”
“奶奶的,有本事将老子放开,咱们单挑啊,谁输了谁是孙子。”
“娘的,一群孬种,你们想做什么?还不快将我们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我们是梁家的人,知道梁家老爷是谁吗?那可是鱼龙帮的小舅子,此事若是鱼龙帮插手,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若是识趣的,现在便将芍药交给我们,让我们带走,此事今日便算结了,否则定要你家破人亡才行。”
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出言不逊,虽然被捆绑着,但丝毫不惧怕朱慈烬。
他们是梁家的人。
梁家老爷是鱼龙帮的小舅子。
便是仗着这么一层身份,在姑苏的城南都横走,谁也不敢招惹。
时间久了。
逐渐麻痹了自己,当真认为自己天下无双,谁都不敢招惹自己。
“嘴巴真脏。”
“给你们洗洗嘴巴!”
朱慈烬对一侧白衣卫使了个眼色,立刻退了下去。
“洗洗嘴巴?”
“哈哈,你来给爷洗洗屁股怎么样?”
“小子,你若是识趣就快些将老子放了,否则那后果不是你能负起的。”
“娘的,你不放了我们,还敢杀了我们不成?可笑!”
几名梁家下人见状,依旧丝毫不逊道。
……
朱慈烬眉头紧皱。
坐在一旁椅子上,开口道:“听说梁家的人无恶不作,你们既然是梁家的人,肯定做过一些丧尽天良的恶事。”
“来,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梁家人是不是真的很凶,还是纸老虎。”
朱慈烬故意引导道。
“哈哈,你小子还知道我们梁家人很凶?”
“小子,不妨告诉你。”
“我们兄弟,那真是一天不做恶事,浑身难受啊。”
“哈哈……!”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每天若是不做恶事啊,我不禁浑身难受,骨头还疼呢。”
四名梁家下人说完,其中一名光头便开口说道:“就上个月,老子去吃馄饨,发现馄饨摊老板娘的女儿,那叫一个水灵。”
“当天,老子就拎着东西去提亲了。”
“结果,那老娘们不知好歹,竟然将哥们我给打了出来。”
“嘿嘿,当天夜里,老子就蒙着面进去把她闺女糟踏了,那叫一个润啊!”
“奶奶的,可谁知道呢,这小闺女早就有了情郎怀了孕,竟然被老子搞流产了。”
“奶奶的,真是晦气。”
“虽然这小闺女命保住了,但很可惜,以后不能生育了。”
“这小闺女的情郎知道后,立刻和其划清界限,老子趁虚而入,上门提亲,馄饨摊老板娘果然答应了下来。”
“三日后,这馄饨摊老板娘便迫不及待将闺女嫁给了我。”
“我当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我既然娶了你女儿,你的老我肯定也养了,你是不知道,我那丈母娘虽说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呀。”
“两日后,我便将那丈母娘也接了过来。”
“又过了两日。”
“那小闺女也被我玩腻了,娘俩直接卖到青楼里去了,那小闺女不能生育,在青楼内可是很值钱的。”
“听说进去的第一天,就接了十几个客人,她娘也是不输她闺女,哈哈……!”
“前几日,他爹突然从外地回来,知道此事后还未来得及找我要说法,便被老子带着弟兄几个,直接打断了双腿。”
“现在,正跪在青楼门下乞讨呢,哈哈……!”
“就这种破门灭家的事情,我们兄弟可是经常干,可没人敢管,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子是梁家的人,老子背后站着的是梁家的老爷,是鱼龙帮,谁tm敢管?”
“小子,若是识趣,现在放开,然后将我们家老爷看上的姑娘乖乖让我们带走。”
“否则的话……!”
“哼哼……!”
……
几个混混流氓,轮番对朱慈烬进行了威胁恐吓,脸上挂满了得意之色。
最终。
朱慈烬总结出结论。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平己心!
“你们梁家的老爷现在何处?”朱慈烬懒得继续听他们讲述丰功伟绩了,开口打断道。
“我们家老爷在哪里,你也配知道?”
“怎么,想和我们家老爷道歉?简单,你先放开我们,跪在地上给我们磕个头,我们再带你去寻我们家老爷。”
为首的光头汉子,继续一脸嚣张道。
“你们知不知道,若是激怒了我,下场不会很好?”
“毕竟你们现在的小命,可是握在我的手中?”
朱慈烬脸上升起一丝愠怒道。
“那又如何?”
“说了,我们是梁家的人,背后靠着的是鱼龙帮,谁tm敢招惹我们,不想活了?”
“真以为你们今日将老子捆在这里,就很厉害?”
“告诉你们,若是不乖乖将老子放开,明日老子便叫人推平了你们这里。”
“鱼龙帮呀,姑苏城内人人闻风丧胆的势力,怕不怕呀?”
……
“老子,取来了!”
门外传来刚刚外出白衣卫声音道。
“去,给这位洗洗嘴,实在是太嚣张了,本老爷真是按耐不住一刀劈了他们的冲动。”
朱慈烬压抑住内心怒火,指着这个糟蹋了别人家闺女,还将人家闺女和娘卖到妓院的家伙道。
话音刚落。
白衣卫便朝着光头男人走了过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炙热的戾气。
整个柴房内。
都被一股炙热的气息弥漫。
四个被捆绑的男人坐在地上,一脸迷茫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白衣卫。
一名白衣卫走上前去,直接用长钳子夹住了光头男子的嘴巴,用力撬开,嘴巴大张。
“唔唔……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被撬住嘴巴的男人大声喊道,但因为被钳子钳住,导致发声露声,听的也不真切。
另外三个人,则是一脸疑惑。
紧接着!
白衣卫从铁桶之中捞出一勺子,一股炙热的气浪顿时朝着光头男子扑面而去。
不是别物!
竟是烧红后捣碎的木炭,滚热无比,通红耀眼,慢慢朝着光头男子的嘴巴靠近了过去。
滚热的温度,将光头男子烫的浑身打了个哆嗦,还未将其倒在嘴巴中,便被吓得双目圆瞪,浑身微微颤栗道:“喂喂喂……这若是让我们家老爷知道了,可是要将你们全杀了……干嘛干嘛……快放下,快点放下呀……!”
光头身边的三个同伴,同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但是他们相信。
朱慈烬肯定不敢这么做,除非是想要和梁家结仇。
若是和梁家结仇。
哼!
这小子肯定死得很惨。
别看这小子大宅子住着,人五人六的,但早就摸清了底细。
这宅子,不过是租的罢了。
估计,也没什么太大的实力,不敢与梁家硬碰硬。
“哗啦啦……!”
下一秒!
白衣卫手中的木炭粉末倒入光头口中,炙热的温度和皮肤接触,瞬间燃起一阵雾气。
“滋滋滋!”
伴随着的,还有烧红木炭和血肉相互接触时,烤制熟透的声音,滋滋作响。
碳烤血肉的香味,瞬间在柴房内飘荡。
“啊啊啊……呜呜呜……!”
一道刺耳尖叫声在柴房回荡,光头的身子剧烈挣扎着,抖动着,但因为白衣卫手中的铁钳而丝毫难以动弹。
但很快,尖叫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呜呜的声音,口腔内已经被烧红木炭塞满。
“嘶嘶……!”
望着被倒入木炭渣碎的光头,旁边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惶恐。
他们不敢相信,朱慈烬竟然真敢杀梁家的人。
将木炭倒入口中,凭借现在的医疗水平,可以说判定死期了。
梁家的背后可是鱼龙帮的。
至于朱慈烬,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罢了,前一段时间还在拉洋车呢。
更无什么底蕴可谈。
虽说有几个下人丫鬟,但那又能花费多少钱?
就连这宅院都是租的。
所以,这暴富应该暴的也不是很厉害,甚至这大手大脚的,过不了多久就将钱财花光了。
这样的一个人。
怎么敢招惹底蕴深厚的梁家,怎么敢招惹鱼龙帮?
他疯了吗?
一旦死了人,这件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
“你们家老爷在哪里?”
“谁先说谁活,另外两个人的下场和他一样。”
朱慈烬指了指地上的光头,语气冰冷道:“希望你们珍惜活下去的希望。”
“在翠花楼……老爷在翠花楼雪儿的房间里。”
其中一长相尖嘴猴腮猥琐的男子,紧忙回答,生怕被旁边二人抢先了。
“唰唰!”
下一秒,两道寒光闪过,另外二人被白衣卫手中匕首划破脖颈,鲜血涌出,捂着脖子难以呼吸,命丧当场。
“咕噜……!”
最后一名幸存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自咽了口口水,眼神中满是畏惧。
“你们家老爷,武功如何,枪法如何,身边可有什么保镖护佑?”
朱慈烬继续问道。
“我们家老爷不会武功,至于枪法……枪法一般般,但平日里也不带着枪,我们家老爷更喜欢带着家传的宝刀。”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贴身的打手,脖子处刺了一条蝎子,所以老爷平日里都称呼他蝎子,是个练家子。”
剩下的这名小流氓不敢隐瞒,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吐露出来。
“就只有这些了吗?”朱慈烬再次问道。
“对了对了!”
“出来的时候我们家老爷临时提了一嘴,说将事情办完后,回来还要跟着他去接一批货物,好像是药品。”
小流氓想了想后,急忙爆出一个猛料,希望能够换来自己活着的希望。
“尸体处理了。”
“带几个人,跟我出去一趟。”
朱慈烬话音落下,剩下一名小流氓也被白衣卫顺手解决。
至于留活口。
别开玩笑了,真以为人性能考验不成?
任何人都不能保证守口如瓶,自己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更何况还是在这种乱世之中。
这梁家老爷是鱼龙帮的小舅子。
想必他姐也是个得宠的,否则梁家不敢胡作非为。
甚至,这翠花楼背后就是鱼龙帮的生意,今日若是将梁家派来的几个下人宰了,便不再有所作为的话。
接下来,便会有处理不断的麻烦。
最终,除非直接将鱼龙帮给除了,但鱼龙帮盘踞此地多年,帮众众多,自己手下如今不过二十来人,还有十名白衣卫恐怕要白天才能到。
细细算下来,也就三十人。
面对鱼龙帮帮众,定然要损伤一些,到时候就算灭了鱼龙帮,也会被旁边的渔翁得利。
所以,在没有绝对实力面前,尽量还是不能贸然去动鱼龙帮。
为了杜绝和鱼龙帮的冲突。
梁家老爷要死,还有知道梁家与自己有冲突的,能杀便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一条祸根。
斩草除根,方为上策。
除此之外,刚刚那个梁家下人所说,晚一些,梁家老爷即将去接一批药品货物,倒是让朱慈烬来了兴趣。
这药品货物,想必是西药。
现在进入国内的西药,也就是那么几种,每一种都价格昂贵。
比如说现在的磺胺。
一盒,一根小黄鱼,一根小黄鱼大概就是一两重,也就是五十克。
这种药品是治疗发炎的神药,也是青霉素量产之前,没有进入国内时的紧俏货。
比如中了枪伤,若是没有伤及要害,处置不当,导致了感染的话,在这个年代几乎必死无疑。
在明朝也一样。
若是战场上受伤,来不及处理感染,必死无疑。
但是,一支磺胺,却可以挽救一条性命。
无论明朝世界,还是民国世界,都是紧需此物的。
等民国内大小事情结束后,自己还是要着力建设工厂和医院,尽量可以批量自产枪械和药品。